楚靖兩人通關後,當晚到了岩渠府。
這是離關口最近的城市,也是二人在中州外境落腳的第一座城。
岩渠府並非戰時,城門口並沒有對來往人流做身份查驗。
因為這個,楚靖反倒松了口氣。
楚木的紅本在他這還是個定時炸彈,他希望進城後有辦法找到更換身份的方式。
入城的第一件事,兩人找個了個飯店,把野鹿賣了,可惜賣得不多,勉強夠他們飽餐一頓外加解決當天的住宿問題。
“我是看你們第一次來這邊,要不然我可不收這種肉材。”
飯店老板倒是熱心,解釋著,“咱們這邊吃食比較多的都是異化的生物,肉質比普通動物更為鮮嫩,采用特殊的烹飪手法之後,食用還有助於修煉。”
“修煉?”楚木有些懵,他印象裡就見過楚靖修煉過。
楚靖也是好奇問道,“大叔,難道咱們這邊異能者隨處可見嗎?”
“中州一直就是這樣啊,異能者和常人不會太過區分的。
看你們這狀態,是從東南關口進來的吧?
東南域我聽人提起過,只有異能者才能擔任公職。
但在咱們中州可不一定。”飯店老板說起這話,倒是有些驕傲。
“難道普通人也可以管事嗎?”
這還真是出乎楚靖的意料之外。
“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如果是類似陣紋師的學者,自然也能獲得非凡的地位。”
由於兩人來的比較晚,飯店此刻生意也不算特別忙,老板乾脆和兩個外鄉人搭伴坐在一桌閑聊。
“陣紋師?”
楚靖想起來了,諸如家裡電視之內的家用器具,可以用翠曜石進行簡易勾勒操控陣紋。
那麽只要條件成熟的話,普通人未必不可以進行陣紋方面的研究工作。
“大叔,那陣紋師是不是有追隨者?”
“誒,聰明!”飯店老板稱讚了一句,視線在楚木楚靖二人間晃動。
他心下有了判斷,眼前這兩人,似乎是以這小孩子為主,難道這男孩是外域某個城主的後代?
其實這猜測已算八九不離十了,老板不愧是在中州地界開飯店的,眼光有些毒辣。
不過,這會兒楚木不說話,是因為,以他現在的見識,真不知道陣紋師是啥。
“大叔,如果要成為陣紋師是不是只能去學府學習啊?”
楚靖主動問道。
“看來你還是知道一些消息的嘛!”
飯店老板點頭,“在中州,只有內境九城才有學府,每年都有入學測試。”
“學府招兩類學員:學者和修者。
學者就是立志專門從事陣紋、秘境、能源研究的學員,不限於異能者。
修者則是以戰法、對敵技巧、修煉為主的異能者學員。”
“鑒於這種區分,現在中州沒去讀過書的異能者,也開始自稱修者。”
聞言,楚靖輕笑,“這是為了抬高自己的地位吧。”
“誰說不是呢?”
飯店老板還想說,見自家店員端菜來了,又止住了,“行,你們先吃啊。”
“別啊,大叔,咱再聊聊唄?”
楚靖可不想放過這個獲取信息的機會,畢竟不是誰都這麽好說話的。
“實在不成,我們付錢。”
“這可是你說的啊,待會兒飯錢翻倍。”
能賺錢老板自然樂意,當下開口就是一頓飯錢。
楚木沒啥意見,
邊吃邊聽,能跟著學點什麽也是好的,若是能送楚靖去學府修煉,應該也不錯。 “行,一言為定。”
楚靖以飯菜代替瓜子,坐等老板表演。
“若是二三流的學府,修者只要12歲以上,覺醒了異能,家裡花點錢,就能進去學習。
學者的話,得先在外域的高校得到教員的書面推薦。
要知道,每年想進學府深造的,足有數十上百萬。
哪裡的人都有,八大外域加中州外境,共計108個勢力單位,平攤下去,嘖嘖。”
飯店老板說得有些口渴,也拿了個碗,就著楚靖二人點的湯,盛出喝了幾口。
108個勢力單位?
楚靖還是第一次知道,順著問道,“大叔,這個勢力單位是怎麽算的啊?”
“當然就是城市、府區、大型族落咯。”
飯店老板又夾了塊肉,塞進嘴裡嚼著,“嗯,那個比如,你們東南域,我記得有什麽齊越城、越陽城、東陽震氏啊。”
“這種就算勢力單位,一域內有八個勢力,一座天城。”
“天城?天字城”楚靖吃驚,不是吧,這種在齊越都是高階異能者才知道的消息,在岩渠府居然連飯店老板都知道。
“沒什麽好吃驚的,我這開飯店的,啥人都見過。”
“誒,你吃這個,這個本地葉子菜,好吃!”飯店老板抽空還指了指菜盤。
桌上這會兩素兩葷一湯,很是豐盛。
“誒,說來倒是你,我感覺有點不聰明的樣子。”
老板突然調低音量,說給楚靖聽。
“啊,這個啊,我聽別人說的。”楚靖有點尷尬,他表現得確實有些著急了。
“也就是我,不然你去了別的店,說不定就被人盯上了。 ”飯店老板主動教導。
“我一看你身份在外域就不一般,但是在中州,真的,多裝傻。
就這出去往北那條街的四海飯店,裡面的常客都是些冒險團或者傭兵團的人。
倘若要是知道你家外面有點身份地位,指不定給你綁了。”
“看你聽天城那個反應,我就知道你聽過。
可是咱們本地人都知道,外域一般人不懂這玩意。
你若是個青中年,沒準別人還以為你是個大高手。
但你個子,怕是難混咯。”
“嘿嘿,那真是謝謝大叔!”
楚靖聽見這話,對中州內外的文化差異有了基本概念。
他隨即聯想起了衛宿鎮那些離家赴中州追夢的那些村民,恐怕真正能活得好的沒幾個。
“中州是好,可這終究是個吃人的世界。”
又喝了一碗湯,飯店老板,輕搖湯碗,隨即前台店員走至大門,一合一鎖。
“不是,大叔,您這?”
楚靖四下打量了一番,原本零散的食客全都站了起來,不懷好意地盯著他這桌。
好家夥,這算什麽?
“有意思。”楚靖回過味來了,老板前面那些言辭,就是故作試探。
一環接著一環,最後拋出外域普通人一定不知道的東西。
“小家夥,我瞅著你們也不是異能者,這樣吧,叔也不綁你們,就留你們住幾日,你給個地,我派人去你家那頭送個信。”
飯店老板一碗熱湯下肚,壞笑著看向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