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碼頭時，張文總算清理乾淨了吸血鬼。

一些無所謂的小吸血鬼，他已懶得清理了。

回到住處，喬納森正在看報紙。

前一段時間大胡子比爾來了一趟倫敦，因為他收到倫敦出現吸血鬼的消息，張文也確實隨手抓了一隻瘋了而且沒什麽戰鬥力的吸血鬼交給比爾研究。

如今伊芙琳和比爾正一起研究木乃伊的相關知識。

用大胡子的話來說，他即將拿到諾比爾和平獎，等到領獎的那一天，他會帶著和張文的合影一起上台。

喬納森發現張文回來，還有些害怕。

房間中養鬼，最近也一直在殺吸血鬼，在喬納森眼中，張文比殺人犯還要可怕，殺人犯只是殺人，他可是連鬼都能殺。

雖說喬納森不敢主動和張文聊天，張文卻注意到報紙背面有些不同。

“什麽報紙?我看看”張文說道。

“這個……”

喬納森想要拒絕，卻又不敢，最後只能乖乖將報紙遞過去。

張文接過喬納森遞來的報紙。

比爾·埃莫森發表論文，關於吸血鬼，木乃伊和僵屍，幻想著大獎砸在頭頂上。

只不過情況和喬納森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的論文被批判的一文不值，一些人評價大胡子研究的僵屍，吸血鬼，木乃伊等都是無稽之談。

還有人認為他的論文，適合連載在報刊上，當成小說來看。

而那些和張文，以及和僵屍，吸血鬼的合影等，更是被嘲諷。

“希望大胡子別就這麽消沉。”

張文將報紙還給喬納森，說道:“我準備走了。”

“走?你要走?”喬納森面帶喜意，不過他發現自己這麽做不好，又立刻改變表情:“什麽時候?”

“就今天。”張文說道。

“祝你一路順風！”

若不是伊芙琳，喬納森根本不敢和張文共處一個屋簷下。

“伊芙琳和比爾那邊，我就不過去了。”張文說道:“以後有機會，他們也可以去看我。”

“放心，我會轉告的！”

牽著狗，提著箱子，背著雨傘。

張文走到無人的街道，手中參珠發出光芒，連人帶狗，下一刻消失不見。

甘田鎮。

“好久沒回來了！”

張文重重吐了口氣。

一年時間，不算短，畢竟張文穿越到這個世界至今，也才幾年時間。

“怎麽人人表情凝重?”

兵荒馬亂的年代，征兵，戰亂，小偷小摸等都會讓普通老百姓的日子變得更苦。

來到伏羲堂。

大門敞開著。

一眼往裡看，院子裡點燃了白紙燈籠。

小海，阿初二人，披麻戴孝跪在地上。

“小海，阿初，怎麽回事?”

聽見聲音，小海和阿初一愣，可當他們看見張文時，還有些不敢相認。

張文在倫敦住了小半年，盡管他不怎麽在意自己的服裝，可一身的英倫風衣，皮靴等，還是十分扎眼的。

乍一看，好像一個留洋歸來的人進門。

“你是，阿忍?”阿初驚訝。

“你怎麽這副打扮?”

“是啊。”小海也點頭。

當初張文在甘田鎮隱姓埋名，每天胡子拉碴，不修邊幅。

後來他恢復身份，只不過留在甘田鎮的時間不算太久，而且就算那時候的打扮和現在也判若兩人。

“裡面的是?”

盡管張文已經有了猜測，可他依舊有些不想相信。

南毛北馬他還沒聽說過。

便是告魯斯，張文都見過了，毛小方又怎麽可能這麽早去世?

“是！師父！”小海低頭。

便是平時多話的阿初，也閉上嘴，低著頭。

張文走到靈堂前。

點燃三支香，插在香爐中。

他鄭重鞠躬:“毛道長，你曾教我法術，有授業之恩，一路好走。”

逝者已矣，無論如何，毛小方死了無法逆轉。

曾用太陽金經妄圖逆轉陰陽，但張文得到的卻和想象相悖。

他走到小海和阿初面前蹲下，問道:“毛道長去世幾天了?他又是怎麽死的?”

“七天了，他死在了山神廟。”

小海說道:“前一段時間，甘田鎮外的山神廟，突然放出邪光，甘田鎮的許多人都被蠱惑了心神，幸好師父發現及時，與妖魔爭鬥……只是最後師父力竭，與妖魔同歸於盡。”

他聲音哽咽:

“人力有窮時，師父魂歸道山，也算得償所願。”

“原來是這樣！”

張文竟有一種荒謬感，當初他收蝦米為徒，殺死了雷罡，看似讓甘田鎮和平，沒想到最後導致了毛小方提前死亡。

命運，不可捉摸啊。

“毛道長是值得欽佩的人。”

張文坐下。

“阿忍，你這是?”小海奇怪。

張文說道:“今夜頭七回魂，我還想再見毛道長一面！”

他心中十分警惕，毛小方死了，一切是否真的結束了?當初自己受毛小方幫助，所以他也不想毛小方死的糊塗。

“見師父一面?”阿初不信，問道:“鬼差聽閻王的命令，還會聽我們的，讓師父逗留?”

但張文卻十分自信:“尋常人不行，我未必不行！”

早就和鬼差多次打交道的張文，也有手段。

他準備了酒菜，買來酒壇，並在酒壇中放了雞蛋。

然後又準備一個小石磨，泡上一盆黃豆。

“等晚上鬼差來了，你們看見酒壇動了，就要燒紙。”張文吩咐道:“燒紙的時候，石磨會轉起來，所以燒紙錢不能停，知不知道?”

阿初疑惑:“這是要幹什麽?”

“這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張文指了指石磨:“但如果燒的紙錢一斷，鬼差肯定惱羞成怒，說不定到時候會索我們的命，有我在，問題不大，不過毛道長的魂魄肯定要被拘回地府，那也就聊不成了。”

小海和阿初點頭，雖然他們不懂張文為什麽一定要和自己師傅聊天，但一想到能再看見師父，便直接答應了張文。

入夜，陰風吹拂。

紙錢被風揚起，遮蔽了燭火光，也撒了一地。

小海和阿初更是打了個哈欠，直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沉重的鎖鏈聲響起。

“開眼！”

張文雙眼眨，眼前鬼影由模糊，逐漸清晰。

毛小方已站在伏羲堂門口，而在他身後則站著一黑一白，一個高瘦，一個矮胖，兩個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