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球竄了出去,看著慢悠悠的跑向本壘,卻是根本就沒有個清晰的軌跡,在過半之後竄動的幅度非常大,根本就是在無節奏的飛行、竄動!
倉持瞪大了眼!這球……他現在其實根本就沒法出棒!
蝴蝶球……之前從錄像上看其他人的蝴蝶球,根本就沒有跑動成這個樣子啊。怎麽可能一下飛這兒、一下飛那裡的啊?
這到底是怎麽投出來的這種球?
而且……比他一開始所想的,要快得多的多。不是都說蝴蝶球是跑的很慢的球嗎?這個完全不合常理啊。
可這無節奏、無固定軌跡亂飛的球,偏偏行徑的大體路徑又非常的精準,直接就是一頭扎進了捕手擺放的手套當中,甚至不需要多做調整。
倉持能做的只是一路看著那球飛進去手套之中而已。
他有點不理解,大家對於蝴蝶球是怎麽形容的?他也是看過很多介紹蝴蝶球的書籍的好嗎?雖然不是專門盯著這個去看的,但是的確在很多書之中只要提到蝴蝶球都是類似的言論:
例如蝴蝶球連投手自己都不知道球到底會飛到哪裡去?捕手也不知道球會從哪裡跑進來,達子就更不知道應該盯著哪裡去打了。
可是見鬼的!!剛剛這顆球難道不是投手控制的嗎?捕手的手套難道是正好擺在這裡嗎?這可實在是太詭異了。
他震驚的看著捕手的手套,直到壽也將手套收回才算是反應過來。
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不過還好,這顆球至少不算在好球帶裡面。
就在這時,主審這邊卻是弓起了手臂來:“好球!!”
好球?
這怎麽就是好球了呢?
這離的好球帶這邊得有十萬八千裡吧?倉持幾乎是帶著震驚加疑惑的神情看向了主審:“好球?”這怎麽可能是好球呢?完全不合理啊。
不過主審這邊根本就連解釋的意思也沒有,甚至非常的不高興。
畢竟在一局上半的比賽之中,海堂的打者也這樣的、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他似乎在問“你是不是瞎?這種球是好球嗎?這種球是壞球,你難道看不見嗎?”。
他甚至還能腦補出一些球員們在心中的腹誹跟髒話,絕對是在罵罵咧咧的。
當然,大多數球員並不可能做出這種行為來,但這並不影響他腦補,所以形象一點都不爽,面上自然也不可能給予什麽和藹的笑容。
還問一句你怎麽了嗎?有需要幫助嗎?放屁,想都不要想。只能說是越看越不爽了,球員好好打球就行了,質疑主審的判決?這些孩子都沒有學習過嗎?
所以這會兒他連眼神都懶得給倉持,他說判好球有什麽意見嗎?之他是主審,打者只要好好打球就行了,做的是適應主審的好球帶,而不是質疑主審的判決。
倉持心下當然不爽,但他也的確和主審所想的一樣,哪怕再混,在球場之上他也是一個非常認真的球員,也知道不能跟主審起任何的衝突。
但……不爽還是真的不爽啊。
他看了眼海堂的捕手,對方似乎覺得尷尬的情況不值一提,看著可乖巧了。
然後這個乖巧的人就說了:“怎麽了?是覺得主審哪裡有不對麽?好球帶這種東西,作為打者還是要學會適應啊。”
倉持:“……”
你敢不敢聲音再響點,這真的不是在給自己挖坑嗎?他都能感覺到主審盯過來的眼神了。
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吧。
倉持沒有回應他,深呼吸!!
總覺得這人說話茶言茶語的。
他握緊棒子看向投手丘!
不能著急!不能著急!
冷靜!
不就是飛得快一點的蝴蝶罷了,這不就跟鳥一樣嗎?有些鳥飛得慢有些鳥飛得快,他首先要做的是讓自己習慣起來。
作為開路先鋒,他的任務是上壘,在這之前他完完全全可以先讓自己的節奏慢下來,如果能夠讓對方的投捕們的節奏也慢下來就更好了。
畢竟他們的節奏實在是太快,這讓他覺得很不適應,最好能讓這個節奏回到自己的舒適帶來。
不過還真的覺得稀奇,這居然不是王牌啊……
而投手丘上的阿久津的視線依然隻落在壽也快速擺放出來的手套上,呲著牙撥出了球來……
依然是蝴蝶、亂飛的蝴蝶。
整個球路相當的飄忽,別說要打了,根本就是連跟都不好跟。
而且球速居然還行,這讓整個過程更難適應。
最主要的難點是要讓球棒跟上球的球路,如果光光是論看的話,那其實是能夠看清楚的。倉持緊緊的盯著球,身體弓著,一路隻盯著球,直到目送球進入到了捕手的手套之中。
“砰。”
球進入了壽也的手套,對方有個往回帶的小動作。
“咦?”正在通過上帝視角觀看的唐雀有些驚訝,雖然說他很肯定這個並不是有意識的framing,但這個動作的意識的確是非常的好。
這個捕手、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