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比武,十裡行軍。
從這裡到朱雀門,差不多就是5000米左右,正好符合要求。李績宣布的規則,是以兩刻鍾為合格標準,合格率高的隊伍獲勝。一聽到這個標準,新兵團的士兵們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都有些驚愕。
這標準也太低了吧?練兵的最後一個月跑8裡地,即便是團長差不多也只要一刻鍾左右,再加2裡地,也不可能超過兩刻鍾。也就是說,只要發揮出平常訓練的實力,全團都能合格?
負甲奔跑,即便是輕甲,那也是不小的負擔。30分鍾跑5000米,對禁衛營來說已經是不小的挑戰,他們不相信還有其他部隊能夠做到。
不過程咬金覺得這會是一場硬仗,於是對禁衛營將士說道:“剛剛越王營進場的姿態你們也看了,他們天天練的就是這個!很聰明,還知道田忌賽馬,放棄了騎射,準備在後面兩項裡擊敗我們。但是,我們要用實力告訴他們,在天下無敵的禁衛營面前,任何小聰明都是行不通的!這裡面,百姓在看著,百官在看著,陛下也在看著。你們說,禁衛營能輸嗎?”
禁衛營高聲大吼:“不能!不能!”
看禁衛營士氣如虹,程咬金得意地看了一下越王,激勵士氣,俺這老將還能比不過你?李泰也是讚賞地看著禁衛營,都是好兵,可惜不是自己的。
看兩邊士兵都是嗷嗷叫,李績大聲宣布:“第二項比武,十裡行軍,鼓聲一響便可出發!”
鼓手舉著大木錘來到大鼓前,兩隻部隊也各就各位。‘咚’的一聲巨響之後,他們同時出發了。
此時的明德門,群眾已經被清空,免得大軍入城被堵。他們只能站在空曠的朱雀大街的兩邊,等著看這場史無前例的大對決。畢竟,這可是關系到皇位傳承的對決。老百姓還是第一次能正面看到這種上層的權力鬥爭,而且沒有啥危險性,自然是非常樂於參與的。
“快看快看,先進來的是哪個?”
“這有啥好爭的,大營和明德門這麽近,誰前誰後有啥區別,又不是在朱雀門。”
“這麽遠啊,他們還穿著甲,能跑的到嗎?”
“你以為是你這小雞仔般的身板啊?這是保衛皇宮的禁衛營!若是沒點兒真本事,能在皇宮裡當差?”
老百姓擠在道路兩邊,兩隊人馬還沒入城,已經高談闊論的十分熱鬧。不過剛剛越王第一場失利的消息已經傳來了,所以大家更看好禁衛營。一個是天下無敵的禁軍,一個是剛剛編練半年的新兵,誰勝誰負似乎沒有什麽懸念。
隨著‘踏踏踏’的腳步聲響起,議論聲漸次減弱,紛紛把目光轉向跑步進城的兩隻部隊。
禁衛營采取的是分散前進,仿佛跑馬拉松競賽一樣,跑的快的一個集團,跑得慢的一個集團,不快不慢的還是一個集團。而在禁衛營旁邊的是越王營,他們則是跟剛才入營時一樣,整隊跑步前進。
程咬金居中調節,看了看旁邊整齊的隊列,心中驚疑不定。越王的兵已經練到這種程度了?剛剛越王營的驚豔出場,他還以為是臨近大營時先整理好隊伍,然後再跑步入營給人一個下馬威,現在看來,似乎他們平時練的就是這樣的列隊跑步。
這不可能,每個人的體質是有差距的,跑步速度也有快有慢,強行整合在一起會打亂跑步的氣息節奏,最終跑得快的也變得跑不快。所以程咬金才選擇分散,至少保證能合格的不被拉下。
越王的兵居然已經渾如一體,
進退有序?這可是急行軍啊,如果是正常行軍的話,豈不是能做到隨時隨地組成軍陣? 行軍打仗,和地痞流氓毆鬥最大的區別,就是軍陣的嚴整性。組成軍陣的部隊,足可抵擋幾倍於自己的散亂敵人。從這一點上看,越王的兵若是真能做到急行軍之後還能保持隊伍不散,那禁衛營這一場比武必輸無疑。要知道他們才練了半年而已,若是再給越王一點時間訓練軍陣、兵刃,豈不是可以天下無敵?
程咬金看著隊伍中的李泰,他的跑步頻率和其他兵保持了完全一致,踏踏踏的聲音仿若一人。速度、步調、頻率,當所有兵都無二致的時候,就會形成一個特有的軍伍美感,同時給人予壓力。
也並不是一直保持一致,當跑到一半的時候,終於出現了步調錯亂的人。一般情況下,這樣的錯誤很快就會帶亂隊伍,就在程咬金以為越王營就要散了的時候,帶隊的武官忽然喊道:“一二一, 一二一,一,二,三,四……”
士兵們跟著喊,然後奇跡般的,錯亂的步調居然被調整了回來。
恁娘,這啥妖術?
程咬金目瞪口呆,可以肯定剛才的口號是用來調整隊伍的,但幾句口令而已,怎麽能調整全軍步伐的?
帶著種種疑問,朱雀門的大門已經肉眼可見。
程咬金不得不服,越王營到現在都陣型不亂,而自己的兵跑的快的應該已經到了朱雀門,自己一直在觀察越王營所以一直跟隨者,處於第二集團的領先位置,但可以肯定後面還有一堆禁衛營的兵。
越王李泰,真是個邪門的家夥。半年前就鬧得滿城風雨,現在又要大出風頭了。只是不知比武過後,陛下會不會真的放人離去。如此允文允武,若是放在前隋亂世之時,保不齊又是一個有資格爭霸天下的地方豪雄。
管他呢,想那麽多,自己這關還要先過呢。騎射大勝,行軍大敗,算是打成平手,剩下一個軍伍隊列。聽說越王的軍伍隊列也有獨到之處,這一仗難搞啊。
程咬金已經在為第三場擔憂,而周邊觀看的百姓卻在為越王營打氣助威。
“越王,再快點啊,禁衛營的人已經到終點了!”
“是啊是啊,俺從前面過來,已經有百來人到了!”
百姓不知規則,只看到禁衛營到了百來人,而越王的大部隊還在跑著,就覺得越王怕是又要輸。
雖然越王不在長安半年,但流傳出來的大營點心風靡長安,所以李泰的名聲在百姓間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