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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界使徒》一百六十四 所向披靡
春雨樓。

 前去打探消息的官差再次趕了回來,急匆匆向知府稟報情況。

 “知府大人,鄧指揮使緊趕慢趕,還是去遲一步,那陳封惡賊下手太狠了,何府家丁護院都被殺散,何家男丁幾乎死傷殆盡……”

 林知府眼中浮現難以置信之色, 勃然大怒,猛一拍桌:

 “怎會如此?區區一人,如何能鬧成這樣?莫非是你誤傳消息,實際不止一人,而是有許多賊寇?!”

 “屬下打聽過了,實在是那陳封武藝太過高強……”

 官差擦著冷汗解釋。

 林知府氣得夠嗆, 在他這種主政一方的文官眼裡,武藝高強根本不算什麽, 還不是一個人而已, 他無法想象一個人是怎麽辦到這種事的。

 僅僅一個強人作亂,他本來沒當這是什麽要緊事,卻沒想到會鬧出這等動靜,讓他這個知府的面子往哪裡擱?

 林知府扭頭看去,便發現何老爺癱坐在位置上, 好像丟了魂一樣。

 “我何家……完了……”

 何老爺面如死灰, 身子連晃。

 見狀,即便是之前幸災樂禍的黃老爺, 也樂不起來了。

 大家畢竟有共進退的利益關系, 看別人倒點小霉還挺開心,可遭逢大難卻是同仇敵愾了。

 “幸好我等今日宴請知府大人,何兄你不在家中, 正好逃得一劫, 這是林大人福星高照, 順便庇佑了我等, 你也莫要慌亂, 知府大人定會為你做主的。”

 黃老爺開口安慰,還順手拍了知府一記馬屁。

 林知府聞言, 臉色稍緩,點點頭:“不錯,便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抓住這凶徒,交由你何家發落。”

 黃老爺附和道:“我黃家也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何老爺回過神,強打精神朝兩人拱手致謝,但眼神仍然灰敗無彩。

 林知府這才看向報信的官差,沉聲道:

 “你回去告知鄧直,必須捉拿凶徒,否則我唯他是問!你可打聽到了,那惡賊現在是什麽去向?”

 官差欲言又止,看了眼黃老爺,無奈道:

 “稟知府大人,那陳封惡賊打完何府,又去了黃府,鄧指揮使已經率領官兵追上去了,還不知情況如何……”

 話音落下,在座三人都是愣住了。

 剛才還出言安慰的黃老爺, 驟然臉色劇變, 豁然起身,慌亂間甚至帶倒了椅子,失聲叫了起來,還破音了:

 “什麽?他去我府上了?!”

 ……

 城南,黃府。

 就在不久之前,有街面潑皮上門報信,說了在何家發生的事,登時引起黃府震動。

 沒跟著黃老爺赴宴的黃家親族們,匆匆聚集在主廳,聽著管事稟報何家遭難的消息,頓時一陣騷動。

 “這陳封是什麽人?為何要做下這等事?”

 “真是無法無天的惡賊,竟讓他在州府裡犯事,官府都幹什麽吃的!”

 “那何家現在如何了?快些派人再探再報!”

 在場的黃府掌事親族群情嘩然,紛紛開口。

 有人驚疑,有人憤怒,有人焦急……當前黃老爺不在家中主事,這些人各說各的,主廳嘈雜如市集。

 另外,在場黃家中人也不禁暗自慶幸後怕。

 幸好這陳封闖的是何家,要是選中他們黃家,就成他們遭殃了……那陳封既然能在何家大殺特殺,也定然能讓他們黃家死傷慘重。

 雖說何家被殺得血流成河,在場黃府眾人也心有戚戚,然而死道友不死貧道,兔死狐悲總好過自己倒霉。

 這時,一位叫作黃德清的叔父輩,用力頓了頓拐杖,壓下全場的騷亂,抖著花白的胡須,喝道:

 “事已發生,多說無益,這等賊人無非是殺人謀財,必須幫官府抓住這等惡賊,不然以後什麽人都敢來招惹我們四大家族!昨日蹦出一個郭海深,今日蹦出一個陳封,都是憤世嫉俗的渾人,明日又不知會蹦出誰來,長此以往,我們哪裡還敢正當經商?”

 話音落下,眾多黃府中人大點其頭,深以為然。

 “叔父說的沒錯,若不能將這等賊徒繩之以法,我等還有何顏面?”

 “這陳封犯下暴行,此時定然在州府內躲藏,亡命奔逃。依我看,咱們該發動那些街面潑皮,刮地三尺也要將這人找出來,告知官府!”

 眾人紛紛叫囂起來,一時間群情激奮。

 何家遭了大難,同為四大豪族,現在黃府中人都是心神震動,驚駭之後,便是同仇敵愾,生怕步上後塵,隻想立刻發動麾下勢力,捉拿凶手。

 若不除去陳封,他們寢食難安!

 砰!

 然而就在這時,前院傳出一聲撞門巨響。

 同時緊隨而來的,還有一聲如炸雷般的暴喝:

 “陳封,拜府!!”

 聲浪四散,響徹黃府。

 主廳中的黃家之人,俱都是一愣,緊接著臉色劇變,恐慌失措。

 場中一下子騷亂起來。

 “這惡賊怎麽來了?!”

 “他不去逃跑,卻來尋我們作甚?不怕官兵追捕嗎!”

 “這人難道想在今天之內將我們黃家也一並打殺了不成?”

 眾人適才叫囂得歡,可此時聽聞周靖上門,全都慌了神,不敢置信。

 他們想不明白,這陳封憑什麽還敢下手?!

 此前講話的叔父輩黃德清,眼中也是閃過一抹慌亂,但他強自鎮定下來,沉聲道:

 “都慌個什麽!他來了又如何,我黃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這陳封與何家做了一場,必定疲累,卻敢繼續登我黃府的門,顯然是個無謀的魯莽愚夫,反倒不成威脅。依我看,他這番不過是自投羅網,且隨我去,看我呵斥這等目無法紀的狂悖惡徒!”

 說著,這黃德清撐著拐杖起身,離開主廳,徑直朝前院走去。

 聽了這一席話,不少黃家親族也穩住了心神,紛紛覺得有理,也跟在黃德清身後一起前去。

 很快,這黃家一行人便穿堂過院,走到前院大宅的階前,一眼便看到眾多黃府護院家丁圍著一條滿身乾涸血跡的大漢,地上已躺了十七八個家丁,雙方赫然已交過手了。

 人多勢眾的護院滿臉緊張,反觀孤零零的這條大漢,卻是閑庭信步一般,乍一看不知哪邊才是包圍的一方。

 黃德清見己方人多,心下稍定,立馬頓了頓拐杖,清了清嗓子,開口便要長篇大論呵斥:

 “你便是陳封?哼,看樣子就是個目無王法的狂悖暴徒!我黃家本分經營多年,你……”

 周靖抬頭瞅他,二話不說用腳尖勾起地上一根哨棒,大手握住,猛地擲出。

 咻!

 哨棒飛射,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便射中黃德清,穿胸而過!

 只見他的身子被巨力帶飛出去,砰地一聲撞上門柱,整個人掛在釘入門柱的哨棒上。

 “噗!”

 黃德清狂噴一口鮮血,染紅了花白胡須,不敢置信瞪大眼睛。

 他張嘴想說些什麽,可接著便腦袋一垂,直接沒了生息。

 站在旁邊的黃家親族壓根沒想到周靖突然來這一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這些人不顧臉面趴倒在地,急忙拱著屁股逃向內宅,生怕自己也被一棒射死。

 眾多護院家丁看到這一幕,同樣渾身一震,後背直冒冷汗,下意識又往後退了幾步。

 周靖甩了甩手,面無表情:

 “聒噪,爺爺是來聽你廢話的?”

 說罷,他整個人悍然突進,槍出如龍,霎時間掀起腥風血雨。

 見不少黃家親族被自己引了出來,周靖大步直奔這些人殺去,劈波斬浪般砸飛沿途攔路的護院家丁。

 他如入無人之境,不過短短一會便殺穿護院家丁的陣勢,追上這群黃家親族。

 這些人大禍臨頭,才涕泗橫流哭喊求饒,周靖毫不手軟舉槍挨個戳死,殺個滿地血流。

 他這次不留在前院牽製,而是從正門殺入內宅,而高雲和方真則仍然按此前計劃行事,也在後宅動手。

 雙管齊下,就是為了加快效率。

 之前在何家已經造成足夠的動靜,州府官兵必然出動,正在趕來,所以現在不再需要纏鬥,更需要快。

 刷刷刷——

 周靖持槍狂奔,在黃府宅院的院落間飛簷走壁,專尋衣著華貴之人,孤槍獨影過地紅,但取頸上落頭風。

 他若是不想纏鬥,這些護院家丁根本攔不住他,甚至跟不上周靖的腳程,只能在後面疲於奔命追逐。

 即便追上了,也只是丟下更多屍體。

 逐漸有一些護院和家丁悄悄落後,脫隊跑路……老爺們已經沒了命,這黃家以後怎樣還不好說呢,他們才不想為了一個日後未必還存在的黃家上去送死。

 只見追逐的人群越來越稀疏,竟不知不覺全都散了,偌大的黃府,竟一時間沒了任何護院,全都望風而逃。

 黃府遭逢大變,門外同樣聚起越來越多的圍觀百姓,都不敢踏進黃府,人群一陣騷動。

 喧鬧任其喧鬧與颸沁世無爭求

 就在這時,街面上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踏踏踏——

 眾多百姓回頭看去,正是鄧指揮使帶著一群官兵趕到。

 聽見黃府內慘叫連連的動靜,鄧指揮使便知黃家凶多吉少,但至少自己及時趕到,將正在行凶的暴徒堵在黃府之中。

 谷矒

 “左右聽令,包圍黃府,莫要讓賊人走脫了,其余人隨我進去捉拿要犯!”

 鄧指揮使果斷下令。

 很快,這些官兵在軍官指揮下,分成好幾隊,有人堵門,有人繞著黃府院牆布防。

 而鄧指揮使、胡教頭、謝節級、董薛二位都頭,則帶著數十名官兵衝進黃府,朝著後院奔去。

 沿途遍地都是護院屍首,還時不時能遇到潰敗逃跑的家丁,數十個跟著衝進去的官兵都是手心出汗,心中慌亂。

 ——這催命閻羅打了兩家數百護院,身手之高難以想象,咱們就這點人有用嗎?

 這時,鄧指揮使察覺到士氣不高,當即喝道:

 “有我五人壓陣,對付這凶人不在話下,你們慌個什麽!”

 聽他訓話,官兵們勉強穩定了軍心。

 鄧指揮使面不改色,心中卻也無奈。

 當時,林知府命令他們五人出馬時,周靖還沒打完何府,所以他得到的情報有限。

 以為凶徒只有一人,自己這邊又有何府數百家丁護院助力,所以鄧指揮使五人只是倉促點了些官兵便出發了,人數不過百來個,他覺得周靖很可能會折在何府,隻想在事情結束前趕到立功。

 可等他帶人抵達遭難的何府,從百姓口中得知周靖的表現,他才知事情不簡單,保險起見,又遣人再去求援,帶更多官兵過來,特別囑咐了要帶幾隊弓手。

 然而周靖行動不停,轉頭就去打了黃府,鄧指揮使沒時間等待援兵,只能帶著身邊這百來個官兵匆匆行動。

 不過他自恃武勇,身邊又有胡、謝、董、薛四位軍中高手助陣,再加上覺得周靖鏖戰許久多半精疲力盡,仍然覺得此番定能手到擒來。

 ……

 “嗯?又有一批人?”

 周靖戳倒又一個富家翁打扮的黃府中人,看了一眼地圖雷達,便發現了周遭出現了一批新的小紅點,一部分正在從外麵包圍整個黃府,另外幾十個則在快速靠近。

 地圖雷達范圍不算太大,也並不識別敵我,只是讓認識的人顯示為綠點,未知的人顯示紅點。

 “應該是官兵吧,終於來了,人竟然不多……”

 周靖眼神一閃,轉頭跑過幾個院落,循著地圖雷達,很快便找到同樣在辦事的高雲與方真,與這兩人匯合。

 “哥哥,可是要撤了?”

 方真一抹臉頰血跡,開口問道。

 周靖搖搖頭,沉聲道:“官兵來了,正在包圍黃府,還有一撥追兵已進入府內,伱倆隨我一同去迎戰,試試這群官兵的成色。”

 方真沒有意見,當即應下。

 高雲則略顯遲疑,畢竟曾經身家清白,本能不敢和官兵作對,但轉念想到三人此時的處境,還是把心一橫,咬牙點頭。

 這時,高雲忽然想起一茬,道:“對了,我適才審問了幾個黃府中人,這黃家老太公不在家中,似乎去春雨樓赴宴去了。”

 “可惜,讓這老狗逃過一劫!”

 方真憤憤不平。

 周靖眉頭一皺,隨即松開:“那倒未必……不過之後再說吧,先隨我會會官兵。”

 兩人點頭稱是。

 三人一路前行,很快便在一處後院,撞上鄧指揮使率領的官兵。

 一見到三人,鄧指揮使便目露精光,大喊一聲:

 “賊人休走!”

 眾多官兵立即圍上去,胡、謝、董、薛等人各持兵器衝殺,鄧指揮使也提著一杆點鋼槍,悍然撲向三人。

 雙方相見,自是沒什麽可說,見面便動手。

 “來得好!讓爺爺試試朝廷兵馬有什麽不同!”

 周靖語氣森然,一槍甩出,當即抽碎一名官兵的胸甲,將其崩飛出去,撞碎一旁屋子的花壇。

 這時,謝節級手持兩條鋼鞭,衝到周靖面前,口中喝道:

 “你便是那催命閻羅陳封?吃老子一鞭!”

 他雙鞭輪轉,破空激嘯,好似風雷之聲。

 鐺鐺鐺——

 周靖橫槍招架,接連擋下謝節級翻舞的鋼鞭,身體巋然不動,旋即他猛一抖手,槍杆彎出弧度,槍尖砰然彈出。

 砰!

 謝節級雙鞭一架,忽然臉色大變,整個人噔噔噔後退,雙臂顫抖不止,幾乎握不住兵器,虎口已然迸裂,血流如注。

 “這什麽力氣?!”

 僅僅接了一招,便差點脫力,謝節級頓時心生駭然。

 之前雖聽圍觀百姓說了陳封的武勇,可他沒有太大的感覺,此時親自交上手了,他才切身體會到這催命閻羅的可怖。

 “謝兄,我來助你!”

 就在這時,董都頭、薛都頭各持一杆樸刀,帶著官兵從兩側抄了上來,合力夾擊周靖。

 謝節級見狀,自然不能打退堂鼓,提起精神再度加入戰團,與兩位都頭合力與周靖鬥在一處。

 周靖面不改色迎上,一身煞氣極速暴漲。

 另一邊,方真截住胡教頭,一人使鐵頭棍,一人使鋼刀,叮叮當當鬥作一團。

 方真號稱翻山太歲,一身本領不弱,擅長棍法與鞭法,而胡教頭作為軍中高手,日日熬練刀法,同樣武藝不凡。

 兩人旗鼓相當,一時不分上下,沒個三五十合分不出勝負。

 而不遠處,高雲則攔下了鄧指揮使,紅纓環子槍與點鋼槍你來我往,好似兩條蟒蛇,甩著身子劈啪交擊。

 兩人都是使槍的,高雲槍法霸道,鄧指揮使氣度森嚴,各使出擅長的精妙槍法,只見滿場槍影交錯,眨眼間過了十來招,難分勝負,端的是龍爭虎鬥。

 “這人槍法恁地不俗!”

 鄧指揮使頗覺吃力,直感凶險,不禁心頭震動。

 他沒想到陳封身邊的同夥,也有這般高超的武藝,在江湖上絕不是沒有名號的!

 “你又是何人?!”鄧指揮使忍不住沉聲喝問。

 “能在我槍下活命再說其他!”

 高雲冷哼一聲,並不自報家門,手中紅纓槍使得越發凌厲,滿場綻開槍芒。

 鄧指揮使神色一沉,就要提氣奮戰。

 咻!

 可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陡然斜刺裡飛過來,從兩人當中穿了過去,轟然撞上院牆。

 啪!好似被一個爛番茄砸中,潔白的牆壁瞬間綻開濺射狀的大片鮮紅。

 高雲和鄧指揮使都被驚了一跳,趕忙各後退兩步,扭頭望去。

 看清楚人影的模樣,鄧指揮使臉色驟變。

 “謝兄!”

 飛出去的人正是謝節級,一頭磕在牆上,已經是撞死了。

 ——他不是正和董薛二位弟兄合鬥陳封嗎,這才交手多久,就被殺了?!

 鄧指揮使呼吸一窒,頓生不妙之感,急忙看向周靖的方向。

 這一看,差點讓他心臟驟停。

 只見董都頭和薛都頭已經斃命當場,一人腦袋被刺穿,一人被砸成兩截,死狀皆是淒慘。

 同時,圍攻周靖的官兵,也已經倒了一圈,所剩無幾,驚慌失措。

 只有周靖好似無事人一樣,仿佛只是做了什麽微不足道的事情。

 鄧指揮使刹那間冷汗直流。

 他們五名軍中高手私下切磋過,謝董薛三人的武藝,他是清楚的,便是親自動手,至少也要三四十合才能拿下一人。

 而這三人合力,更不是單挑能比的,就算是他也不敢說能贏……可這才多久時間,三人就被陳封殺光了?!

 鄧指揮使生出難以抑製的震撼與驚恐,心中咆哮。

 這催命閻羅的武藝,究竟是有多高?!

 他已經盡量高估,沒想到還是判斷錯了……這人以一敵百的傳聞果然有誤,不是誇大,而是明顯把這催命閻羅的武力說小了,根本是所向披靡!

 “跑!”

 鄧指揮使當機立斷,扔下官兵不顧,當場跳牆而逃。

 高雲也在為周靖的身手發愣,見狀趕緊回過神,想要阻攔鄧指揮使,卻是慢了一拍,教這個反應極快的軍官翻出院子跑了。

 另一邊, 胡教頭見勢不妙,心膽劇震,也想要奪路逃跑,招式章法卻因此亂了,被方真看準機會,一棍敲在肩背,哢擦一聲打斷了骨頭。

 “啊喲!”胡教頭痛叫一聲,兵器脫手,整個人撲倒在地,被方真用棍子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僅剩的官兵見領頭軍官死的死逃的逃,也一下子失了戰意,潰敗四散,轉身就逃。

 “朝廷兵馬,不過如此!”方真哼了一聲。

 周靖不搭茬,也不追擊,而是走到胡教頭身邊,劈手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拽到自己面前,沉聲開口:

 “想死想活?”

 “好漢!我只是奉命行事,且饒我一命!”

 胡教頭眼睛瞪得溜圓,忙不迭求饒,心中大為後悔趟這個渾水。

 周靖眯了眯眼:

 “那你最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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