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盧明德這樣決絕的話,那維達哈不由得面色灰敗,失魂落魄的轉身準備離去。不過走到樓梯口,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對盧明德說道。
“李宗師,孔雀王朝不可能不戰而降,至少也要擺開車馬與您比試一番。只希望您能秉持大明帝國的人道主義,不要攻擊基礎設施、平民和投降的士兵……”
維達哈似乎還想說出一些遊戲規則,可惜終究覺得太不要臉,沒好意思說出口,不過盧明德已經領會了他的意思。
“好,我不會主動攻擊平民。打起來也盡量以擊破戰爭載具為主,不會故意屠殺士兵,也不會斬首你方將領。只要你們不去找我師兄的麻煩,我也不會攻擊你們本土。”
聽完盧明德的保證,那維達哈慘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喜意。
“李宗師,只要軍隊露出敗勢,損傷也足夠了,我們就會承認失敗,同時宣布歸還登疆主權。並且從此刻起,也不會再迫害登疆遺民。登疆王給您的出手費用,我的家族可以替孔雀王朝墊付三倍給您。登疆王答應復國後的朝貢,我也有把握說服總理,偷偷給您三倍。”
“既然你有誠意,我也不能沒有表示。戰爭開始,我就不會隱藏,只要你們把我擊落或擊傷,就算我失敗。登疆之事,我也不會再管。”
聽完盧明德這番狂言,維達哈不僅沒有羞惱,反而恭敬的彎腰笑開了花。
“感謝李宗師垂憐,我謹代表孔雀王朝,永遠銘記您的恩情。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不希望與您交惡,明天就當是一場友誼賽好了。”
維達哈把戰爭當成遊戲,並不是冷血。上位者不拘小節,為了全局利益,做出一些犧牲是劃算的。
畢竟孔雀王朝只有一億人,其他十三億都是牲口。死一些,很快就能恢復。一些裝備的損傷更不算什麽,只要一番操作,又能有許多人得利。
就連這登疆主權,都可以用來交換盧明德的好感。打一架,也只是為了安撫民心,維護地區大國的體面。
維達哈說完見盧明德閉目不言,就轉身離去。
盧明德在維達哈走遠後睜開眼。
“希望能盡快解決吧。”
隨後又繼續閉目調息,無視了遠處拿望遠鏡和手機偷窺他的人們。
話說維達哈離開之後,面色迅速恢復平靜。在到達一個戰場綜合指揮車裡之後,讓隨從打開了視頻會議。
“維達哈,談判結果出來了?怎麽樣?”視頻中有十幾個纏頭巾的老人,其中一個質問維達哈。
“李宗師本不打算回應,但看在我的態度虔誠,加上重禮,才勉強答應保持克制。他承諾隻與我們公開打一場小范圍對抗,不攻擊其他地方。只要我們擊落或者擊傷他,就算贏。”
“什麽重禮?”那老人迅速鎖定了維達哈話裡的重點,其他人也是面色嚴肅。
“什麽重禮?這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總之李宗師很滿意,比登疆王給的高十倍,並且說以後還是我與他聯絡。孔雀王朝戰敗後需要割讓的不僅僅是登疆主權,還有比登疆王答應的高十倍的朝貢。這點你們應該清楚,一點都不多。我也是厚著臉皮耗費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好感,才讓李宗師答應,朝貢可以悄悄的給。”
聽完維達哈毫不客氣的話,那些老人都忍不住面露憤慨。
“維達哈,注意你的身份!只不過面見宗師一次而已,真以為你有靠山了?”其中一個老人開口譏諷。
“好了,不要吵了。維達哈年輕氣盛沒什麽,至少這事情辦的還算可以。宗師法旨不可違逆,這一點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全球那一百多個組織幾十萬人,可不僅僅是匪徒,有的根本就是大國支持的黑手套。結果怎麽樣?根本連他一根汗毛都傷不到就全部潰敗。”為首的老人開口勸阻。
“是啊!雖然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居然接受了一個光杆司令的請求,要幫助那雷布查復國,但我們無法違抗宗師的意志。前段時間大明的三相彈實驗你們忘了嗎?一旦他來刺殺,我們全族都得死的不明不白。”另一個老人面色無奈。
“那登疆王現在孤家寡人,就算再怎麽胡說,十倍朝貢估計也沒多少。更何況偷偷的給,面子上沒有損失。即使明著給,也可以說給宗師的供奉,沒人敢笑。但那宗師的十倍出手費用,不能由你個人或者家族出資,必須由國庫支出。”
這似乎領頭的老人再次發話,隨後也不等維達哈反駁,直接關了視頻。其他老人見此,也是紛紛下線。
維達哈話說到一半就被堵住,也不生氣。只是端過一杯仆人泡好的奶茶,靠在椅子上慢慢喝了起來。
“這個機會,我一定要抓住。”維達哈給自己打氣。
雖然他維達哈是貴族出身, 可惜近代已經不知不覺間,被融化成普通軍政世家了。
畢竟貴族制度,名義上已經被憲法廢除。雖然在鄉下,還是很有用處。但在城市,和政府上層,已經沒有太大意義。
這一次,他提出要自己墊付宗師出手費用,也不是真的必須要這樣做。他只是借此說法,試圖抬高己身。
這一次談判,所有人都覺得毫無意義,甚至可能會被宗師當場擊斃。唯獨他維達哈自告奮勇,以最快的速度脫穎而出。
現在他佔了先機,即使不能把這宗師出手的費用,在名義上完全變成自己出資,但至少他已經是最合適的交接人選。只要他沒有犯下巨大錯誤或者出現極其意外的事情,任何人也不敢輕易撤換他。
維達哈望著外面的天空,默然無語,深邃的眼神忽明忽暗,心也跟隨一隻飛鷹越飛越遠。
此時天色逐漸變暗,盧明德心情也越發平靜。他望著天邊的白線,感受著附近居民小心翼翼的窺探和迅速撤離,不由得莞爾一笑。
“黑夜即將來臨,晨曦還會遠嗎?”
豎日,天光大放。盧明德接引晨光,默默站起身。他直接飛到天空中,約摸一千米左右高度,靜立不動。
下方有監視人員迅速動了起來。遠方,一個龐大的火炮集群正在行動。即使隔著很遠,盧明德也能清楚的看到,反射冷光的大量炮身。
極遠處,甚至隱隱傳來一絲絲感應。盧明德知道,那是更遠程的武器,在默默瞄準他。也許下一個瞬間,就會全部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