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望見了范城的城牆,盧明德內心一振,夾緊馬腹,快速前行。
直到看清楚北城門樓,和前面排隊的百姓,才紆尊降馬,緩緩前去,準備排隊。
盧明德剛剛準備進入隊伍,只見那守門的兵丁,分出一人朝他而來。
“這位公子請了,武者不必排隊,您可以走這邊,直接入城。”
“哦?那好。”盧明德其實最討厭不排隊的人了,但是這特權放在自己身上,還是令他覺得舒坦,更何況,他現在真的有急事。
盧明德牽馬緩緩走在城中大街,望著熟悉又陌生的環境。
熟悉,是因為這裡是前任兄弟出生成長的地方。
陌生,是因為他酷愛讀書,幾乎從不出門閑逛,以至於堂堂范城盧家嫡系,守城兵丁都不認識他。
還是通過他胯下寶馬和腰間寶劍,看出了他的不凡。
正思量間,盧明德已經不小心走到了范城最繁華的地方。
“怎麽找線索呢?總不能鑽進周圍大山去找吧?那不是海底撈針嗎?”盧明德茫然的站在十字路口。
想了半天,盧明德心生一計。
“對呀,去黑市找人問問。”
盧明德畢竟是范城本地豪族之人,一些地下勢力,還是知道的。
至於這黑市,聽起來厲害,其實也就是一些偷雞摸狗挖墳掘墓之輩,處理一些贓物,或是一些偷搶來的生番異族。
至於買凶殺人之類的大買賣,在這小小的范城,一年到頭,也沒有多少。
平日裡,也會有大戶人家的公子,去尋摸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或是異族美女(帥哥)。
這些,盧明德也是之前,聽一位族兄所說,只是其中,有沒有比較專業的情報販子,就不太清楚了。
“不過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先去試試吧。”盧明德喃喃道。
自語間,就已經牽馬向前走,按照記憶中的方向,朝著黑市所在的偏僻街道走去。
不多時,就到了黑市街口。
盧明德在門口隨便把馬栓在一個柱子上,對著旁邊一個,好似事不關己的躺地瘸腿乞丐說。
“馬顧好,不然把你腿打斷!”隨後扔下一個銀元寶。
只見那瘸腿乞丐迅速起身,四肢並用,以壁虎遊牆的姿勢、惡狗撲食的凶猛、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撿起了盧明德扔下的,還沒站穩的銀元寶。
盧明德頭也沒回的直接往裡走去,他知道,這就是黑市的看門人。
就算不栓馬,也必須給他押金,不然根本進不去黑市,強行進去,也只會看見,人去樓空的場面。
不給押金強進者,自身有勢力保護還好,如果沒有,那就是一番毒打,甚至喪命。
當然,如果是小氣的客人,只要在黑市官方店鋪中有消費,可以自動抵扣這個押金。
如盧明德這樣的公子哥,自然是直接算賞錢了,所以那乞丐才會動作那麽機敏,畢竟看門人又不是只有他一個。
這邊盧明德進了一間黑屋,下了地道,在一個迷宮般的地方轉了幾圈,又上得一間屋子,再出來,就終於到了一條寬敞明亮的街道。
這街道看起來就是個正常的商業街,只不過對外不公開,只能通過那些黑市設置的入口進入。
周圍屋子裡的店鋪,大多是黑市官方,自身創辦的店鋪,門前的地攤,就基本上是那些閑散人等的生意。
盧明德現在當然不需要那些地攤貨,
直奔街道盡頭,最大的萬事樓,黑市官方的最大店鋪,號稱只要有錢,任何事情都能解決。 “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皮?”盧明德以前沒去過萬事樓,就在外面地攤逛過,不過沒發現感興趣的東西。
就在馬上要到萬事樓門口的時候,腦海內一直安安分分的鑰匙虛影,突然震動了起來。
盧明德連忙停下腳步,準備找個地方,先研究一下鑰匙想幹什麽。
這時候鑰匙虛影,可能是覺得盧明德要錯過什麽,不僅震動,還開始給他傳遞一種巨大的嘟嘟聲,就好像穿越火線裡的生化入侵聲。
並且隨著盧明德的轉身四顧,尋找緣由,還能隨之調低調高聲音和震動頻率。
盧明德靠著鑰匙的明顯提示,鎖定了一個地攤。
就在盧明德發現目標之後,鑰匙突然停止了震動和發音,似乎想節省力量。
那攤主罩著黑袍兜帽,臉上也有黑巾包裹,身材纖弱,雖然竭力掩飾,但盧明德還是發現,她是個女子。
攤子上,擺著一些黑漆麻烏,一看就是來路不明的各種垃圾。
沒錯,盧明德看見的就是一堆垃圾。
因為第一印象太差,所以盧明德也沒有直接動手去翻,而是直接詢問攤主。
“老板,你這都是什麽呀?我挺感興趣的,介紹一下唄!”
那攤主抬頭看了他一眼,盧明德發現她睫毛好長,彎曲向上,瞳仁是藍綠色,好像是有混血生番。
“都是番邦墓穴中翻出來的,愛買不買,一百兩一件。”那攤主故意粗著嗓音說到。
“呵,脾氣還不小。”盧明德想笑,就算再掩飾,男人和女人,聲線都是不同的,當然有些大佬除外。
但想來這女人也不至於那麽厲害。
“沒線索了,怎麽找啊,真不想翻垃圾。不過這看起來也就二三十件,大不了都買了。”
望著一堆破爛,盧明德正思考怎麽下手,腦海鑰匙,突然發亮,傳來一個書字,就徹底沉寂下去了,似乎是力量用盡了。
盧明德眼前一亮,隨後說到。
“這裡面只要是書的,我都要了,我喜歡研究古代文學。”
“自己拿。 ”那攤主居然還是不給面子。
盧明德脾氣再好,此時也掛不住臉了,冷笑一聲惡狠狠的說到。
“番邦自古都沒有成氣候的,現在更是被大虞朝,壓的動彈不得,哪還有什麽值錢的墓,我看你這東西,也不像上古年代的貨色,頂多二三百年,說不定一百年都沒有,你說是番邦墓穴,我看,是我大虞朝開國元勳的墓吧!”
聽完盧明德這番看似很有道理的羅圈屁,那攤主明顯被他的無恥給打敗了。
但是又沒什麽文化,無力反駁,只能用呆萌的目光看著盧明德。
確實,這東西不是上古的,不說是上周的就不錯了。
可盧明德直接往大虞朝開國元勳身上安,真可謂殺人誅心了。
畢竟大虞朝開國也不過二三百年,開國元勳所在家族,現在都未曾衰落。
其祖地,自然不可能無人看管,怎麽可能輕易被盜墓賊給光顧了呢?
糾結了一會,覺得自己肯定說不過盧明德,那攤主終於默默的伸出雪白小手,開始幫盧明德分揀垃圾。
盧明德見她服軟,心裡也有點過意不去,自己怎麽跟一個小姑娘置上氣了。
三世記憶疊加,都六十六年閱歷了,怎麽今天這麽暴躁?
這時,腦海中的鑰匙,又微微一個震動,盧明德仿佛在高壓變壓器旁邊抖了下鞋,整個人一個激靈,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
對了,是心障。
——
如何才能降服心猿
怎麽又能定住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