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遣人拿來了契約,盧明德也是準備好了銀票,兩人一番審閱交割。
事畢,李掌櫃起身。
“盧公子,合作愉快,更改的房契文書,明天就會給您送去。”
“好,那我再看看別的。”盧明德想起來需要購買的修行資源。
“不知,盧公子還想要些什麽。”李掌櫃沒想到盧明德還要消費。
“我需要二流晉升先天的全部藥浴材料和藥引,要分裝好,藥引單獨裝。”盧明德準備氪金了,畢竟騰老說得好,少年,你不氪金,怎麽能變強呢。
“啊?這……要這麽多。”李掌櫃簡直要窒息了,這麽大筆的買賣,他卻貨物不足,真叫人難受。
“怎麽李掌櫃貨不夠?那有多少湊多少吧。銀子不是問題。”盧明德決定待會換一家再買,就不信加錢還買不齊。
“這藥浴材料,倒是不難湊齊,進階一流或者後天武者的,也要不了多少銀子,後天之上,藥浴已經不是必需品,只需要上年份的藥引,藥引二流到後天的藥引勉強能湊齊,就是這後天衝擊先天的藥引,實在難得,別說本牙行庫存了,就是全雍城所有牙行,也沒有多少啊。”李掌櫃為難的回答。
“那李掌櫃這裡有多少,我全要了,其他牙行的貨,我也懶得去,可以勞煩你去調貨,我可以溢價收購。”
盧明德已經看出對方話裡有話,也不介意,直接發起加錢攻勢,現在時間就是金錢,變強多麽重要誰都知道。
“溢價的話,只需兩成,就可以拿下雍城所有牙行的貨,庫存前天剛剛通過氣,應該沒有什麽出入。從二流武者起點開始計算,直達後天的藥浴,足量準備,需要一百二十六份,記六千三百兩。”
隨後李掌櫃又接著說。
“後天衝擊先天,打通穴位可用的藥引,至少也得八十年份以上的,本店再怎麽湊,也只能湊三份,給貴客您八千兩一支,記二萬四千兩,一流到後天境界,三十六支五十年份的藥引,記七萬二千兩,二流到一流還需要九十支三十年份的藥引,記五萬四千兩。”
李掌櫃見盧明德聽著迷糊,就又解釋了一番。
“三十年份的藥引,每支算六百兩,按每年二十兩的養護費。五十年份的藥引,每支二千兩,按每年四十兩的養護費。八十年的藥引,每支按八千兩,每年養護費就得上百兩了,”
見盧明德若有所思,李掌櫃繼續說。
“這看護藥引生長可不容易,野生的足年份藥引越來越少,人工種植,藥力不足,這三十年,五十年,八十年的看護,可是幾代人的努力了,時間越長,代價越高。我通寶牙行在這藥引裡,已經沒多少利潤了。就是那藥浴,也就是賺個工錢。”
“好,這些我都要了。”盧明德也明白,這種大家都需要的東西,也不可能便宜了。
“多謝公子,一共十五萬六千三百兩,我這就派人準備契約和貨物。”李掌櫃大喜過望,這一下,三個月的帳都頂得過去了。
不多時,契約和貨物備齊,兩人簽署後,交割銀票。
十幾萬銀兩的貨物聽起來很多,不過藥材不壓秤,也不佔地方,看起來也沒多少。
那藥引也就幾十斤,盧明德一隻手就提了起來。
藥浴多了些,有七八百斤,一人高的一大捆,盧明德也能拿動,不過太麻煩了。
於是李掌櫃給安排了一輛馬車,準備給盧明德送到新買的莊園。
本來盧明德還想乘坐來時的馬車,不過走出來之後,卻發現那車夫已經不在附近了。
隻好乘坐李掌櫃安排的馬車,準備去新買的半山莊園。
馬車剛行出數十米,盧明德回頭一看,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忙叫車夫停下,急急下車查看。
“啊?原來不是她,只是長得像罷了。”盧明德走近了才發現,這委頓在地,頭插稻草的女子,雖然風韻猶存,面帶桃花,長得很像一個熟人,可明顯已經三十多歲了,不可能是那人。
盧明德失望的搖搖頭,正要轉頭就走,只見那女子突然抬起頭,眼放精光的望著他。
“公子您見過與我相似的人?是不是十六歲左右的女孩?敢問您在哪裡見過她,她可能是奴家的女兒,奴家找了她十三年了啊!”
邊說女子邊哭,盧明德無奈,只能一邊勸慰,一邊聽她慢慢訴說。
盧明德聽了半天,終於聽懂她的遭遇。
她自稱王李氏,瓏城李氏的一個庶出女,因為其母是藝伶出身,為主母所不容,從小受盡欺凌,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子。
時值十三歲,就出落得清水芙蓉,惹人憐愛。
但大婦嫉妒她容貌出眾,擔心她影響了自己親生女兒的婚嫁,全然不顧她年齡幼小,就強行指婚,把他嫁給一個無父無母的落魄秀才。
不過這落魄秀才,雖然出身王氏極遠的旁支,倒也知書達理溫文爾雅。
王李氏雖自幼受盡欺凌,但也是精於家務,廚藝女紅,無一不通。
兩人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日子過得倒也還行。
沒過一年,夫妻恩愛的兩人,互相扶持,日子漸漸過的有了起色,田畝阡陌,高屋明瓦。王秀才也中了舉人,王李氏也終於懷了身孕。
就在日子一天天蒸蒸日上的時候,噩耗發生了。
這一天,中舉一年有余的王秀才,終於排官到了他。
喜氣洋洋的戴上紅繡球,高高興興的帶上妻女準備去赴任。
因為家財不多,也就沒有請什麽護衛鏢局,何況走的是官道大路,也沒有想到會被打劫。
可惜路遇匪患,王秀才,哦不,現在是王舉人了,王舉人雖然竭力抵抗,可還是雙拳難敵四手。
隻好攜妻女準備投降不殺,要什麽給什麽好了。
只可惜,這一窩悍匪,眼見著這一家三口沒帶什麽銀兩,居然生出了更深的邪念,欲要連人一起劫。
王舉人隻好攜車夫一齊拚命抵抗,奈何失手之下,雙雙被殺。
只是這一窩匪徒,可能有膽寒了不想殺人的,互相之間就起了內訌。
王李氏眼見不成,隻好抱著女兒趁亂跑了。
回城報官也起不到作用,人死如燈滅,無可挽回,只剩孤兒寡母,還得繼續生活。
於是王李氏隻好領了朝廷撫恤,獨自一人帶著不足半歲的女兒,回到亡夫家中,艱難求生了起來
可一人帶著孩子,生活無比艱難,又不能坐吃山空,隻得出來討生活,她又是個貞烈之人,不肯改嫁。
而且她也知道,以她如今身份,恐怕只能嫁與販夫走卒,若不然,就是大戶人家小妾。
那樣女兒必然生活困苦,比她幼時還要辛苦,於是隻好一人勉力支持。
早上在家,做好一些糕點女紅,白日出去販賣,孩子要麽帶著,要麽就托付鄰家老婦人幫忙照看,晚上再回來自行照看。
可某一日,老婦人沒空,隻好帶著孩子賣糕點,可是竟然不小心弄丟了孩子,她在忙碌完之後,才發現孩子不見了。
這可把王李氏給急壞了,亡夫不在了,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命根子,現在丟了,等於要了她的命。
她隻好賣了田畝房產, 一邊流浪,一邊找孩子,順便打打零工,每個城市都隻呆一年左右,希望能有一天遇到孩子。
到如今,已經找了十三年了。
到了這座雍城,實在是走不動了,錢花光了,身體也承受不了,做不動粗活了。
前幾日又偶感風寒,勉強支撐著好些了,也虛弱不堪,再也乾不動活了。
隻好在這集市上,插標賣首,準備先活下來,再想辦法找孩子。
誰成想,剛剛準備放棄,就聽到盧明德說,見過很像她的人。
只是聽說盧明德,與可能是她女兒的人,只是萍水相逢,這才熄了苦苦追問的想法。
只是決定先跟著他,再慢慢找機會,看能不能遇到女兒。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既然你現在衣食無著,不如先跟我走吧,我那一個三進的院子就我一個人住,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至於賣身錢,就算了吧,我給你開月錢。”
盧明德忍不住心軟。
“工錢就不必了,盧公子能收留妾身,妾身已經很滿足了,不敢妄想。”
王李氏受盡了辛酸苦辣,已經不敢奢求更多了。
“好了,不必推辭,一個月我給你開十兩銀子,你就負責我吃飯洗衣之類的,每日安排好基本事情即可。”
盧明德直接板上釘釘的安排。
“這……好吧,那妾身隻好從命了。”
王李氏也不敢反駁,隻待先答應再說。
——
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些事情,即使在現代,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