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重的清涼膏，恐怕在混沌大陸上都能引起軒然大波。幾乎沒有任何人，可以獨享如此之多的清涼膏。

　　一般都是拚命冥想，實在是遭遇小瓶頸了，才扣扣搜搜的挖出一點點，抹在太陽穴上，激活精神力，意圖再次拔升極限。

　　“唉！也不知道我有沒有足夠的法師天賦。聽說比熬煉鬥氣要難出許多，法師學徒比正式騎士還要少的多。”

　　即使盧明德的本體已經是四階極限強者，身兼數條有潛力的道路，但對於神秘的天賦規則，還是沒有掌握多少。

　　“多說無益，還是試試看吧。”

　　盧明德把清涼膏的玻璃罐子打開，放在身前。按常理來說，只要是到達理論上可以進行冥想修行的人，只要有三斤清涼膏，就足以直接修到高級法師學徒。

　　道理和鬥氣修煉差不多，只不過一般沒有人如此奢侈。就算是衝擊一階瓶頸，也很少有人能放心享用一斤的清涼膏。

　　如今十斤清涼膏放在這裡，怎麽想也沒法輸。於是盧明德仔細回想了一下星辰冥想法，開始閉目嘗試。

　　滿天星辰在盧明德腦海緩慢勾勒呈現，先是霧蒙蒙的，逐漸變得清晰。

　　這一過程中精神力被一絲絲的虛弱，沉寂在腦海中。不過也有一些星星點點的凝聚態以太被壓製或者說勾引，沉澱在腦海中。

　　形態清亮，說不出是什麽顏色。只不過盧明德內心已經有了成見，所以呈現出虛幻的淡藍色。

　　“這就是法力吧?”

　　盧明德若有所思，不過並沒有停下冥想。之前嘗試的時候，他還沒有怎麽適應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如今再次嘗試，效果明顯提升。

　　等到精神力有七成左右疲軟下來，已經積蓄了七十絲法力。

　　“看來我的法師天賦真的一般，只是操控性太強，才能在第二次冥想，就有這麽高的成功率。”

　　盧明德之前和西奧多溝通過，法力的凝聚，並不是每一絲精神力都能成功。

　　不過越是天賦好，每一絲精神力經過冥想之後，沉澱的法力就越多。

　　幾次嘗試下來，盧明德也發現一個秘密。這以太類似虛空能量，也有混沌意志殘留，但是濃度和能級要低很多。

　　只不過這以太中的混沌意志，貌似擁有一定的指向性。說起來比較抽象，但真的如此。

　　如果要打比方，就好像宇宙微波背景輻射，和核彈的殘留輻射對比一樣。

　　虛空能量雖然蘊含的混沌意志能級高、密度大，但其中有差不多一半正向的內容。

　　而以太蘊含的混沌意志，雖然單位能級和密度要低於虛空能量，但其中大多數都是惡意的。

　　“沒錯，就是惡意。以太中飽含惡意，幾乎沒有任何正向意志。修煉法力，必須用自身意志，去除以太中大部分混沌意志，只有很少的部分能直接補益精神力。

　　修煉鬥氣也是如此，不過是血氣已經蘊含強烈個人意志，所以也起到了去除惡意的作用。”

　　盧明德喃喃自語，他感覺自己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這秘密應該是這小人國世界如此奇特的核心原因，當初剛剛穿越時發生的意外，應該也和這秘密有關。”

　　盧明德再細細思索，這法師天賦，應該就和這惡意有關。

　　法力的凝聚，需要精神力擾動以太，驅逐或者湮滅其中的混沌意志，打上自身烙印，以黏合沉降成如臂使指的法力。

　　天賦強的，

平時應該也會表現出強烈的個人特質。這種特質難以量化，只能通過水晶球那種奇特的超凡道具來側面了解。　　一些天賦極強的天才，在還沒有開始冥想時，就能展現神異，應該也是因為這種惡意。

　　精神力直接憑空干涉以太，去除了其中蘊含的混沌意志，但又沒有經過冥想法的沉澱，以太只能在身周直接被激活流淌，產生各色異像。

　　只是簡單聯想就可以得出結論，這種天賦應該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小人國世界如今的奇怪狀況。只不過到底是正向還是反向，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是正向，那擁有這種天賦的人，就是世界之子，承接拯救淨化世界罪孽的使命。不說時來天地皆同力，也是差不多少。

　　如果是反向，那就是天生反派，頭生反骨。一經出現，必然引起劫難。但注定成為真正主角的墊腳石，承受著積聚世界罪孽，被主角掃蕩的命運。要說起來，那真叫運去英雄不自由。

　　有一點盧明德很確定，就是這以太中的惡意，必然是世界本身不想要的，絕不是故意製造的。

　　生命有向生性，世界有向生命性。不適合生命生存繁衍發展的世界，必然逐漸衰落，慢慢被淘汰。

　　話說回來，盧明德的法師天賦雖然不強，但有本體的經驗，對精神力使用效率極高，所以每次都能成功沉澱出法力。

　　這樣一來，只要借助清涼膏快速恢復和激活精神力，就能加快法力凝聚，生成穩固法力的法力漩渦。

　　想到就做，盧明德直接伸手挖出一大團清涼膏，在整個頭頂和太陽穴都糊滿了。

　　不是他浪費，也不是他不怕補過頭。而是他對精神力的掌控力太強，完全可以一邊恢復一邊使用。

　　不過是一心三用而已，灑灑水罷了。

　　隨著清涼膏漸漸生效，盧明德隻覺得大腦一片清涼。疲軟的精神力順利被激活，又可以再次觀想出清晰的星辰圖。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法力就湊夠了一百絲。盧明德趕緊收束精神，開始凝聚法力漩渦。

　　這個過程其實也沒有多難，只是讓法力按照一定的節奏旋轉起來而已。盧明德之前的武道修行，已經為此積攢了無數的經驗。

　　只要凝聚法力的過程有認真打磨以太，去除乾淨惡意，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法力越轉越快，甚至產生了殘影。一股熟悉但又陌生的氣息在漩渦中心誕生，盧明德好奇的查看。

　　“原來如此， 這法力源泉，就是模擬星系的力量，幫助收束法力。甚至在旋轉摩擦之中，磨礪自身精神力和對法力的掌控。借此還可以自動打磨沉澱一些以太，生成新的法力。”

　　但法力終究是一種半虛幻半真實的半物質，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動態來收束，就會迅速被身體吸收甚至逸散。

　　但這種修煉方法其實就是練體法師，古代興盛過一段時間。只不過修煉到精神力疲軟後，沒有純淨法力漩渦保護腦海，太容易被混亂以太擾亂心神，瘋魔自爆。

　　再加上從肉身直接榨取法力施法太麻煩，一不小心還會傷害氣血本源，所以逐漸衰落了。

　　據說現代的騎士鬥氣，就是古代練體法師簡化並優化而來。把對以太的利用繞了一圈，用血氣意志多多打磨，還要在中丹田形成鬥氣漩渦，可以減少瘋魔爆體的概率。

　　想到這裡，盧明德大約明白了，紅元液為什麽突然對自己無效了。應該就是身體的歷練和對血氣的打磨不夠，不能安全的引導以太融入身體，激發鬥氣。

　　想了這麽多，其實只是一瞬間。盧明德主要的意志，還是在關注法力漩渦的凝聚。

　　攪拌法力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會時不時的飛出一點一粒的正藍色光點。

　　那是純淨的法力，完全被他掌握。有這個誕生，說明這個法力漩渦已經穩定，可以自行打磨以太，產生新的法力了。

　　等到他使用法力之後，疲軟的法力也會沉降到法力漩渦深處，被慢慢自動恢復。

　　如此，盧明德算是成為準法師學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