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祭之後,過了三天,盧明德已經把血功修煉到二階頂端。倒不是他公飽私囊,而是紅霧越來越濃鬱了。
隻說捕獵到的獵物,已經很少有普通小獸了,一般最低都是戰力媲美學徒階的野獸。
不過人類的傷亡也開始放緩,外出更遠處狩獵的隊伍,已經發現一些幸存者在自行組織行動。
就算沒有血功和信仰的幫助,他們也都借助濃鬱的紅霧,擁有了學徒階的實力。少數天才,甚至自創類似血功的初級功法,擁有了一階的實力。
有願意聚集行動的,帶回來就近安置。就算不能住在司令部避難所裡面,也可以正常參與祈禱。拆除幾面牆,就勉強站的下。
因為新進人口還不夠,所以暫時沒有開辟第二個聚集地,修建新神像的計劃。
今天盧明德出來,是因為有重要人物要接見。他來到緊急打掃出來的會客室,見到了這位龍國特使。
一名渾身冷硬的青年校官,一看面相就是品行端正的軍官。坐在那裡像鋼板一樣直,臉都是方的。
兩人握手後坐下會談。
“你好,我是盧明德,現在是這座避難所的臨時負責人。”
“你好,我是首都某部軍方特使,我姓冷。我這次來,謹代表龍國軍方,對盧先生收攏百姓,自救安民的義舉表示感謝。”
“感謝就不必了,我們都是苦命人,多活一天賺一天。人多是為了自保,危險發生時,也能更好的應對。”
“那避難所現在可有什麽困難,如果能辦到,我們軍方會盡量協調。”
聽到這裡,盧明德頓了一下,開始思考如何回答。
雖然這軍方代表面無表情,盡量克制,但是話語中明顯有目的。問他需要什麽,其實是對他有所求。
不然一個多月下來,才過來詢問困難,實在是反應太慢了。以龍國的動員能力,明顯是不合常理的。
而且他來到這裡並不容易,就是專門詢問他們的需求,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可能。不提要求,先問需求,說明他們覺得自己要的很多,或者不確定盧明德肯定會答應。
盧明德久居高位,不可能因為一點點權謀之術就敗下陣來。如果是與老政客對線,也許還欠了點。像這校官明顯不擅長撒謊,也不是偵察兵出身,想跟他遮遮掩掩還嫩了點。
不過盧明德心裡也沒鬼,不怕他提出什麽尷尬要求。
“現在我這裡最大的麻煩,就是名不正言不順。按理說民多不可擁兵,勢重更不能稱兵。只是情勢緊急,現在已成事實。
要讓我們自我裁撤,就必須效仿古代招撫,有個說法。要不然,直接下令遣散人員武裝,或者之後穩定了,認定我們是不合法組織,那可就麻煩了。”
盧明德只是隨口扯瞎巴,讓這校官自亂陣腳。沒想到他不禁詐,直接緊張起來。
“盧先生多慮了,我們又不是軍政府,也沒有執法權。現在中樞也是一團糟,還沒有徹底理順,怎麽可能認定你們是非法組織呢。
就算之後穩定了,這聚集地也是非戰之罪。擁兵或者說稱兵,那也是為了自救,或者說是緊急避險。什麽動物保護法,還是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現在都是扯淡了。
就算是殺了人,只要事出有因,也不可能事後追究了。就連我,也已經親手擊斃許多被寄生或者重傷不治的同僚。”
盧明德聽完淡淡一笑,成竹在胸。
“冷校官快言快語,
那我也不跟你扯淡了。有什麽事你就直說,不必遮遮掩掩。還有,你身上那兩個攝錄設備歪了,調整一下。” 這校官面色尷尬,但被盧明德發現了,隻好拿出胸口口袋裡的兩個微型攝像頭,調整一下,放在桌子上,重新對準盧明德。
然後又拿出一個錄音筆,放在桌子上。整理一下表情,嚴肅的對盧明德說道。
“盧先生,既然你不介意,我就直說了。我們軍方這一部,有更重要的任務,所以這一個月沒有出來收攏百姓。
民眾的苦難我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只是任務太過重要,不得不做出犧牲。好在任務已經有了轉機,但限於保密要求,我不能直接告訴你。
本來聚集地剛剛成立,我們就已經調查到你的身份。功勳之後,修養在首都圖書館。
同時那位神秘又強大的聖德之神,還有更珍貴的血功,我們也神往已久。只是一些人或是不願意說出具體情況,或是說不出來。
我們軍方這一部的領導,覺得你傳播的血功和信仰,有很大可能對保密任務有用,想辦法請示到上級之後,這才派我前來接洽。”
“哦,想研究聖德之神的偉力,還想要血功。這沒什麽,只是效果可能不如你們想的那麽好。血功先不說,神的力量,可不是凡人能覬覦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秘密任務是什麽,但神的力量無法降級、拆分,只能作為對信徒的洗禮和賞賜。其中天然帶有神的意志,會限制甚至毀滅天才的前進道路。
血功還好,雖然也是借助神明創造的,但是資材來自於紅霧,或者本世界。影響雖然有,但不會怎麽限制修煉者的未來。用於什麽任務,還是有希望的。”
“盧先生快言快語,但那些東西我也不懂,我只是一個傳話的,平時隻懂得上陣殺敵。既然你沒有意見,那具體的交割……”
“沒問題,我這就寫給你。其實內容不多,但信息密度非常大。”
隨後盧明德把祭祀供奉的要求,聖德之神的神名、尊諱,還有祈禱的格式,神恪行的道路,對信徒的要求什麽的,都寫在紙上。
隨著盧明德的書寫,字體逐漸綻放金光,紙張也慢慢蠕動,質地變得奇怪。仿佛是神明法旨,降下人間。
要是別人這麽做,那就等於褻瀆。不說紙張會自燃,寫字的人也要受到反噬。
傳播神的偉力,必須口口相傳。映於紙上的,只有神的旨意才行。要麽就是神像,或者是信徒甚至主教製造的禱文石板,需要神明賜福,才可以穩定。
總之只有許可之人,許可之物,才能記載神的力量。
後面的血功就簡單許多,雖然是盧明德本體聯合地藍界創造的,但這屬於正常的超凡道路,寫出來的不是中階的力量。
所以躍然紙上,沒有任何異像誕生,也沒有什麽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