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任務比昨天順利，雖然攻堅時還是產生了一些傷亡，但是節奏還不錯。不僅拯救的幸存者更多，物資收獲也更多。

　　一些東西雖然不能吃也不能喝，但對於文明的傳承非常重要。至於一些負隅頑抗的，自然是強勢彈壓。

　　就算因此傷到一些幸存者，那也沒辦法。事急從權，難以避免。人類此時尚且危機四伏，沒有能力兼濟天下，只能考慮大多數人的利益。

　　二環清剿之後，又增加許多人手。就算大多沒有修煉過血功，但是做文職工作和輔助後勤還是沒問題的。一番迅速整編，動員能力大大提升。

　　以至於本來計劃一周完成的三環清掃任務，居然提前了一天完成。一環一天，二環兩天，三環三天。

　　在三環邊上，發現了幾個巨型自循環儲備庫。雖然是民用的，但隊伍物資極大豐富。

　　血功修煉者迅速膨脹，只是目前還沒有多少人用的上新機器。因為隊伍動作太過迅猛，血氣殺氣逼退許多變異生物。因此血色結晶收獲不多，許多人用不上。

　　聖德之神的教會也迅速膨脹，信徒增長到七萬多。信眾就更多了，已經難以統計具體數字。

　　而且教會並沒有主動傳教，就是輔助醫療幸存者，還有清掃食物物資中的隱患。

　　中樞並沒有阻攔，大部分人也是接受了洗禮。即使並不虔誠，只要不是在心裡唾罵的，盧明德的本體都沒有給予神罰。

　　祭祀供奉時做做樣子，就給清理掉身體上的隱患。食物確定安全的，可以供給給一部分高層和少量快速機動部隊。

　　軍分區研究所也在緊急驗證信仰對人內心的影響，主要是會不會干涉人的基本行事準則。

　　目前沒發現會讓信眾不顧一切的追隨，甚至背叛自身底線。雖然信仰的虔誠度，會隨著不斷參與祭祀供奉逐漸加深，但只要是意志堅定的士兵，基本上不會被迫成為信徒，甚至是聖徒那種程度。

　　所以隨著紅霧逐漸濃鬱，正常的補給越來越難確認安全性，堅持不參與祭祀供奉的人和食物的比例越來越少。

　　“確認安全嗎?”

　　“以目前的條件，只能做到這樣了。如果有天河或者女媧的幫助，才能得出更完善的模型。像之前的類似任務，都是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總結歸納，才能認定結果……”

　　“沒有那麽多時間了，甚至三天都撐不住，中樞已經吃了幾天乾糧了。再這樣下去，就要直接吃變異生物了。我隻問你一句話，祂能比紅霧還危險嗎?”

　　“這……應該沒有。”

　　“應該?”

　　“是一定沒有紅霧危險。紅霧根本無法溝通，根本沒有把我們人類放在眼裡。這位聖神，不管怎麽說，至少願意騙我們。這說明，我們還有利用價值，不會把我們斬草除根。就算面臨模擬模型中最恐怖的後果，我們也得到了喘息之機，有機會東山再起。”

　　“好，立刻簽發命令，全軍不再防備聖德之神，允許篤信。甚至可以成為聖徒，放下凡塵俗務，優先供奉神明。中樞那邊，你我簽名把文件遞上去。怎麽決定，就看他們自己了。”

　　在盧明德沒有關注到的軍分區實驗室，一場簡短但是人員豪華的隱秘會議迅速召開，又迅速結束。參會的，都是高級軍事指揮官，和研究所的高級負責人。

　　隨著文件遞上去，中樞也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研討。因為人員損傷巨大，此時又難以補充頂替，

所以表決難度降低很多。　　“嘭！”

　　“我決定，相信文件上的內容，徹底放開限制。”

　　“嗡！”

　　一人拍板，底下一群人迅速騷動起來。不是他們不穩重，而是這件事太大了。一旦判斷錯誤，整個民族甚至全人類都要徹底跌落深淵。

　　“同袍們，我們肩負重擔，砥礪前行。屢遭磨難，仍然無懼無畏。但人力尚有窮盡時，對抗天意實在太難。最近的情況我想諸位都很清楚，情勢看起來順利，但其實都是空中樓閣。

　　攻堅作戰基本上都是信徒起的帶頭作用，傳統的精兵甚至只能打掃戰場。血功雖好，新機器也很好，但是來不及了。

　　請看這裡，今天南方某重鎮，發來量子通訊訣別電報。三十余萬幸存軍民英勇就義，與五隻攻城巨型怪獸同歸於盡。

　　還有這裡，海島守備部隊七天前發來最後一封量子通訊求救電報。他們已經彈盡糧絕，支撐不了幾天。

　　還有這裡，今天盆地部隊發來萬軍血書，請求支援和反攻。 他們已經傷亡大半，血都要流幹了！

　　資料還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念了。我們已經別無選擇，只有徹底倒向這位聖神。

　　如果祂真的不懷好意，最終把我們一口吞下，甚至連紅霧都是祂唱的雙簧，那我就是報曉者。一切罪責我一力擔之，只求給人民留下一絲尊嚴，至少不是被惡心的變異生物撕裂吃掉。”

　　底下的議論聲慢慢消失，直至鴉雀無聲。其中一些人，本來內心並不是如何認同這位。因為他並沒有上過戰場，也沒有殺過人。

　　上任沒多久，諸多事務纏身，還沒來得及抓穩經濟，就遭逢紅霧末日大難。但是現在，大家仿佛重新認識了他。

　　“文件雖然要以您為主簽署，但也要我們這些人一起表決。如果有罪，那也是我們一起承擔。我同意相信文件內容，徹底放開限制。”

　　“附議。”

　　“附議。”

　　“附議……”

　　許多人站起來表態，最後甚至全都站了起來。上首的大領導雖然歷盡風霜，風雨不拔，但此刻也是心神動搖。

　　“好！好！好！民心所向，何愁大業無望。我相信，我們的龍國不會滅亡。就算有再多風浪，我們也能闖出一條血路來！”

　　隨著表決完畢，文件正式簽發，並且通過備用緊急通訊通道通傳全國，一場巨大的風波即將掀起。

　　盧明德並不知道這些，他正在三環南邊最高的建築向南眺望。就在剛才，他感覺到那邊似乎有什麽劇烈的波動。

　　只是距離太遠，實在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