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盧明德出來，圍觀眾人歡呼起來，冷校官也松了口氣。

　　“盧先生，你感覺怎麽樣?”

　　盧明德活動一下身子，再握拳劈掌比劃一下，發現力量掌握度沒有下降太多。

　　“挺好的，這機器幫了大忙了。”

　　盧明德正要多說，另外兩台機器也開了門。兩名志願者走出來，都已經是一階極限。雖然沒有成功進階，但是底蘊增加不少，看起來也沒什麽隱患。

　　盧明德還沒覺得如何，冷校官卻覺得不可思議。

　　“盧先生，這機器在軍分區實驗室，可沒有這麽好的效果，能進階的十不存一。就算瘋狂率低到十分之一不到，有收獲的也沒有到一半。像這種全員都大進一步，可真是幸運啊。”

　　盧明德聽了卻有些錯愕，不知道怎麽回答。好在他經驗豐富，只是電光火石之間，就想到了問題所在。

　　“冷校官，實驗室的志願者，都沒怎麽殺過變異生物吧?”

　　“呃……是的。”

　　冷校官隱約想到了什麽，有些羞澀。

　　“那也沒關系，我這有一部練體的功法，你應該沒有收集到。還有這是輔助藥浴的配方，可以作為學徒階打基礎用。最高可以練到一千斤力，之後再用機器輔助修煉血功，效果會提高不少。”

　　這段時間，盧明德也在研究，怎麽把練體功法融合進血功的前置。普通人直接往一階修煉，明顯少了半個台階。

　　有天賦的還好，最多減緩一些進境。沒有天賦的，乾脆無法入門，甚至乾脆被紅霧侵蝕了靈魂和意志。

　　雖然人類不會像其他生物那樣，直接異變的爹媽都認不出來，但是結果是一樣的，瘋狂到不知所謂。

　　像血功這種道路，其實是種左道甚至魔道。直接練氣不練體，必須是有特定的世界規則和在特殊的歷史時期。

　　像是修仙世界，必須有高濃度且平和的靈氣，這樣才有靈根的施展空間。靈根不足的，才需要先練體甚至練武。

　　冷校官拿到練體功法和藥浴，並沒有查看。不過他很興奮，謝過之後，直接急匆匆的告辭了。

　　盧明德也不介意，他知道，冷校官很快就會再回來的。

　　果不其然，也就兩天后，冷校官再次前來拜訪。只是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跟著一群白胡子白大褂。

　　“盧先生，真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你。只是我人微言輕，實在擋不住這些有功之人。”

　　“冷校官這是什麽話，我們都是龍國子民，長官接見，有什麽打擾的。”

　　盧明德看的很清楚，這些白胡子白大褂個個躍躍欲試。要不是有個領頭的壓製，早就都跳起來問他各種刁鑽古怪的問題了。

　　強忍不耐，看著盧明德和冷校官寒暄幾句，那領頭的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盧先生，我是首都軍分區特殊部門的負責人，我姓方，負責的就是紅霧相關的項目。前兩天送來的那些機器，就是我主持研究的。

　　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問問你，關於那練體功法和藥浴配方的事情。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忌諱，或者專利之類的。”

　　“忌諱是沒有的，這些都是我意外得到的。既不是家傳絕學，也不是門派秘法。專利也沒有，並沒有注冊過。方老是國之棟梁，可以隨便問。我也不會保有門戶之見，敝帚自珍。”

　　“那太好了，我想問你，這練體功法的力量來源到底是什麽。居然對紅霧並不敏感，吸收的也不是熱能、光能、電能、生物能、微波、強力、弱力、磁力、引力、暗能量等等一切已探知的能量。

　　還有為什麽練體的效率有高有低，既不看體能，也不看年齡，完全無法總結出規律。力量的增長可以非常離譜，甚至不符合質量和能量守恆。

　　再就是這藥浴配方，明明不是特別精確，但又不能修改任何一丁點，不然產物就是南轅北轍。其中的藥理學原理到底是什麽，有沒有成型的論文或者底稿。

　　其中的藥性測試替換的邏輯，能不能總結成標準的藥理學公式。這點最令我費解，藥材都變異成那樣了，居然還能生效。

　　最後就是這藥浴配方，為什麽與練體功法是等比例效果的。練體效率越高的，使用藥浴的效果就越高。這是一種傳說中的資質嗎?有沒有辦法改變資質。或者說資質到底是什麽?如何提前測定，能不能量化資質。”

　　這胡子最長的老人，明顯已經很久沒有向別人請教過問題了，問出問題居然連最基本的書面格式都沒有了。

　　不過盧明德沒有在意這些，而是仔細思考，該如何回答他。倒不是他不知道答案，而是在想該說到什麽程度。

　　這些問題一旦說的深了，就會牽扯到超凡玄學。說的淺了，不僅聽不懂，還有點糊弄人的意思。

　　權衡半天，盧明德才總結出大概的章程來。

　　“我才疏學淺，也沒辦法說的太清楚。練體功法的力量來源，應該是肉身神藏。這個要從中醫的角度理解，很多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不符合物質和能量守恆，這個說法是不對的。 守恆是一定守恆的，只是一些東西浪費了，但並沒有被捕捉到。一些東西從不可觀測的緯度灌入，所以就顯得增多了。

　　資質的誕生就沒辦法了，這個牽扯到更深層次的靈魂。也許和肉身也有關聯，但我也不知道更具體的緣由。

　　想改變資質，我也想，但是目前沒聽說過有這種辦法。

　　藥性測試之後，就能找到替代品使用，這個可以套用一些中醫理論。要說具體的，恐怕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完的。

　　藥浴配方，我只是簡單的用窮舉法研究過一些變種。其中的藥理，我不是學藥劑學的，真的沒法說清楚。要說原理，估計要涉及到宇宙的基本規則了。論文和底稿，反正我沒有。

　　藥浴的效果跟資質有關，上一個問題的答案就可以解釋。有些東西從不可觀測的緯度散失或者補充進來了，這就造成了結果不同。

　　資質只能通過使用藥浴的效果來判斷，其他方法有，但是凡人無法掌握。

　　我知道我說的不太明白，但沒辦法，這本質上就是一個玄學、超凡學說。要說不合理，紅霧更不合理，我們只能被迫適應。

　　不過我相信人定勝天，科學是總結學、統計學，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創造奇跡，掌握紅霧，擺脫命運。”

　　“這……好吧。”

　　方老雖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也不算失望，他來之前也沒覺得一定有答案。

　　畢竟最不合理的紅霧都降臨了，科學沒有徹底崩盤，已經是繳天之幸了。

　　現在一切都在變好，曙光已經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