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峻的到來讓陸彥喜出望外,
畢竟任峻作為歷史上棗祗手下一起負責屯田的名人,
他在後方為曹操所作的貢獻也是非常多的,可以說是勞苦功高,
三國志有言:軍國之饒,起於棗祗而成於峻,可見任峻對曹氏集團的貢獻之大。
而且由於現在任峻還沒有像歷史上那樣被曹操重視,還沒把親妹子嫁給他,
所以陸彥用起他來,心裡也沒有那麽多的包袱。
陳留城外,
陸彥與毛玠,還有其他大小官吏,一起站在城門口迎接任峻。
一直普普通通、安安靜靜在後方當著後勤官的任峻見狀,加之又聯想到自己是被陸彥點名要來的,頓時便鼻子一酸,忽然有了種被重視的感覺。
任峻翻身下馬,來到陸彥和毛玠面前拱手拜道:
“任峻,
見過陸中郎!
見過毛從事!”
毛玠點點頭,
陸彥則親切的扶起任峻,道:“歡迎來到陳留,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隨後,陸彥有轉身對其他官員說道:“各位,咱們今晚在府衙內設宴,為伯達接風洗塵!”
任峻感動,再次拜謝道:“多謝陸中郎!”
難得集團聚餐,
陸彥自然要把曹仁、曹洪、李典等老熟人給叫來,
但這裡大多數還是文官,這兩個武將和半個文人還是有些不自在。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漸漸變得熱烈起來。
有文士開始趁著酒勁兒向陸彥勸酒,為此,陸彥心中不屑暗道:“勸我酒?真是作死小能手...”
對於來向自己敬酒的,陸彥一概照單全收,倒是收獲了不少人的好感。
這時候屬於集團初創,文武之爭還不明顯,所以酒一喝開,曹仁等三人也終於漸漸融入了圈子。
曹洪喝了酒有些上臉,
他見一群文人輪流給陸彥敬酒,於是也提著壇子來找陸彥拚酒。
陸彥先天真氣護身,任你再多酒水也隻當白開水喝了,
“長生,來,乾一壇!”
“......”陸彥看著這位好似滿腹怨氣的將軍,便也陪著他豪飲了一壇子。
陸彥一壇子下肚,臉上連神色都不變一下,
倒是曹洪才一半下肚,這時候卻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
陸彥見狀連忙扶住曹洪,問道:“子廉將軍,不用太過勉強自己。”
曹洪卻甩開了陸彥的手臂,繼續仰天大灌,這架勢,倒是把宴會中的官員們,給嚇住了。
曹洪是誰,那可是曹操的族親,而且還救過曹操的命,
他現在搞的這一出,明顯是心有怨氣,
至於怨氣針對誰,那自然不言而喻。
宴會到了這個地步,怕是已經是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反正已經快到亥時了,
陸彥便對曹仁、李典使了個眼色,然後對任峻和其他官員說道:
“抱歉了各位,今日宴會到此為止,各位早些回去歇息吧。”
任峻自然也看出了其中不對,於是起身拱手道:
“陸中郎,在下告辭!”
其他官員紛紛拱手道:“告辭!”
......
等到文官們都走了後,
曹仁李典這才上前,將曹洪給抬著進到了議事廳休息。
曹洪還在嚷嚷著:“我沒醉,我還要喝!”
一般說自己沒醉的人,
都是喝醉了的,陸彥命人去煮了點醒酒湯,這才向曹仁和李典問道:“子孝,曼成,你們是不是也和子廉一樣,是否有些意難平?” 曹仁和李典先是默不作聲,
良久之後,曹仁才歎息一口氣道:“大兄佔東郡入兗州,大小功勞卻沒有我們兄弟和曼城的份兒,要說沒怨氣那肯定是假的。”
李典這時候也說道:
“陸中郎您也知道,子廉將軍一向將主公視為最崇拜之人,可以以性命相護。
可如今卻好像遭到了主公的冷落,他這才......”
不等李典說完,
陸彥卻猛然爆喝一聲:“蠢蛋!”
曹仁、李典,乃至於醉眼朦朧的曹洪都被突然爆發的陸彥給吼得一愣,
他們滿臉錯愕和迷茫的看著陸彥,不知道陸彥為何會勃然大怒。
陸彥再次大聲喝道:“你們就是三個蠢蛋,連你們都不懂曹公的心思,曹公真是白瞎了對你們的信任!”
李典與曹仁對視一眼,確認彼此懵逼之後,這才抱拳向陸彥問道:“還請陸中郎指教!”
曹洪這家夥,這時候居然酒醒了,“請長生明言!”
陸彥稍待片刻,
心中琢磨著怎麽既能把這三人忽悠住,又能提升他們的士氣,
畢竟保衛陳留還是得多仰仗他們出力。
“曹公親赴前線,把他唯一的大後方留給了我們,你們覺得,這是冷落?”
“可元讓、妙才、子龍、文謙在前線都有斬獲,唯獨我們...”曹仁喏喏的辯解道。
陸彥未做過多辯解,而是反問道:“你們知道陳留郡所處的位置吧?”
“當然知道!”李典當即回答道。
陸彥則繼續說道:“陳留位於黃河以南,洛陽以東。
控制陳留,北可上冀州,東可去兗州、青州、徐州,南可下豫州、荊州,
秦末高祖與項羽爭天下時,高陽酒徒酈食其就曾對高祖說過:
‘陳留雖小,卻是天下要衝,四通五達之地。’
如此重要的地方, 曹公為何交給我們來留守?”
曹仁、曹洪二人沒有話說,
看著別人天天前線打架收戰功,自己等人卻在後方種田,連個野都沒得打,
對於本就是曹操最親近的兩人,要說沒怨氣才是假的。
李典也是頗有抱負的人,如今天天乾著文職,心中多少也覺得有些不能一展所長。
陸彥問他們曹操為何讓他們留守陳留,這幾人若是明白也就不會心生怨氣了。
其實陸彥也不知道曹老板為啥留下這幾人,
不過老家總得要有信得過的人來守著,只是這麽說不能提升曹仁三人的使命感,所以陸彥決定在這裡面摻點料......
“你們知道董卓身死,長安大亂的事情吧?”
“有所耳聞!”
“最近鬧得挺厲害的。”
“聽過了。”
陸彥繼續說道:“王允身死,呂布出逃。
李傕郭汜挾持天子,把持朝政,皇權旁落之下,天下諸侯蜂擁而起之時。
如今陳留扼守著洛陽東面門戶,是曹公東進的大後方。
但當東面安定且一旦長安再次有變,那陳留便是曹公西進的門戶,是曹公迎奉天子的橋頭堡!”
“迎...迎奉天子?!!”
曹仁驚得差點咬到了舌頭,
李典也是眼睛暴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曹洪則是滿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為何會扯到天子身上去。
陸彥臉上看似毫無變化,心裡卻暗呼不好:“沃日,玩脫了,說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