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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第一兵法家》第564章 請將軍入甕
涿州軍以生動的實際操作,給皇甫嵩好好的上了一課,打了多少爛仗的皇甫嵩從此知道什麽叫動靜相間,什麽叫既動且靜,既亂且整。

官軍以正常行軍速度走在大道中,涿州軍的口袋大陣緊跟著官軍行軍隊列亦步亦趨的移動著,牢牢地把官軍整個行軍隊伍套在了裡邊。

若只是普通合圍倒罷了,莫說涿州軍能合圍,黃巾人多勢眾,一樣能把官軍給四面圍起。

打穎川黃巾的時候,皇甫嵩就被黃巾圍過。

然,涿州軍豈是黃軍所能相提並論。

因包圍圈足夠的長,長過了官軍行軍隊列一節,每當官軍隊尾走過,立刻,排在最後的槍陣立刻散開,蛇褪皮一樣,一節一節褪掉。

這些散開了槍陣,便是動的一部分。

這部分本來排在最後的人,用奔跑的速度,從包圍圈兩邊繞到最前邊,接到最前頭,因為包圍圈長了官軍行軍隊列一截的緣故,這些隊尾的人跑開跑到隊首之後,有充足的時間空擋去整隊列隊。

等到官軍行軍隊列走完了一截空余,到了隊首,隊首續上的那一截已經排著齊刷刷的槍陣站了好一會兒了。

都是合圍,合圍與合圍的差別就在這裡。

黃巾亂軍若是合圍,黃巾軍從四面八方亂糟糟的衝出來,散亂如同鳥雀,來時群湧,散之亦群起而散。

涿州的合圍則是讓官軍每走一步都被槍陣對著。

所謂動靜相間就是如此,動的是後隊迅速接續前陣,靜的不動的是中間和前邊的槍陣。

照這麽下去,走到地老天荒,官軍行軍隊列依然被圍在口袋陣裡。

大道寬敞,官軍走在路上,路況比涿州軍好的多,走大路的官軍理應是心情更為舒暢的。

然而,皇甫嵩眼看著大道兩邊,如林槍陣之後狂奔而過涿州軍士卒,皇甫嵩心裡逐漸不痛快。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哪怕憋屈的被涿州軍看押著走,哪怕被圍的死死的,然,皇甫嵩非要鬥上一鬥,絕不讓輕易涿州軍如願。

皇甫嵩立刻下令,令全軍加速行軍。

涿州軍陣勢皇甫嵩看的一清二楚,關鍵就在,涿州軍步騎間陣,快慢相合,還有合圍陣勢夠長,關鍵就在此兩者。

《控衛在此》

有步騎間陣,涿州才能以有限的兵力,拉圍起足夠巨大的包圍圈。

若是全是步卒合圍,步卒還得排成槍陣,那縱有十萬人,涿州難以把包圍圈合攏。

而陣勢足夠長,則就讓涿州軍能夠不停的隊尾調隊首,不停的在前續接。

皇甫嵩看到了涿州軍的破綻,皇甫嵩看到,涿州軍包圍圈雖然夠長,雖然前邊長出一截,但長出的這一截,也並不太長。

只要行軍加快,比涿州軍前後接續的更快,看他如何。

皇甫嵩暗自跟涿州軍較上勁了。

皇甫嵩急行令下,官軍本就不慢的行軍速度,再次加快,官軍士卒開始小跑了起來。

官軍一快,這邊涿州軍陣勢得動的更快。

隊尾處,張飛讓副手在後邊領著騎兵收後,他本人則忙著指揮隊尾。

所謂收尾就是,張飛手裡拎著個鞭子,惡聲惡氣的,一旦官軍隊尾走過,張飛立刻惡狠狠吼道,“走!趕緊跟上!”

……

“娘的!隊長先走記不住?”

……

“一隊一隊跟著!誰他娘的讓你搶著跑?!趕死呢你!”

……

畢竟是實戰,跟事先摸點兒時的情況不一樣,事先摸點兒的時候,根本不需要跑的趕趁跑的匆忙。

現在人多雜亂,狀況頻發,跑的一匆忙,有人鞋子跑掉了,

那人作勢就要下意識停下撿鞋。不待那人停下,張飛一聲吼,“鞋不要了!不準停!走!”

張飛怒喝一聲,鞭子啪的一聲抽響。

那個倒霉的跑掉了鞋子的家夥,一個機靈,鞋子也不敢撿了,趕緊扛著木槍就跑。

此時是快速行動,一隊一隊跟的很緊湊,是容不得一點錯亂的,要是有人在中間突然彎腰撿東西,得絆倒一片人。

包圍圈那麽大那麽長,一個人出錯,就耽誤全線的時間,中間要是有十個人出亂子,反應到隊首,隊首就趕趁,要是中間有一百個人出亂子,說不得包圍就跟不上了。

皇甫嵩要跟涿州軍較勁,確實給涿州軍造成了些許麻煩。

但,到此為止了。

事實證明,統帥大軍時,萬不能意氣之爭。

皇甫嵩帶著官軍拚命往前跑了兩裡,還未跑出包圍圈,皇甫嵩自己就不跑了。

原因有三。

其一,涿州軍士卒是輕裝上陣,除了輕裝步卒就是機動能力更強的騎兵,什麽淄重車拖累都沒有。

官軍不同,官軍帶著眾多淄重車馬,淄重隊再怎麽用了吃奶的力氣跑,跑不過輕裝步卒。

其二,皇甫嵩想一陣急行軍跑出包圍圈,官軍急行軍得一個勁不松勁的跑,而涿州軍士卒,乃是動靜相間,動靜相間是,涿州士卒是間歇性的跑,隊尾的人卯足了勁一個勁衝到隊前,然後就列好了陣勢不動了。直到隊列輪過了一輪,才開始又跑。

一個得不停的跑,一個跑一陣,歇一陣,這造成的差別就是,還沒跑兩裡,官軍與涿州的士卒的體力差別便拉開了。

一開始,官軍急行軍把包圍圈追的緊緊的。

跑一陣之後,官軍士卒體力明顯下降,反之,涿州軍士卒跑跑停停,速度依舊,這就造成了,到兩裡左右,皇甫嵩就發現,不僅沒追到涿州軍隊首,還跟隊首越拉越遠了。

至於第三點則是,官軍一陣急行軍,淄重隊落到後邊了,隊伍前後脫節松散了許多。

皇甫嵩麾下也有騎兵,皇甫嵩帶著騎兵甩開步卒直接往前衝,超過涿州軍隊首輕輕松松,甚至都不用騎兵,皇甫嵩但凡丟掉淄重隊領著步兵猛衝一陣,也有超出重圍的可能。

然,皇甫嵩他敢任由淄重隊落在後邊,任由步騎脫節,任由隊列跑的松散?不能。

皇甫嵩老成持重,對涿州軍是能防備著就防備著,為防萬一,為防著涿州軍痛下殺手,必須時刻收攏住行軍隊伍,讓行軍隊列盡可能緊湊,人力盡可能集中。

皇甫嵩陷入了陽謀之中。

身處合圍,官軍行軍隊列如果拉長一點,就把涿州軍的包圍也拉長了。

同等兵力,包圍在外的涿州軍隊列拉長了,兵力就必然更分散,若是謀求突圍,成算更大。

然而,反過來,要想讓涿州軍的包圍圈拉長,官軍得先把自己隊列拉長。

涿州軍包圍拉長,兵力分散,他官軍行軍隊伍拉長,兵力也分散。

關鍵就在這裡。

隊伍都拉長,雙方兵力都分散,變化一樣,但權重不一樣。

於涿州軍,包圍圈拉長了,不過是包圍松散了一點,包圍圈還是包圍圈,區別只是能圍殺官軍五成人和圍殺其四成的差別。

然而對官軍來說,本來大道上行軍,成六列縱隊,外兩人是盾兵,中是槍兵和弓弩手。

這樣,雖是行軍隊列,雖是身處重圍之中,但一旦涿州軍發難,還能掙扎一下的。

要是把隊伍拉長,六人同排,就得拉長成兩人同排,兩人一排的細長行軍隊伍,就像是哪哪都是七寸的蛇,騎兵衝哪哪斷,都不用騎兵,步兵一個槍兵挺著槍衝過來直接就能截斷行軍隊列。

關鍵就在這裡,拉長隊伍,於涿州軍而言,是包圍圈堅固與否無關痛癢的問題,於官軍,是生死之重。

明知行軍隊伍越緊湊,隊伍就越短,就利於涿州軍合圍,然而皇甫嵩卻不得不盡可能收縮隊伍。

皇甫嵩是不得不陷入陽謀之中,身不由己的配合涿州軍的包圍。

——

再往前走,走著走著,轉過一片小小的樹林,皇甫嵩突然停下,驚駭的看著前方。

在前,剛轉過樹林,皇甫嵩猛地看到,過了樹林之後前方道路兩旁,離路幾十步側外,不知多少兵馬早列陣在此,恰好前方地勢平坦,路兩邊列陣的兵馬烏泱泱如同長牆,從路這頭一直蔓延到視線盡頭。

好一道漫長人牆。

隻粗略一看,能看到的,少說得有兩萬人上下,往後,不知還有多少。

皇甫嵩被漫長人牆震住了。

皇甫嵩一停,官軍行軍隊伍也停了。

官軍隊伍一見停,領著騎兵押後的張飛立刻就知道到地方了。

到第二段埋伏了。

合圍之勢是分兩段來的,第一段皇甫嵩已經見了,是暗伏,是突然從四面八方殺出來。

涿州軍如此布置是為了震懾官軍以避免官軍狗急跳牆的防備手段。

第二段合圍,才是涿州軍主力,才是真正的鐵桶陣勢。

張飛見官軍隊伍不動了,立刻留下一半騎兵在後繼續壓陣,他本人則領著剩下一半騎兵匆匆到前邊去了。

不一會兒,皇甫嵩尚未從震懾中回過神來,突然就聽見騎兵動靜,轉頭一看看見涿州軍騎隊從兩側跑過,繞到前邊去了。

片刻後,涿州軍騎隊全繞到了前邊,並不圍堵路中,而是分列兩旁。

從中,出來一騎,而後又是一騎。

前一騎,涿州軍猛將張飛是也,後一騎,身量小小,一少年。

少年馬前,有人幫著牽著馬。

眼見一大一小兩個人湊頭交談過後,從涿州軍騎兵隊中,出來一騎。

涿州軍傳令騎兵走到皇甫嵩面前停下,聲問,“何不前行?”

皇甫嵩默然良久。

罷了,前路有合圍,端的現下就不是身處合圍。

皇甫嵩下令,令大軍進發。

停滯半途的行軍隊伍,再次動了起來。

中間隔了沒多遠,官軍動,圍在官軍兩側的包圍圈也在動,當皇甫嵩到跟前和李孟羲碰頭,前後兩段合圍陣勢也接到了一起。

鐵桶合圍陣勢,恰如其分,兩個鐵桶陣勢,無縫銜接了,一點空擋不讓官軍見。

李孟羲與皇甫嵩數步相對。

皇甫嵩越過李孟羲,朝後連綿人牆掃一眼,目光回轉,看向李孟羲,神色複雜問道,“爾涿州軍,到底多少兵馬?”

“隻九萬有余,”李孟羲淡然答到,“車壘合圍時為九萬人,現下於路設圍,亦是九萬。”

皇甫嵩瞬間琢磨到了什麽,眼睛一睜,“莫不是……昨夜之時?!”

“然也!”李孟羲笑了。

皇甫嵩瞬間就明白了。

明白過來之後,皇甫嵩一陣懊悔。

早知道昨夜涿州軍連夜把兵馬調走,早知如此,昨夜就直接突圍了,何必今日反又一腳撞到包圍之中。

皇甫嵩目光微凝,李孟羲看了良久,一字一頓的問,“你就不怕,老夫昨夜反殺過去?”

李孟羲笑著搖了搖頭,“我軍主力雖盡皆調走,然老將軍以為,某真不留兵馬守備?我軍土壘深壕豈是毫無用處?再有,徒你官軍有營寨,我軍就無有營寨?

昨夜某連夜調軍, 走八萬,留守一萬,此一萬兵力,仗土壘之利,足擋老將軍三萬之眾。

縱擋之不能,我軍退後尚有營寨可依。”

“老將軍問我,可懼昨夜反撲。”

“不懼!”李孟羲哈哈笑了,“縱老將軍傾軍反撲,我軍決計不致落敗,最頹,不過均勢而已。”

皇甫嵩低頭輕歎,無言以對。

說的不錯。

昨夜涿州軍雖調空了兵力,兵力十不余一,然余的這一萬,借地利,借營寨,仍足以相持,看似用險之舉,實則,與涿州軍無險。

皇甫嵩再一想到,難怪白天不撤圍,非要等到天將亮未亮之時,非等凌晨,原來是為了趁夜調動兵力。

何必還留一萬,就是留一千,就是一兵一卒不,就扔個空寨在那裡,漆黑一片,誰能知曉空寨是空寨。

得知了真相的感受,並不好受,皇甫嵩知道自己完全落入了涿州軍的重重算計中,每一步都落入圈套。

智不如人,怨不得別個,只是,皇甫嵩看著面前稚嫩的不可思議的小少年,皇甫嵩心裡很不是滋味。

輸的徹徹底底,輸給了一個小娃娃。

皇甫嵩心中鬱憤難平。

李孟羲讓開了過道,手指身後連綿陣勢,朗聲道,“之前兩裡,挾製將軍之兵力,不過一萬五千,隻當將軍兵馬半數,先時合圍雖成,陣勢單薄也。

若老將軍彼時欲決勝負,則勝負難料。

往前,我涿州軍主力六萬皆在,晚輩數日辛勞,方置得此八十裡長圍。

與老將軍言明,再前重圍,絕無單薄,乃步步森嚴。

請行!請老將軍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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