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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第一兵法家》第520章 飛揚跋扈
義軍數萬兵馬調動,人流紛紛。

劉備目視滿營紛亂,到處是忙碌,就他一人無所事事,不知幹嘛。

劉備不由緊握的手緊了又緊,心中沒來由一陣惶惶。

是要官軍動陣仗了嗎,來者可是大漢中郎將軍……

心亂不安的劉備,趕緊去找李孟羲。

找到李孟羲的時候,李孟羲正在穿他自己個的那套小號的步人甲。

步人甲難穿,李孟羲一個人穿著極笨拙,劉備看見,上前幫忙。

“羲兒,咱是要跟官軍作戰不成?”幫著李孟羲拉好鎧甲,劉備擔憂的問。

李孟羲原地蹦了兩下,試了一下舒適與否,頭也不抬道,“彼有敵意,何躲也。”

說罷,接過劉備手中鐵盔,拿起往頭上一扣戴好,李孟羲抬頭看著劉備,“玄德公,勞你守護營寨。”

說完,穿好一身鈴鐺亂響鎧甲的李孟羲,急匆匆走了。

他李孟羲什麽事都安排了,把滿營攪的忙碌不堪,他李孟羲著急忙慌的知道幹什麽,可劉備,劉備此時,隻覺自己是個閑人。

以往,從未遇到急事,但有事要商量,李孟羲無不征求劉備意見。

可今番事倉促,皇甫嵩領大兵而來,對義軍多有敵意,皇甫嵩萬一大軍殺來,若準備不足,對義軍而言,必是滅頂之災。

故而,來不及多商量,已是燃眉之急。

營中兵馬仍在集結之中,李孟羲匆匆走了一半,邊走邊思考的他,突然停下了。

差點忘了,還有張角部可用。

叫住過往的一名遊騎,乘遊騎的戰馬李孟羲去往張角部處。

跟在義軍之後的張角部,看到前面義軍在扎營,不明所以,此時張角部停軍在等。

李孟羲見了張角,話不多談,直接開口道,“你軍中可有勇武之將,借我幾人以作護衛。”

張角二話不說,立令召來數人。

李孟羲又道,“騎兵隊可全借我一用?”

張角又令騎隊聚集。

不片刻,黃巾騎兵四百多騎集結。

李孟羲領人便走。

與此同時,義軍這邊大調兵馬,官軍之中,被李孟羲氣的不輕皇甫嵩,緩了好久,余怒依然未消。

邊上,董卓更是扇風點火,各種斥責涿州軍不是。

本來舉難消的怒火,在董卓言語相激之下,皇甫嵩越想越氣。

“走!整頓兵馬,與他涿州軍見個高下!”皇甫嵩怒而拍桉而起。

話音剛落。

“報——”

一傳令兵慌張闖入帳中,傳令兵單膝跪下,朝主位皇甫嵩抱拳道,“稟將軍,有大隊人馬朝我營寨壓來,須臾將至!”

主位的皇甫嵩,愣了一下。

帳中諸將和各方義軍首領,也愣了一下。

不合常理。

區區一地義軍,還真敢與官軍作對。

皇甫嵩忽然發笑,環視帳下諸人,道,“彼既來,爾等召集人馬,齊去會他一會!”

各將領命而去,各自調動兵馬。

至此時,官軍眾人,仍不把涿州軍當回事,隻當他涿州軍不知好歹,敢觸虎須。

可等官軍各將,各地義軍首領,把人馬攏齊之後,還沒出營寨,便發覺不太對。

為何守寨軍士,堵著寨門擠了一團堵著朝外看。

很快,官軍眾人便知發生了何事。

待官軍諸將領著各自人馬魚貫而出,一下便看到,營外兩百步外,無邊無沿,黑壓壓的無數烏雲肅地般如山如海的人馬。

隻一眼,那一塊塊齊如城磚的方陣像是要把大地給鋪滿一樣,涿州人馬更兼是持槍如林,芒芒茬茬,齊如叢林,隻一眼,便能讓人心中一滯。

片刻前,對涿州有多輕視,現下官軍各部出營見到涿州軍勢之後,便有多沉默。

兩軍對峙,本該人鳴馬嘶,喧囂一片,可涿州義軍這邊,已拉好陣勢,人馬息聲,死寂一片,官軍人馬為涿州軍勢所懾,同樣安靜。

義軍陣前,李孟羲從容馬背之上,官軍出營,他只看了一眼,然後,轉頭朝後看。

說來新兵練兵已日久,可每練兵,各新兵隊都是隻局限於一塊狹小的空地來操練,數萬人大舉齊動,尚屬第一次。

往後看,見義軍隊列,並非乃是大方陣,而是一個個小縱陣,每陣人數同一,都是三十人,三排並列。

除列隊不動之新兵以外,李孟羲還能看到,每隊新兵隊旁,都有走動著的人影。

那是各新兵教官在拉隊列。既是立正,就必得雙腳並齊站直,前後左右對正,半根指頭的凸凹都不能有。

李孟羲饒有興致的,目光由近至遠,由東朝西的看。

練兵成果,今日全現,李孟羲感覺便是,齊!極其齊!只有一個齊!

什麽威勢,士氣,龍虎之形,侵略之態,全都沒有,只有齊到變態、如若刀切一般的齊。

和李孟羲的感覺一樣,不時回頭朝後看的關羽,也覺這數萬新兵,像模像樣。

對於還在拉扯陣型的官軍來說,見涿州軍陣勢整肅,巋然不動,更兼是人馬無邊無岸一般,突前觀陣的官軍主將,個個神色肅然,沉靜一片。

為首之皇甫嵩,皇甫嵩目光沉靜,不言不語的注目涿州軍陣勢良久,皇甫嵩微微頷首,自語道,“倒是小看了涿州人馬。”

諸將之中,曹操見涿州軍人多勢眾,其陣勢齊整的無以複加,曹操震驚無比。

和其他官軍諸將之前以為的一樣,涿州一地人馬,怎比得過朝廷朝廷大軍,可事極古怪,這涿州人馬,還就真的勢壓朝廷大軍一頭。

回頭,朝自家陣勢看,看到官軍各部人馬還在拉陣勢,就算最快的拉好陣勢的皇甫嵩本部,陣型和涿州一比,遠不如涿州陣勢齊整。

又朝旁看,不見董卓部何在,正疑惑,往後看,見董卓部帥旗,竟然縮在後排。

曹操頓時心裡暗罵,這董卓肯定早知涿州人馬不好惹,把眾人扇動起來和涿州軍作對,他反倒躲後邊去了。

曹操見狀,動起韁繩,驅趕馬匹,往皇甫嵩那邊湊去。

而後上稟到,“皇甫將軍,涿州軍兵多陣闊,我軍兵馬少,陣狹窄,可使後陣董卓上前。”

皇甫嵩聞言,眉頭一皺,回身看去,一下便看到董卓部猥瑣後陣,藏身諸部之後,都快後到寨門那裡去了。

皇甫嵩頓時不快,叫來傳令兵,令董卓部左翼列陣。

片刻後,董卓部慢騰騰的到左翼之後,涿州軍這邊,一見到董卓部的旗幟,李孟羲便謂關羽張飛道,“有勞兩位,各領騎兵五百以懾董卓。”

關張二人立時動身。

涿州軍突然就動了,涿州軍本列隊在步陣兩翼的騎兵,忽然脫離陣型,大隊騎兵,朝官軍左翼而去。

皇甫嵩以為涿州軍發難,就要令各部謹守本陣。

是謹守本陣,而非下令衝殺,實乃涿州軍陣勢嚇人,皇甫嵩無有陣戰得勝之信心。

忽然又見到,匯合一股朝左翼而去的涿州騎軍,衝了沒五六十步,便停下了,和左翼陣勢未穩的董卓部,隔一箭之地相峙。

見此,官軍諸將,都不自知的同時松了一口氣。

張飛和關羽,李孟羲深知董卓深懼此二人,因而把兩人派出,要懾住董卓部。

關羽領千騎壓陣,張飛縱馬至董卓陣前叫陣,“董卓何在!”

“董卓出來一戰!”

“董卓何在!”

“縮頭烏龜!龜縮何時?”

……

張飛聲如驚雷,任憑張飛如何喝罵,董卓不敢出戰,更不敢露頭,任憑張飛辱罵。

更兼涿州軍多達千騎虎視眈眈陣前,董卓懼騎兵之威,更不敢輕舉妄動。

早前,董卓夜襲不成,倉皇逃離,從那時,董卓便不敢再與涿州軍爭鋒。

董卓的算計是,讓皇甫嵩打頭陣,他好坐看兩方死鬥,坐收漁利。

可他董卓料想不到,涿州軍成兵之快,不足一月,便能拉起陣勢齊整可戰之兵數萬,董卓想坐收漁利,卻不曾想,朝廷南北兩支討賊大軍縱是合力,亦不能對涿州軍佔有優勢。

董卓之意圖,更是被李孟羲猜透了,官軍兩部,皇甫嵩一部與董卓一部,董卓部求戰之心遠勝於皇甫嵩部,其敢戰之心,卻遠不如皇甫嵩,所以,李孟羲以關張兩個猛人並騎兵大軍震懾董卓部。

於是,董卓部求戰心切,敢戰之心弱,被關張二將壓住不能動,官軍一半兵力已廢。

李孟羲已與關張二將交代清楚,一會兒萬一打起來,不必管,就看著董卓。

大可能,關張二人不攻不退,董卓也不敢攻,不敢退。

於是,關張二人隻千騎,便使官軍左翼癱瘓。

李孟羲深知,董卓部實則官軍最弱一環,所謂豬隊友,董卓既是官軍中的豬隊友。

陣中,李孟羲望關張二人與董卓對峙之處,看了良久。

足有三百個數,不見關張所部之騎兵發起衝擊。

一開始接觸,沒有打起來,三百個數過去,義軍勢強,董卓軍勢更弱,就更不可能打起來了。

李孟羲見此,不屑撇了撇嘴。

目光向官軍移轉,看向官軍陣中,旗幟招展處。

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齊整無比巋然不動的大軍,李孟羲叫過傳令兵,令,各隊走齊,莫要混亂。

傳令騎兵奔走下令。

片刻,李孟羲看向身邊旗手,“揮旗!”

旗手用力揮舞“劉”字大旗。

而後,帥旗一動,李孟羲也動,由一名黃巾猛士在前面幫著李孟羲牽馬,又數名黃巾猛士騎馬護在李孟羲左右,李孟羲緩緩朝官軍步陣壓去。

李孟羲一動,其身後,數萬大軍,除最前兩千甲士,稍亂,其後十二生肖旗,一百二十營,一千二百隊,緩緩動了。

涿州軍陣勢極寬,大橫排齊動,竟然依然能齊,雖慢不亂。

於隊列動作中,新兵數萬皆已完成齊步走的隊列訓練,彼時夜裡時練兵場地又小光又暗,彼時就能走齊,現下實戰,場地開闊,焉能不齊。

一隊三十人,走時,三十人左右腳同步,說抬哪個腳都抬哪個腳,走的時候,肩膀跟著起伏的節奏都是一樣,焉能不齊。

同隊三十人,走著,前後刻意對齊,左右刻意對齊,焉能不齊。

皇甫嵩見涿州軍如山壓來,神情嚴肅,也傳令官軍各部,一齊前壓。

官軍一動,有心觀察的官軍將領就發現差別了,因官軍各部,有朝廷兵馬,有各路義軍,雖全屬皇甫嵩麾下,但各部不相統屬,因而各部前壓之時,有快有慢,至於齊整,有齊有不齊,統體比起來,竟不如涿州軍多矣。

曹操領麾下兩千多鄉勇,跟在皇甫嵩左右,曹操在馬背上,跟馬背上有刺一樣,他不住回頭看官軍陣勢,又不住回身去看涿州軍陣勢。

走出不遠,曹操便見到,涿州軍刻意壓著慢走,陣勢依然齊整,官軍這邊,有的地方鄉勇隊伍,不管其他各部,撒腿快走,一下就突出一截。

曹操正欲向皇甫嵩建議節製則個,皇甫嵩也發現了各部統力不齊之疏,皇甫嵩立令麾下傳令兵,令其至各部引領各隊,使各部快者不能快,慢者不能慢,齊頭並進。

雙方大軍,都過萬之數,過陣之處,腳踩腳踢,煙塵滾滾。

義軍觀官軍陣勢,黑壓壓人影,官軍觀義軍,黑壓壓一塊塊人影。

雙方前排能見敵之士卒,皆肅然。

李孟羲端坐馬背之上,身後能聽出踏,踏,踏,節奏的踩步之聲,朝官軍陣勢直去,他面色平靜如常。

替李孟羲牽馬的那個黃巾猛士,邊牽馬,邊時不時回頭朝李孟羲看,黃巾眾人,除張角和李孟羲接觸多,其他人,不識李孟羲。

鐵塔般健壯的黃巾猛士不能知曉,他不知為何馬上這個小娃娃,任的膽大,眼看臨陣廝殺,一點不見害怕。

若從天空來看,大平原之上,官軍與涿州軍兩方,如若在大地上鋪開的兩張巨大的黑色毯子,在逐漸接近。

不過兩百步遠,兩下對著走,官軍走的稍快,義軍刻意壓著步子,走的稍慢,兩百步對著走,距離等同一百步而已。

以肉眼可見的,越發靠近,李孟羲就越能看到對面官軍人馬。

終至大約七十步,李孟羲下令揮旗止進。

旗手立刻揮動大旗令止。

正緩緩壓前的義軍士卒立刻止住。

與此同時,見涿州軍立止,皇甫嵩也下令停止再進,原地整陣。

此時,涿州軍因為本來就壓著步子走,走的稍慢,又時時有對齊,止住比較容易。

對面官軍,下令止住後,除皇甫嵩本部能較為整齊的立住,其他各部有人接令不及,又走了一截才停下,稍有混亂。

涿州義軍這邊,平日新兵們訓練成自然,停住後,不用新兵教官們再訓斥,自動就對齊對正。

少許沒眼色的,在各自教官訓斥之後,也開始對齊對正。

這過程中,李孟羲沒有下達任何命令,新兵隊的反應全都是平日基本訓練的內容而已。

新兵隊中手持竹木槍的新兵一個個左右前後對正,各新兵隊之間,新兵教官們,也自發的,有意識的,把隊與隊之前,排頭對齊。

如此,義軍這邊剛停止前進,義軍陣勢從前到後,一千六百隊,三萬多人,每隊都在各自調整與對齊,如同是一個沙灘,沙灘上的每一顆沙子都在動著。

只須臾,義軍隊列從行進時的稍稍有亂,猛地,眨眼間,“毛毛刺刺”一下就不見了,又恢復了行進之前的整齊與肅然。

義軍陣勢的細微變化,落入官軍主帥皇甫嵩眼中,見涿州軍數萬之眾,活如一人,皇甫嵩臉色不由微變。

李孟羲見官軍也停陣不前,回頭看向諸將,“諸位將軍,隨某前去。”

從張角那裡借來的黃巾諸將,抱拳至禮。

“走!”李孟羲沉聲令下,孤身一人,在數名黃巾戰將帶領之下,朝官軍而去。

至二十步處,李孟羲停下,與皇甫嵩已相視而望。

“皇甫將軍何在?出來一談!”李孟羲朝官軍諸將在處聲喊。

人一娃娃前來叫陣,避之不見,豈非以大欺小。皇甫嵩目視左右,謂諸將到,“走!前去會會他黃口小兒!”

眾將聽令,緊隨皇甫嵩一同前去。

官軍這邊,一出來,就是二十多騎。

從側面則能反應出,皇甫嵩部少說得有大小十幾個各方勢力。

兩下碰頭。

相距五步。

這是李孟羲與皇甫嵩第二次相見。

初見只在半個時辰以前,再見,皇甫嵩見到,涿州軍這個年幼小軍師,已不複麻衣覆身,身上穿著一身厚重無比的鐵甲,神情也比當時帳中多了三分倨傲。

馬上少年拱手,一身鐵甲嘩啦作響,少年神色傲然,“見過皇甫將軍。晚輩甲胃在身,恕難行禮。”

少年雖是面帶微笑,但皇甫嵩覺得,少年更是在冷笑。

沒來由,皇甫嵩一陣怒意。

“哼!你領兵前來,是何意圖!”皇甫嵩厲聲質問。

李孟羲哼了一聲,臉色轉冷,陰陽怪氣道,“皇甫將軍大言不慚,聲要剿我涿州義軍。

某帶大軍前來,便是要與閣下見個分曉,看你剿不剿得我軍!”

李孟羲冷冷盯著皇甫嵩,“某敬你為尊長,不於你立陣未穩之時攻殺,如今你我陣勢皆成,正好廝殺。”

說罷,冷聲又問,並目視皇甫嵩左右官軍諸將,與殺氣騰騰神色不善的官軍諸將對視,絲毫不懼,“某來相問,是你部先攻,還是我軍來攻?”

皇甫嵩眼睛微眯,一句“某領兵殺潰爾等易如反掌!”之語,實在說不出。

雖尚未交鋒,但見涿州軍立陣整肅,行進不亂,兵力也明顯比官軍更多,皇甫嵩自知無太大勝算。

皇甫嵩冷笑一聲,“娃娃,莫以為能排好陣勢,便能廝殺。”

而後手中馬鞭朝李孟羲背後軍陣指去,“某觀你涿州軍,虛有其表,不堪一擊!”

李孟羲聞言一愣,然後哈哈笑了,笑得皇甫嵩默然,皇甫嵩歎息,心中暗道,此子雖年幼,沉穩非常,是斷然唬之不住的。

李孟羲笑了一會兒,忍住不笑,目視皇甫嵩,目光又掃過官軍諸將,同樣手指皇甫嵩身後官軍陣勢,嘖嘖有聲,“皇甫將軍說我涿州軍虛有其表,可我觀將軍陣勢,更是雜亂不堪,莫說我軍虛有其表,你皇甫嵩陣勢,連虛表也無!”

“若說我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則你皇甫嵩麾下,則裡外皆敗!無能之輩,也敢笑我!”

一句無能之輩,引得皇甫嵩怒目而視,更有官軍將領怒而聲斥,“大膽!爾等涿州軍有何官身?不知尊卑,直呼皇甫中郎名諱,猖狂!”

李孟羲譏笑,“沙場乃分高下,何談尊卑!”

而後,目視皇甫嵩,連聲道,“老將軍說我涿州軍不堪一擊,以晚輩觀之,將軍亦是不堪。”

皇甫嵩怒意暗忍。

李孟羲面掛冷笑,朗聲道,“將軍必敗有數。其一,老將軍急行而來,人馬疲憊。而我部,日隻行三四十裡,人馬力足,士氣如宏,此為將軍,不堪之一。”

聞言,皇甫嵩目光微眯。

“其二,我部萬眾如一,將軍部眾雜多,力不能統,此所以,我部齊整,而將軍麾下,快慢不齊。此,不堪之二。”

“其三,於你左翼,董卓鬼胎暗懷,若起戰,我只需猛攻董卓,則董卓必棄將軍而不顧,輕逃之,到時,將軍側翼成空,必大敗。”

皇甫嵩已神色肅然。

“至於其四,”李孟羲頓了一下,笑了,手抬起,邀指皇甫嵩營寨方向,“將軍寨未立穩,而急出與我對峙。我部戰兵數萬而來,無有淄重拖累,而將軍所部,糧草淄重全在營中。縱如將軍所言,我部不堪一擊,然,我縱敗退,我若遣精騎一支,直搗閣下糧草淄重所在,將軍焉能相抗?

我部敗退,隻一時,而將軍糧草盡失,豈能不危?”

“爾敢!”皇甫嵩臉色大變,“膽敢與朝廷為敵,待朝廷大軍到,爾等這些許人馬,覆滅只在旦夕!”皇甫嵩色厲內荏的威脅到。

“哈哈!”李孟羲笑了,“朝廷大軍?爾等莫不是朝廷大軍?朝廷南北討賊大軍,盡在老將軍手中。

敢問老將軍,朝廷,還有何大軍啊?”

李孟羲陰陽怪氣的反問,話語中滿是諷刺。

皇甫嵩目光變冷,“娃娃,你涿州軍真要與老夫廝殺?只怕廝殺一起,你涿州軍,必被天下共討!”

李孟羲搖頭,“非也非也!將軍錯了。”

目視皇甫嵩,冷冷道,“若與官軍戰,官軍敗,我軍小勝,我軍不利;官軍縱大敗,我軍縱大勝,我軍將面天下眾討,亦不利。”

“然!”李孟羲目光冷冽,沉聲“我涿州軍,不圖大勝,不圖小勝,隻圖盡殲滅閣下所部,到時,將軍身死,部眾無存,某則大使錢財,入洛陽賄賂十常侍,就說你皇甫嵩劫掠地方,被鄉人群起攻之,而致兵敗身死。

閣下舉部皆滅,真相如何,誰人知曉?死無對證!

老將軍乃朝廷重員,如今朝堂如何君應當知曉,漢皇會信十常侍,還會信你一已死之人,不言自明。”

說罷,看著臉色陰沉的皇甫嵩,李孟羲冷笑,“呵呵,可憐將軍戎馬奔波,功勞卓著,漢皇一怒,最終落得個抄家滅族,遺臭萬年,何其冤屈也!”

話音一轉,李孟羲厲聲道,“老將軍說我涿州軍被天下共討?非也!

李孟羲眼神逾冷,“某只需殲滅你部,則無有天下共討之憂!”

皇甫嵩面色幾變幻,臉色陰沉如水,“好你個伶牙俐齒的小娃娃,來來來!擺開陣勢,老夫與你廝殺一場!看你如何滅得我數萬人馬!”

皇甫嵩氣急。

李孟羲看了皇甫嵩一眼,忽然笑了,“某為何冒天下之大不韙,與你廝殺?”

皇甫嵩嗤笑,“怎麽,娃娃,怕了?”

李孟羲搖頭笑道,“非也!若我軍,乃與黃巾沆瀣一氣之賊,我軍若是賊,則必與官軍不兩立,則必滅爾官軍!

若我軍,乃是涿州義軍,雖能滅爾等,然無大動乾戈之必要。”

“我問老將軍,我涿州軍,到底是義軍,還是,與黃巾沆瀣之賊也?”李孟羲目光很冷,死死瞪著皇甫嵩,要等皇甫嵩答覆。

氣氛死一般沉默。

話很明了,事起皇甫嵩,他皇甫嵩非說涿州義軍是賊,大言不慚要剿滅,涿州軍才不得不奮而拚殺,魚死網破。

今兩軍對峙,事已無轉圜余地,皇甫嵩要是再敢口出誣蔑,說不得,今日就必要殺他個血流成河。

皇甫嵩臉色青白不定,不給答覆。

李孟羲怒了,逼問,“說!我涿州軍,是賊,還是義軍!”

皇甫嵩咬牙切齒,思及涿州軍人馬強盛,而官軍立寨未穩,若戰,勝機甚小。

神情數經變幻,皇甫嵩長舒一口氣,壓下心頭怒火,口是心非極不情願道,“你涿州軍,義軍也。”

李孟羲微不可查的笑了,“奧?老將軍所說為何?晚輩未曾聽清。”

忍怒,皇甫嵩大聲又道,“你涿州軍,乃義軍,非賊也!”

李孟羲笑意燦爛,“將軍之前所說,我涿州軍,招撫黃巾,居心不良,可有此事。

“……無有!”皇甫嵩聲音發冷。

“那將軍之前所說,我涿州軍攜賊自重,可有此事?”

“無有!”皇甫嵩閉上眼睛,臉上肌肉抖動。

“哈哈,老將軍,慧眼如炬,終識得忠良也!”李孟羲暢快大笑,朝皇甫嵩抱拳一禮,“告辭。”

說罷,令牽馬之人調轉馬首,李孟羲大笑離去。

目視李孟羲囂張離去,不說跟李孟羲有仇之董卓了,連皇甫嵩老兒此時手緊了又緊,手往弓上放了幾次,恨不得一箭射過去。

射不死的,李孟羲身穿重甲,背後又背著盾,強弩都射不死。

官軍諸將,皆是忿忿。

有人受不了涿州軍咄咄逼人,請命出戰,皇甫嵩不允。

曹操目視涿州軍小軍師緩緩回陣,然後,涿州軍旌旗舞動,後排變前排,撤軍離去。

觀涿州軍撤去,如同籮筐拆蔑,一條條一層層抽離而去,井然有序,曹操又為涿州軍法度森嚴而側目。

涿州軍數萬人馬撤去一半,見對峙左翼董卓部之涿州騎隊也撤回護住涿州步隊後路。

而後,涿州人馬步隊全走,騎隊也緩緩而退。

不久,人馬盡去。

皇甫嵩見涿州軍盡皆退回,下令,立回軍寨。

有官軍將領,非要領兵去挫涿州軍銳氣,皇甫嵩堅決不允。

涿州軍雖跋扈,然誠如那涿州軍小軍師所言,官軍急行而來,人馬疲憊未歇,加之立寨未完,不能憑之拒守,糧草因軍寨不固,亦不能穩妥,當下之急,加固營寨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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