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漢末第一兵法家》第757章 翼德將軍,我教你,【屠龍術】
義軍行動能力能有多快?白日傳令騎兵方出,連夜,不停的有零零散散的戰兵從各處奔回巨鹿城。

 連夜,城外一處空地上,火把通明,關羽在收聚人手。

 城中,李孟羲幫忙在調配物資。

 三千人出師遠征,按十人一帳,需軍帳至少三百。

 還有,糧草,車馬,火種,旗幟,備用兵器備用箭失,等等物資需要調配。

 忙碌到了後半夜,物資終於調配完畢,李孟羲出城去看兵力集結如何。

 到集結點,黑夜中,烏泱泱的人影已列隊整齊。

 李孟羲走過去,問關羽,“關將軍,兵力已聚集多少?”

 “五千八百有余。”關羽答到。

 李孟羲點了點頭,他對關羽說到,“關將軍,出征之三千人,最好,全派通曉隊列之士。”

 通曉隊列指的是,經過了全套的隊列訓練,且,能作為教官訓練其他人的精銳士兵。

 而今軍中,最精銳之戰兵,大抵也是最精通隊列之兵,這二者重合甚多。

 李孟羲要派隊列兵出征,關羽無有異議,關羽下去挑兵去了。

 隊列兵三千,人人配甲,為甲士三千,三千人當中,騎兵配以五百,三千人,人均持槍,帶刀,帶盾,帶弓弩箭失,全兵種兼任。

 良久之後,關羽把三千兵員挑選完畢,另一邊,李孟羲把一應鎧甲兵器收攏了過來及時配發下去。

 同時,新趕製的旗幟一並下發。

 在巨鹿,基於政治考量,巨鹿用旗,能用【劉】字旗就不用【漢】旗,此去遠征,考量則就不同了,因而,新趕製出的旗幟,皆是【漢】旗。

 按十人一什,持一槍旗,百人一隊,持一百人隊旗,再至五百人隊,千人隊,三千人之帥旗,各類旗幟總達數百之多。

 再有,若按遊騎商隊之交涉之法,遊騎商隊在外交涉之時,當多立旗幟,少豎刀槍,此為避免鄉人恐懼為便於交涉之法。

 此去洛陽,安危難料,交涉與威懾,刀兵與旗幟,不知哪個用的時機更多,故而,旗幟多配發了五倍之多,多余的旗幟,以車馬盛載隨軍同行。

 一番忙碌之後,三千兵士兵甲齊備,編制拉成,旗號授予,再分以淄重車隊,配發帳篷糧草等物,行軍隊列再拉好,行軍準備已完全做好,隨時可以開拔進發了。

 至此時,已至卯時,天已將亮,李孟羲悄悄的找到了張飛。

 拉張飛到一安靜之處,從士卒手裡接過火把,屏退了旁人之後,李孟羲對張飛道,“三將軍,此次,我意遣你與玄德公一道同行,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嗯。”張飛悶聲點了點頭,不做多言。

 李孟羲盯著張飛,問,“將軍想必清楚,此去洛陽,福禍難料。

 若問將軍,既是福禍難料,該如何護得玄德公周全?”

 微風吹來,火把的光輕輕搖曳,搖曳的火光把李孟羲跟張飛二人的面孔照的明暗不定。

 張飛眉頭緊皺,思索良久,他煩躁的撓了撓頭,“唉!”張飛煩躁的歎了口氣。

 李孟羲看張飛這副煩躁模樣,他認真又問,“若我問,若玄德公一入洛陽便被捉拿下獄,此時將軍領兵馬在外,敢問此時,將軍該如何應對?”

 張飛或許曾是大漢死忠,可現在,忠義勢必兩難全了。

 張飛眉頭緊皺著,神情鬱結,他不停的抓撓著頭髮,顯然是內心正掙扎著。

 李孟羲靜靜的等著,靜靜的等張飛給出答覆。

 在內心激烈掙扎許久之後,張飛面色一肅,“罷了!若是朝廷敢抓大哥下獄,俺老張就提兵攻下洛陽,無論如何得救大哥出來!”

 李孟羲看著一臉殺氣的張飛,他笑了,終於,在忠於漢室還是忠於兄弟情義的兩難之間,張飛選了兄弟情義。

 這不是張飛更看重兄弟情義,而是如今之大漢朝廷,實在稱不上好,一個不怎麽好的朝廷,不值得搭上結義兄弟的性命。

 李孟羲開心的笑了,他笑著搖頭,“三將軍啊,要是照你這麽乾,玄德公怕是死定了。”

 張飛牛眼大瞪,“怎講?”

 李孟羲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幽幽說道,“君以為,洛陽是何種地方?區區三千兵馬就想打下洛陽堅城,君以為,洛陽城是泥捏的不成?”

 張飛恍然大悟,他忙道,“那俺帶兵一萬走!”

 李孟羲搖頭,“一萬也不成。”

 “那俺帶兩萬!”

 李孟羲還是搖頭,“兩萬也不成。兩萬也並無十足攻城勝算,且,我軍糧草不足支應兩萬大軍遠征。”

 張飛瞪大了眼睛,“那怎地?俺只能坐等大哥死了?這不成,俺得跟進城去!”

 李孟羲又笑了,他對張飛道,“症結便在於此。

 三將軍,你想,若是你是漢帝,你想害玄德公,你會放玄德公三千兵馬入城?”

 張飛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明白了,若朝廷真有歹意,兵馬入不了城。

 張飛想說,那不讓大哥入城不就妥了。

 可,張飛知曉劉備秉性,劉備明知有險還非要去洛陽,到時,恐怕攔不住的。

 張飛抓耳撓腮的苦思冥想,他想了良久也沒想出對策,他朝李孟羲看去,看李孟羲一臉澹然面上帶笑的篤定模樣,張飛忍不住問,“哎呀羲兒!你莫弄玄虛了,快跟俺說該怎乾!快說!”

 張飛伸出大手按著李孟羲肩膀用力晃著讓李孟羲趕快出主意。

 李孟羲掙脫了張飛的手,他沉聲說道,“破解之法,簡單。

 既然三千兵馬,不足攻城。那,便多找些兵馬便是。

 將軍可能要問,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去找兵馬?

 一個字——裹挾。

 何為裹挾?

 黃巾是怎樣裹挾得數十萬之眾?黃巾是怎樣裹挾,我等,便也怎樣裹挾。

 這麽說,將軍可能明白?”

 張飛聞言眼睛一亮。

 見張飛恍然大悟的樣子,李孟羲接著道,“黃巾是如何裹挾的百姓……我不知。

 可料想,要裹挾百姓,最少,要先知鄉間有多少村落,有多少人力,要派多少人手四處攆驅。

 此中,需將軍到時大作謀劃。

 將軍一至洛陽近郊,可馬不停蹄,立派人四處巡查各處詳實。

 詳實包括,要查清村落分布,人力分布;還有糧倉,武庫,馬場等物資聚集之處;還有,需查清地域詳實,查清艱險要地,還要查清諸如溝河橋寨之交通要點,還有,查清關隘城池所在,及朝廷兵馬屯聚之處,及要時時弄清朝廷兵馬動向。

 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將軍若能弄清洛陽周遭詳況,事便成了五成。”

 接著,停了一下,李孟羲沉思了一會兒,又道,“情報巡查諸事,艱難繁瑣,更兼,我軍人生地不熟,難上加難。

 若能有洛陽本地士卒為向導,巡查之事,當可事半功倍。”

 張飛聞言還在尋思,軍中怎麽可能有洛陽的兵,洛陽離巨鹿可太遠了。

 下一刻,卻聽李孟羲說道,“幸好,我軍中還真有洛陽本地士卒。

 將軍可還記得盧植?盧植被捉下獄,董卓接任軍權,董卓這廝為人狹隘,大廝迫害盧植舊部,當時,我等救回盧植舊部不下兩百人。

 盧植自洛陽倉促出兵,軍中人馬多乃洛陽本地士卒。

 夜裡我已問過,當時所救之兩百余盧植舊部,九成都是洛陽及洛陽周遭人士。

 某已將此洛陽兵單編為一部,將軍到時,可用此部之兵以為向導。”

 說著,李孟羲皺眉補充了一句,“盧植舊部,畢竟外人,洛陽人畢竟洛陽人,不如涿州兵可靠。故,將軍當謹慎細微,莫讓其察覺我軍不軌意圖。當初張角事泄,不得不提前起兵,此前車之鑒,不可不防。”

 張飛慎重的點了點頭。

 之後,李孟羲繼續說到,“當將軍能詳查洛陽周遭所有之後,還有不妥,不妥在,斥候所匯信息龐雜繁巨,梳理艱難,故,諸多情報可匯之於輿圖之上使清晰分明。

 前番科舉,得善繪圖士子數人,此番將軍遠去,此數人交由將軍一並帶走。

 另,除自繪輿圖以外,將軍亦可沿途求購,或,至洛陽之後,可立派人洛陽城中求購。

 若怕兵馬至洛陽之後不便暗中行事,可在大軍趕至洛陽之前,派人先行一步喬裝入城,便易行事。

 想必,洛陽物華天寶之地,物貨豐盈,不至購不到輿圖。”

 說到派人混入城中求購輿圖之事,李孟羲順帶想起了其他,他說,“將軍亦可派可靠之人……派巨鹿黃巾舊人離軍先走,滲透城中。

 萬一事到關鍵,混入城中之細作,或做內應,或撲殺城門,大有用處。”

 “再有,細作入城之後,可打探城池概況,可探明何處城高何處城低,何處護城河深又何處河淺,城池一應概況探查清晰之後,可為攻城之備。”

 ……

 “當將軍探得城裡城外,洛陽之近郊遠郊詳細之後,此時,功成方隻一半。

 我問將軍,當將軍可知,該用何法裹挾百姓席卷成數十萬之勢?”

 李孟羲看向張飛。

 張飛眉頭緊皺,撓了撓頭,遲疑道,“效彷黃巾賊裹挾之法?”

 李孟羲追問,“如何效彷?又如何裹挾?”

 張飛語滯,“……要不,咱也喊【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張飛睜大著眼睛問。

 李孟羲樂了,哈哈笑了,“額,這個,也對,得興師有名。

 借用黃巾名號,不無不可。

 只是,此法有利亦是有害。利者,可借用黃巾之威,不利者,既用黃巾之名,洛陽百姓或可能大恨黃巾,反至裹挾不利。

 此【興師之名】,隨後再談。

 關鍵之處,在於裹挾,這裹挾,到底是焚村燒屋,武力驅趕;還是劫富濟貧,籠絡成眾;還是假借鬼神,蠱惑人心,將軍以為,哪個為佳?”

 張飛皺著眉頭,張飛眉頭皺著就沒舒展過,張飛遲疑了半天,“是……焚錯燒屋,武力驅趕?”

 李孟羲搖頭,“咱就三千兵,武力行事,必遭反抗,必有折損,武力裹挾,下策也。”

 張飛想了想,又道,“假借鬼神,蠱惑人心?”

 李孟羲想了想回到,“那,我這兒有假借鬼神數法。

 其一,做獨臂石人,提前埋於各處,然後,派人風傳流言,就說【獨臂石人一隻眼,攪動海河天下反】。

 這是,其一。

 其二,效彷陳勝吳廣舊事,派人夜鳴狐語,至於這狐語該是如何,將軍自個兒琢磨。

 其三,不借鬼神,不用鬼狐,乃用利益惑人。

 何為以利惑人?將軍動兵之時,可聲傳四境曰,【開城門,迎黑王,黑王來了不納糧】。

 料想,百姓苦苛捐重稅久矣,將軍照此一喊,從者紛紛也。”

 張飛聞言疑惑,他問,“這個【黑王】,誰?”

 李孟羲朝張飛眨了眨眼,“你啊。”

 “我?”張飛疑惑。

 這時,李孟羲從袖子中抽出一根黑色布條遞給張飛。

 張飛接過布條一看,這布條烏漆麻黑的,顯然是塗了墨。

 李孟羲解釋到,“若裹挾,若效彷黃巾起事,黃巾頭裹黃巾,咱就頭裹黑巾。

 黃色頭巾易做,這黑頭巾就更易做了,隨便一根破布抹點草灰,擦點炭黑就能做成。

 所謂【黑王】,便是代指我黑巾軍。”

 此中,有李孟羲的惡趣味,張飛臉黑如鍋底,黑的狗都不看,因而,結合張飛的特點,便以黑王為興事之名。

 “我已連夜著人備下黑布頭巾八萬有余,頭巾裝了足足五車,將軍走時,這五車黑巾一並帶上。

 萬一到不得不動兵之時,有此準備,可頃刻之間裹動八萬之巨。”

 接著,李孟羲繼續道。

 “能興師有名,能蠱惑人心之後,還不足。

 洛陽是何地,洛陽百姓是何情形,我不知曉,但料想,洛陽貴為天下之中,民生當富於他處。

 他處饑寒之民生無活路,稍微蠱惑便能引動,而洛陽富實之民,徒言語蠱惑,不能引之。

 故,當再加以另外裹挾之法。”

 “這另外裹挾之法,乃是,【殺豪強,分土地】。”

 “洛陽不比他處,若是他處,還可先挾豪強大戶,再進挾百姓。

 可洛陽乃何地?洛陽乃是天下中樞,皇權貴胃多矣,他處豪強,可能易為鼓動,但洛陽之豪強,皇權貴胃之輩,死忠朝廷者多也。

 故,鼓動豪強之法,於洛陽一地無用。

 洛陽豪強必我死敵,將軍兵動,其必死扛,故,只能除豪強籠絡百姓一法。”

 “【殺豪強,均田地】此一法若用,

 將軍若動,當以雷霆之勢撲殺豪強勢力,以迅疾之勢劃分田畝於貧寒百姓,而後,再以【若朝廷兵來,田地必被奪走】為名,號令百姓持兵守地。

 到時,哪怕百姓不願跟隨將軍,彼時,村中豪強已死,地已均分,百姓額上已黑巾覆額,到時,縱是朝廷援兵到來,朝廷兵馬豈會耐心分明?

 待朝廷兵馬亂殺一通之時,到時,已不需將軍驅使,百姓亦不得不起而相抗。

 混亂一起,便由不得朝廷,只會越來越亂,頃刻間,便成動蕩難息之勢。”

 “當將軍能攪得四境紛亂之時,裹挾已是易事。

 某問將軍,至此時,玄德公失陷洛陽城中,將軍以雷霆之勢裹挾得數十萬百姓,把洛陽城圍了個水泄不通,敢問此時,將軍又該如何行事?”

 數十萬兵力已有,還怕什麽,張飛厲聲道,“能怎地?攻城!”

 李孟羲搖了搖頭,“將軍莫忘了,玄德公還在城中,要害被製,怎能不投鼠忌器?

 某再問,若是將軍正欲攻城之時,朝廷以玄德公為要挾,說膽敢攻城,立斬玄德公人頭。

 此時,將軍豈能至玄德公安危與不顧強硬攻城?我料到時,將軍必為所製。”

 李孟羲長舒了一口氣,他篤定道,“若我是靈帝,若將軍來攻城,將軍可想知曉,我會用何對策?”

 張飛忙問,“是何對策?”

 “一個字——拖。

 料想,將軍雖以雷霆之勢裹挾得數十萬百姓,可,百姓裹挾雖易,潰敗也易。

 某只需,以玄德公為質,逼得將軍不敢攻城,只需長拖下去,拖不三五日,一旦稍有風吹草動,幾十萬百姓不攻自潰。或,某若派精騎能出城衝殺一陣,只需一陣小勝,將軍一個防不住,幾十萬百姓就將驚如群雞,嘩然四散。

 再者,將軍雖圍城如潮,烏泱幾十萬眾,聲勢駭人。然,此幾十萬之眾,糧草可繼?

 恐怕,稍拖時日,當將軍糧草不支之時,不用某出城反攻,將軍麾下幾十萬人皆成鳥獸散盡。”

 “如此,只需一個【拖】字,不用一兵一卒,潰將軍幾十萬兵易如反掌。”

 李孟羲停下了言語,任由張飛去琢磨。

 張飛眉頭緊皺,思索起來。正如李孟羲所說,張飛意識到,若大哥失陷城中,那麽,縱是能裹挾幾十萬人馬縱是把洛陽給圍了,縱是做到這一步,依然不能保得大哥周全。

 張飛苦思對策,卻毫無對策,這似乎是死局了。強攻,大哥會被憤怒的朝廷一刀砍了,不攻,就得拖延,一拖延,裹挾的百姓就不攻自潰。

 張飛不能有對策,他看向李孟羲。

 李孟羲緩緩揭開了謎底,他盯著張飛的眼睛,緩緩說到,“

 朝廷主動,將軍被動,此所以,將軍縱挾百姓幾十萬之巨,縱有旦日破城之力,卻勢必頹敗。

 要想使攻守易勢,只有一法——練兵。”

 “練兵?”張飛緊皺的眉頭稍為舒展,似懂非懂。

 “對,練兵!”李孟羲點了點頭,“朝廷之所以敢拖,乃是自處安然,乃知久拖有利。

 反之,若能使朝廷知久拖不利,若能使朝廷不能安然,則朝廷便不敢拖延,則能逼朝廷與我談和。

 朝廷既急於談和,玄德公性命便能無憂。

 某之所以說練兵乃是關鍵,乃是,只有練兵一法,能使攻守易勢。

 將軍不妨想想,將軍倉促動兵,倉促間縱能倉促裹挾幾十萬百姓,這幾十萬百姓,雖人多勢眾,可戰力能有幾分?

 羸弱散亂之百姓,不堪為戰,故,將軍放於圍城之後,於城下大行操見,練兵一起的,則每經一日,幾十萬百姓,戰力便增強一分。

 朝廷若敢拖延,到時,久拖不是於我不利了,乃是與朝廷不利了。

 朝廷若敢拖延十日,則幾十萬散亂百姓,已成幾十萬明晰號令之士;朝廷若敢拖延二十日,幾十萬散亂百姓,二十日將成能明晰號令且隊列齊整之兵。

 若,朝廷敢拖延三十日,則幾十萬百姓,三十日之久,將成能明晰號令陣勢齊整萬眾如一之精兵。

 敢問此時,據城而守之洛陽天子,他見城外日日操練不休,連城外兵馬日益精強軍勢日增,他還敢拖延不敢?

 朝廷勢日弱,他焉敢痛下殺手,他又焉不會急於談和?”

 “將軍此去所帶之三千甲士,三千人人人皆是隊列老卒,此三千人,人人可為教官,人人有訓練之能。

 老卒一人可操練五十,三千練訓之官,一月,便足可練兵十五萬之眾。

 將軍圍城初時,只有三千精銳,加幾十萬散亂百姓,朝廷若此時出與決戰,將軍勝負只在五五之間。

 若朝廷但敢拖延,拖上一月,將軍手中,當變為三千加十五萬精銳戰力。

 有十五萬精銳在手,朝廷已了無絲毫勝算。

 此便為,攻守易勢之法,要攻守易勢,只在練兵。”

 李孟羲停下了,他留給張飛一些思考的時間。

 張飛皺眉思索了很久,然後,抬頭看向李孟羲,張飛瞪大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俺怎麽覺著,這法子,任的眼熟?”

 李孟羲笑了,“對!當時逼迫皇甫嵩和談之時,便用的此法。

 當時也是圍困,當時也是以戰求和,當時也是久拖則我糧草不濟,故要逼皇甫嵩退卻。

 對峙皇甫嵩之情形,與將軍圍困洛陽之情形,其實,一般無二。

 將軍謹記——能戰,方能言和。”

 張飛一臉嚴肅的慎重的點了點頭,他問,“那,當日圍困皇甫嵩時,咱不還有車陣?咱不還有土壘?

 車陣並土壘,圍困洛陽時,用是不用?”

 “當然要用!”李孟羲笑著說到,“洛陽城想必很大,要想繞城一周撅土築壘,估計太難。

 故,只需圍堵四門既可。

 於洛陽城四門之前,隔城門三二百步,撅壕修壘,若當真相持了一月之久,一月時間,當足以築成可封死洛陽之天塹。

 天塹若成,洛陽城中縱有十萬大軍,亦插翅難飛。”

 “對了,”李孟羲突然想起一事,他看著張飛,說到,“將軍若兵困洛陽,除要防備洛陽守軍,還要防備背後朝廷援軍。

 將軍可於背後交通要道之處,或修土壘,或扎車陣,再留本部人馬三兩百,率裹挾百姓三五千人,據守抵禦。

 此可為——圍點打援之法。”

 “話至此,想必將軍已知,當玄德公一旦失陷洛陽,該如何救得玄德公性命。

 長篇大論良久,歸根結底,隻八字——席卷聚兵,以戰迫和耳。”

 話到最後,李孟羲笑對張飛道,“當初張角隻三十六路渠帥便攪得天下動蕩,將軍待動兵時,麾下三千老卒為三千渠帥也,此三千路渠帥齊動,又近在洛陽周遭,朝廷焉能相抗?

 待救得玄德公之後,若將軍想攻滅洛陽重立乾坤,將軍若想為,便為!

 待將軍事成,快馬發信至巨鹿,我與關將軍立引大軍與將軍匯合,到時,我等兵合一路,四出征討,蕩清不臣,不出數年,天下大定。

 若如此,亂世數年休止,無了征戰連綿,百姓幸甚也!”

 李孟羲膽子當真是大,他勸張飛一旦事有可為,隨手就把洛陽攻下來把大漢朝廷滅了。

 然而,這還不是誇口,這還真的有極大可能能做到。

 不僅能做到,幾乎還簡單到翻掌可為。

 張飛神色複雜的看了李孟羲一眼,他都囔,“俺隻救大哥,洛陽管他做甚。”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李孟羲隨手把燒的只剩一截的火把丟下,離去之前,他認真的看著張飛,認真交代道,“對了三將軍,今晚之事,你自己知曉便好,千萬莫讓玄德公知曉。”

 說完,李孟羲轉身走了。

 李孟羲走不兩步,張飛把他叫住。

 張飛追上來不解的問,“為何讓俺去?怎不讓二哥去?二哥用兵,勝某多矣。”

 李孟羲尷尬的撓了撓頭,“額,這個……這個嘛,總得有人去你說是不?要是讓關將軍去,那三將軍一樣會問,問為何不讓三將軍你去,你說是不?”

 張飛一想,是這個理兒。

 李孟羲看把張飛搪塞過去了,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李孟羲沒好意思告訴張飛真相,之所以派張飛去而不派關羽,此中,有私心。

 劉備此去洛陽,按最壞的考慮,劉備一入洛陽就死了,那很可能,跟著劉備一起的人, 大可能也會死。

 張飛跟去,張飛死,關羽跟去,關羽死。

 劉備死歸死,可巨鹿這邊的人還得活著,李孟羲尋思自身,他很清楚,因為自身年齡的關系,年齡太小了,以區區十來歲的年齡,並不能支持起一方勢力。

 若是,洛陽城死的是劉備關羽,剩下支撐勢力的就是張飛,有張飛在,勢力勉強能支撐著不至於倒架。

 可,問題是,張飛這廝嗜酒成性,更加苛責下屬,對下屬動輒打罵,這樣的人,是不適合作為勢力君主的。

 不是看不起張飛,張飛要當一方之主,還不如人家董卓呢。董卓再怎樣,人董卓至少懂得優待下屬,懂得收攏人心,要不,呂布是怎麽被董卓拉攏走的。

 正是基於這個考量,李孟羲為了給給自己留下活命的基業,在關張二人當中,李孟羲選了關羽留守,選不適合主使一方勢力的張飛去送死。

 李孟羲存有私心的算計,當然不能讓張飛知曉。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