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兩輛同樣款式的小麵包車交錯而過,五寶清潔公司的字樣一閃而過,胖子打了個哈氣,揉揉眼睛。
他抹了一下臉上的口紅印,回味著昨夜花樣繁多的夜生活,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
不過他現在卻隻想睡覺。
將麵包車停在大門口,胖子從後面拎過幾個袋子,推門下車。
“輝哥,阿仁,出來拿早餐了!”
裡面沒啥反應。
胖子有些奇怪,輝哥也就算了,這賭鬼每次到天亮的時候都會睡得跟死豬一樣。但阿仁對吃飯很積極。
每次隻喊一聲就一路小跑出來迎接了。
再就是黑豹了,它可是很警醒的啊。
今天是怎麽了?
“阿仁,阿仁!”
又喊了兩聲,還是沒動靜。
胖子想了想,又喊其他人名字,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他試著推了一下大門,柵欄竟然沒關。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走了進去。
別墅裡面靜悄悄的,一點人氣都沒有。
路過狗窩的時候,胖子特意瞄了一眼,黑豹還趴在裡面,只是情緒不高,身體蜷縮在一起,似乎在害怕。
地上隱隱有些血跡,只是不是很明顯。
胖子本能覺得有些不對勁,一抬頭,正好看到一扇窗簾飄飛出來,被風刮得不停的抖動著。
那是……大嫂的房間!
不好,出事了!
胖子打了個機靈,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別墅,裡面果然無一人。
所有的房間被打掃的一塵不染,連桌面和玻璃都在反光。
他腦海中閃過會車時的麵包車。
五寶清潔公司?
壞了!
胖子忙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南哥,出事了!大嫂他們不見了!”
……
尖沙咀。
四哥正在餐廳吃著簡單的早餐,耳邊是舒緩的輕音樂。
這是他的習慣!
每天,只有吃早飯的時候,才是他最放松的時候。
出了家門,他便不再是他。
或許是投資經理,或許是殺手中間人,或許是報紙周刊的老板,總之不是他。
鈴鈴鈴——
電話鈴突然響起,打破了四哥的心境。
他閉了一下眼睛,長出一口氣,這才拿起了電話。
“喂?”
“經理啊,我是小蝶呀,又有人送花來了,還是玫瑰套餐,沒有人名也沒有落款。需要處理掉麽?”
“好,老規矩放在大廳花瓶裡吧!”
“知道啦!”
掛掉電話,他將盤子一推,從身後的書架上取了個筆記本下來,翻到最新一頁,上面全是以奇怪符號記錄的加密信息。
他仔細辨認著,將其中一條輕輕劃掉。
正要起身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次是個深沉蒼老的聲音。
“是老四吧!我長樂肥祥啊,有筆大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四哥心中一動,再次坐了下來。
“你說!”
“長樂洪文的生意你做不做?”
……
仙峽道,十幾輛轎車將別墅前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大批西裝男分散佔據別墅各個角落,一個個看似悠閑,實則在警戒著。
泳池旁,一個梳著大背頭的男人,大馬金刀的坐在躺椅上,面前是一條狗和一個捆著手腳的胖子。
他看著狗,忍不住嗤笑道:“這算是麽?日個狗威脅我?混江湖而已,
要不要這麽賣命啊?” “南哥……”胖子戰戰兢兢的道。
“別急,還沒輪到你呢!”南哥扭頭道:“大嘴,檢查的對麽?”
“南哥,我也希望自己出錯了,可地上的血跡騙不了人!”
“MD什麽人啊!”
南哥搖搖頭,抬起下巴對準胖子:“到你了,到底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南哥,我來的時候別墅就沒人了,哦,對了,上山的時候,我看到了一輛清潔車,車門上印著五寶清潔公司的字樣。他們說不定知道些什麽!”
南哥點點頭,道:“阿九,你去!別太粗魯,我們現在是文明人!”
“知道了南哥!”一名西裝男應聲離去。
南哥瞟了眼胖子,“脖子上口紅印什麽情況?昨天不是你送飯麽?”
“是我!但送完飯我就走了,去……去……”盤子有些結巴。
此時,一人捂著電話走過來,“南哥,查到了,胖子昨晚一直在紅姐場子裡,天亮了才走的。”
南哥嗤笑:“你很拽啊胖子, 沒把我交代的事兒放在眼裡吧?”
“絕沒有的事!南哥,大家都知道我最衷心的。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南哥,我錯了,你繞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胖子哆嗦著喊道。
南哥附身向前,拍了拍他肩膀,輕聲道:“別緊張,你是最衷心的嘛,我當然相信你了。”
他扭頭道:“十分鍾!”
胖子面色大變:“不要呀,南哥!真的不關我的事……”
話音未落,旁邊飛便迅速給他頭上套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扎進後,一腳將他踹進了泳池裡。
胖子劇烈掙扎,如肉蟲般扭曲蠕動,可手腳被捆根本什麽做不了,只能在原地起起伏伏,濺起一道道浪花。
“就十分鍾!”南哥起身向外走,吩咐道:“十分鍾之後給他解開,能挺過去呢,這件事就跟他無關。挺不過去就算他倒霉!”
“知道了,楠哥!”
“對了,阿章呢?叫他去收收風,看有沒有人見過大嫂,不敢怎樣,把大嫂找出來!”
“是,南哥!”
在手下們簇擁下,南哥剛坐進奔馳裡,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接起,對面全是濃重的呼吸聲。
南哥一下子坐了起來。
“哥哥?”
“阿南……呼呼……有人要殺我!”
電話掛斷,南哥愣了愣,嘴裡咕嚕道:“要不要這麽巧啊?”
他拍了拍駕駛座:“阿超,回公司!”
“知道了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