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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頑疾纏身
離開刺史府,王肅觀不放心府兵,又回了一趟教場,卻見黃大力正興衝衝的訓練著一百府兵,而郝大仁和武不折帶著其他府兵去田地視察。
幸好府兵日常事宜武不折都非常清楚,交接並沒有臆想中的那麽困難。而逃出關子鎮的這幫人雖以商戶居多,但舉凡當時的商戶,大都農戶出身,耕種收割之事不用人教也能輕易上手,省去了不少麻煩。
本來王肅觀擔心五步蛇並不是真心投靠自己,或許是為了活命而搪塞自己,不曾真正相信他,所以才派黃大力和郝大仁留在他身邊,如今看來,武不折非常賣力,忙的光著膀子,滿頭大汗,倒是自己多慮了。
至於郝大仁,他表現出眾,和自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王肅觀的疑竇也漸漸消去。
對府兵這兒的事情放下心來,王肅觀買了些紙火冥錢,匆匆去參加余淚簾父親的葬禮,可到那兒的時候,嗩呐聲畢,鑼鼓已收,只見墳頭上方,燒紙的殘屑在風中飛舞,葬禮早已結束。
不過,朱子賢、余淚簾和一幫置辦葬禮的人倒還沒有回去。
王肅觀走了過去,在墳前磕了個頭,口中安慰著,伸手去扶余淚簾,可才一碰她,余淚簾便如失去支撐了一般,一頭栽倒,暈了過去。
王肅觀去掐她的人中,一觸之下,大吃一驚,余淚簾鼻息微弱,面頰滾燙,明顯大病。
他前世乃是擁有殺人執照的特工,眼中連法律都沒有,更遑論封建道德倫理了,當下沒有任何忌諱,便將余淚簾抱起,直奔回城。
朱子賢也忙派人去請郝大仁過來。
回到府上,王肅觀也不知道余淚簾住在哪兒,索性將她抱回自己的屋子。
蘇婉怡一見相公著急的樣子,便嗔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上次說不想收小簾入門,可誰信啊。
王肅觀無奈的咧了咧嘴,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或說些什麽,不過看妻子抵觸性並不強,而且仿佛看自己笑話一般,在一旁露出有趣的神情,心中松了大半,在她耳邊輕聲笑道:“等過兩天你徹底恢復了,咱們床上慢慢談,哼哼。”
蘇婉怡臉上一紅,在他身上捶了一拳,喚來喜兒,幫余淚簾收拾起來了。
過不多時,郝大仁也匆匆趕來,待給余淚簾診斷一番後,將王肅觀和蘇婉怡喚到外堂,皺眉道:“我看著丫頭氣色不對,乍赤乍白,就懷疑身患隱疾,果真讓我猜對了。如果我診斷沒錯的話,她本就患有癆蟲病,近來又加上父親去世,一個人無依無靠,心力交瘁,舊病複發卻一直隱忍,如今便如大廈將傾,百病纏身,我醫術淺薄,實在是愛莫能助。”
蘇婉怡訝然叫道:“那……那不是沒得救了?”
她也不曾料到余淚簾身上竟然會患有怪病,想來她一直以丫環自居,不肯名言,有無錢治病,才久病成頑疾,落到了這步田地。
一想到這兒,蘇婉怡便有些莫名的罪惡感,一向便有些悲天憫人的她,倒像是自己害得余淚簾這樣。
郝大仁歎了口氣,搖頭道:“我實在是想不到辦法救她,就算是給她施針開藥,也只是暫時讓她好受一點,撐不了多久的。”
余淚簾出身可憐,又受到家庭變故,如今無依無靠,流落他鄉,又身患頑疾,可畢竟是個外人,饒是王肅觀一向冷靜、足智多謀,也沒有了主意。
放棄她,於心不忍,治療她,豈不等同於給自己身邊安插一個累贅。
莫非就讓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繁花盛開的季節提前凋謝?
“相公,
咱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簾這麽死去,要不帶著她去豐州或東雲州看病吧,那兒名醫如雲,一定有辦法治好她的。”蘇婉怡不忍的說道。有了老婆的支持,王肅觀精神一振,可余淚簾這種情況,哪能千裡迢迢的跑到豐州或東雲州去看病呢,意念一動,吩咐道:“傳令下去,聘請名醫,就算是把天給我翻過來,也要找人把余淚簾治好。”
郝大仁沒料到王肅觀的反應竟然這麽大,心中一震,可還是應了下來,一方面讓人去找名醫,一方面又給余淚簾開點清熱、緩解痛苦的藥,讓人去抓藥、煎藥。
天色漸晚,已經有六位名醫來為余淚簾看病,有一人給余淚簾摸了一下脈象,立刻掉頭走掉,兩人還想著騙錢,開了一些滋補的藥物,被郝大仁一頓臭罵,轟,校尉府,剩下的三人,紛紛搖頭,建議另覓良醫。
一番折騰下來,王肅觀和蘇婉怡被折騰了個夠嗆,擱置好余淚簾,回到屋中。
喜兒送來飯菜,王肅觀正欲蘇婉怡享用著難得的時光,可“吱呀”一聲,門忽然被推開了。
二人一齊往門的方向看去,卻見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麽人進來。
王肅觀左手拿著個蔥油大餅,右手端著一碗綠豆粳米八寶粥,正跟蘇婉怡說著當致果校尉所遇到的趣事(大都是胡謅的),這時褲腿忽然一緊,低頭一看,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簾。
“噩夢?!”王肅觀大驚,一口將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扔下蔥油餅和碗,將小狼抱起。
噩夢被王肅觀放生,自己竟又找了回來。
“相公,你不是把它放生了嗎,怎麽還在家中?”蘇婉怡還以為相公不曾把小狼放生。
王肅觀雖然有些擔憂,但小狼如此依戀自己,倒讓他心情大好,哈哈一笑道:“是你相公我的魅力太大了,一旦征服什麽,肯定攆也攆不走了,嘿嘿……”
蘇婉怡剛想笑附和,可猛然醒悟,敢情相公是借題發揮,說自己呢,當下輕哼了一聲,別開頭去,氣道:“臭美,守護者是來找我的。”雙手拍了拍,像喚嬰孩一般,把小狼往懷中叫。
王肅觀故意將小狼抱緊,可小狼真是個十足的色狼,掙脫了王肅觀的懷抱,跑到了蘇婉怡的懷中翹起尾巴坐好, 吐著舌頭看著一桌子的食物。
“哎,狼要是好色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王肅觀歎了口氣,佯怒的看著小狼,哪知小狼搖搖尾巴,倒更像是嘲笑自己,向自己示威一般。
王肅觀哈哈一笑,余淚簾的事情所帶來的煩勞一掃而空,卻又開始籌劃如何安置小狼了,既然趕不走,就只能把它留下了,可如何隱藏它,又是個問題。
可直到這頓飯吃完,他也沒有想到好辦法,便歎了口氣道:“婉怡,你看好它,別讓它到處亂跑,如果你要出門,就把它關到屋子裡。明天我要見司馬大人,估計會有公事,到時候家裡面就要靠你照看了。”
蘇婉怡嫣然笑道:“這還用你說,你隻管忙你的吧,本夫人自會將家中上下照看的妥妥當當,只是小簾那丫頭。”
王肅觀一擺手,不願再去想這件事情,反正該做的自己已經做了,便道:“盡力而為,但聽天由命,看她的造化了。”頓了一頓,話題一轉,歎了口氣道:“我一天到晚在外忙活,家中苦了你了,若是孩子還在……”
蘇婉怡臉色刷的一下變了,原本神采奕奕,明豔照人的玉容,立刻烏雲遮月,陰暗起來,臉色變了又變,輕咬櫻唇,陷入了那不堪回首的痛苦之中。
王肅觀也悔恨自己不該提起這件事情,忙跳轉話題,笑道:“咱們今晚努力,再生十個八個出來。”
蘇婉怡被他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以為我是豬啊,要生你自己去生。”心中陰霾衝散,甜蜜無限。
一番說笑之後,王肅觀暫無睡意,去旁邊屋子看了看余淚簾,又去見郝大仁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