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金線銀針(下)
“莫非潛伏在刺史府的人,便是房良?這不太可能吧,他既然入獄,想必是犯了什麽大事吧,如果我所料不差,此刻他應該不在雲州,或許不在大豐帝國也說不定。”王肅觀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大人你猜的不錯。當年,在我救出他之後,便派人送他離開了大豐帝國,現在他在什麽地方,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倒是有一個姓於的傳人,卻一直在柳長卿手下當差。”
“他一直感恩於我當年救了他師父房良,將我視若兄長,一直以來忠心耿耿,此次,便是我給他傳令,讓他務必想辦法阻止守丞和刺史見面。”
王肅觀沉吟起來了,既然暗勢力已經有了眉目,暗殺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一項。只怕做起暗殺這一行,還得著手於這位姓於的人。
“幫我把這位姓於的兄弟約出來,我得見他一面。”王肅觀意味深長的說道。
武不折淡笑道:“我早就吩咐他了,只怕今晚他便會來拜見你的。”
王肅觀首肯而笑,對武不折明顯越來越信任了:“軍器坊控制的如何了?”
武不折又將軍器坊的事情跟王肅觀說了說,自信滿滿的拍著胸膛保證,王肅觀也不再多問。
這時,後院忽然響起了狗吠之音,隱隱有狼嚎之音夾雜其中。
“這是?”武不折皺眉道。
王肅觀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剛想說兩句什麽,可臉色忽然一變,一驚站起:“不對,只怕有人闖到家裡來了。”
他匆匆跑開,來到屋外,循聲而去,武不折也緊隨其上。
其時,天色已晚,夜幕下垂,天上星光隱現,照的府上一片朦朧。
進入後院,但見幾隻黑狗正在撲咬兩人,一人手持奇怪兵刃,隱約可見一道冰冷之極的銀光在其身邊閃爍,耀眼刺目。
另一人卻是個老熟人,郝大仁帶來見王肅觀的易先生。
如上次一樣,人皮面具依然戴在他的臉上。
這二人雖然被群狗圍攻,但時不時鬥在一起,倒像是敵人一般。
王肅觀目光一寒,這二人未免也太大膽,竟敢闖入自己家中。
他緩緩的走了上去,一步步朝二人逼近,不冷不熱的笑道:“兩位是不是選錯戰場了。”
武不折迎身而上,攔在二人中間,將二人分開。
“是你?!”武不折一驚,雖然天色灰暗,但依稀可辨,那手拿奇怪兵刃之人,正是躲在刺史府的房良的傳人於不減。
“武大哥,這人鬼鬼祟祟摸進校尉府,快幫我拿住他。”於不減揮舞著手中的銀針,著急忙慌的道。
武不折並不知道王肅觀認識易先生,一聽於不減的話,立刻撲了上去,雙手翻飛,與易先生鬥在了一起。
易先生萬萬沒料到王肅觀手下竟然有武不折這種高手,外加手持金線銀針的神秘高手,分明便是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夜黑金絲亮,銀針滴血時”的殺手。
以他的伸手,雖然不懼,但也被那二人逼得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這時,王肅觀遣走了群犬,負手而立,微微而笑道:“易先生,本官可不喜歡別人私闖到我家裡來。”
這時,易先生與武不折叫了一掌,二人退向兩側,各自驚訝於對方的身手,心中暗讚了一聲。
易先生明知自己討不了好,揮手止住對面二人:“且慢,我有事來見校尉大人。”
王肅觀心頭冷笑,一揮手道:“你們先退在一旁吧。易先生,我可不喜歡別人翻*牆而入,你明白嗎?”
易先生並沒有接這個話頭,冷冰冰的道:“你最近可是出盡了風頭啊,
我再不翻*牆來見你,只怕得客死他鄉了。”王肅觀心頭一震,哈哈一笑:“原來你竟是紅巾軍,看來我把郝大仁遣走,是做對了。”
他遣走郝大仁,一是想到郝大仁和朱子賢辦事穩妥,可堪大任,其實也懷疑郝大仁背後的勢力與紅巾軍有關,故而將其盡快遣走,以防他壞事。
易先生眼中充滿了怨毒,氣道:“你這人真聰明的緊。其實聰明也無所謂,不過聰明卻又喜歡多管閑事,那就很難長命了。”
王肅觀漫不經心的走了上去:“說明來意吧,如果你說的不好,可能就要留在這兒了。”
易先生一窒,繼續道:“我勸你不要逼人太甚了,公羊家的人欠你的,你沒有必要為他們賣命。我隻說一次,如果明天早上你的人還沒有從賭場、青樓、商行各處撤走,只怕你根本承擔不起隨之而來的後果。”
王肅觀又往前走了兩步,裝出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問道:“我還真想知道,你所指的後果是什麽?”
易先生輕笑一聲,長發一甩,一根紅巾在風中飄揚:“紅巾軍乃仁義之軍,絕不會做出什麽不仁之舉,不過被逼的緊了,我們是不可能因小失大。必要之時,我們會做出必要之舉,就算是殺些婦孺,也在所不惜。”
王肅觀依舊笑著,可眼中卻有殺意流過。
“你知道嗎,我殺不殺紅巾軍都行,只是你威脅我,我就想殺掉你,甚至讓將你紅巾軍連根拔起了。易先生,很抱歉,今天,你必須死!”王肅觀仿佛沒有半點情緒,平靜的說道。
很難想象,他在動了殺機之時,竟然會如此平靜。
於不減暗中扯了一下推了一下武不折,嘖嘖兩聲:“武大哥,這位校尉大人果然非同一般,我以後就跟定你們了。”
王肅觀打了個手勢,於不減大聲喊殺,長針刺出,已攻了上去。
雙雙又交到了一起。
“武大哥莫動,待我來殺他。”於不減邊打邊喊道。
“狂妄!”易先生大怒,揮舞著一雙柔掌相迎。
當他攻到易先生的身前時,手舞足蹈的動起來了,一根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金線已如包粽子一般捆在了易先生外圍。
“‘一針見血’?”易先生駭然大驚,那肉眼不易察覺的金線,實在是防不勝防。
這時,王肅觀出現了,只不過,他的手中,多了那杆自製的土槍。
“你不是想要這個東西嗎?我現在送你!”王肅觀的聲音,依然很平靜,幾乎聽不出半分情緒。
啪!
一聲大響,如驚天雷鳴,滿園硝煙,群犬驚逃。
易先生的身上多出了一個鮮血淋漓的窟窿。
緊接著,本已環繞在易先生周圍的金線如擁有生命一般收了回去,銀針也被於不減收了回去。
他明顯不屑於去殺繼續屠殺一位被王肅觀開了個洞的易先生。
王肅觀提著土槍,穿過硝煙,緩緩走到易先生對面,淡淡的說道:“這便是你想要從我這兒得到的火器,我今天用它來殺你,你應該能瞑目了吧。”
易先生手捂著鮮血汨汨而流的傷口,怨毒的看著王肅觀的雙眼,忽然哈哈一笑:“你……你這是……向紅巾軍……發起挑戰。你……哼……你太小看……小看紅巾軍了。”
“剛才,你也向我發起了挑戰,而且,你也太小看我王肅觀了,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我,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行。”王肅觀傲然道。
易先生輕咳起來,手卻不經意的去摸向懷中。
刷!
三枚飛鏢破空而來,說到便到,幾乎同時,撲向王肅觀三人的胸口。
王肅觀土槍一提,叮鐺一聲脆響,將飛鏢攔了下來。
武不折和於不減也一一躲過。
等三人再次回過神來時,易先生已不知去向。
“武大哥,咱們快追!”
王肅觀一揮手道:“不用急,讓他慢慢逃。傳令下去,集結所有我能調動的兵馬,帶足弓箭集合。”
武不折一驚,暗自揣測,莫非校尉大人是故意放他離開的?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武不折向旁邊的於不減笑了笑道:“於兄弟,你跟大人聊聊吧,我現在去召集兵馬。”
王肅觀又忙補上一句:“把方老三他們全都叫回來,這次要全殲紅巾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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