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喝花酒去了?
皇甫不同簡直是騙子的祖宗,不當神婆,真是可惜了。
她騙人的技倆,層出不窮,說的天花亂墜,甚至連王肅觀的前九世都算了出來。
如何得到這大富大貴的命格,如何趨吉避凶,又說到了王肅觀的親生父母,他們家的祖墳是風水寶地,“蜻蜓點水”的布置,背山面水,甚至“祖墳冒青煙什麽”的,讓王肅觀都聽不下去了。
他在這一世,本是孤兒,自小在山中長大,打獵為生,什麽父母之說,簡直是沒有絲毫印象,這皇甫不同也太能瞎掰了,連他們家的祖墳是如何設置的都算出來了。
老太太一向虔誠,皇甫不同說的頭頭是道,早已吸引了她的注意,可老爺子一開始便對皇甫不同產生了懷疑,說什麽也不信,只是不忍掃了夫人的興,在旁邊冷眼旁觀的聽著,不插一言。
不過,老太太對王肅觀的事情漸漸乏味,皇甫不同話機一轉,又開始說蘇婉怡,將她的運勢吉凶。
讓人無法相信的是,皇甫不同真是膽大包天,對蘇鴻治家的祖墳也開始指指點點,說三道四,還特地指出他們家“防男”,於子孫不利,建議遷墳,好利於後世子孫。
她的這番話,就算蘇鴻治再如何不信,也開始動搖了。
蘇鴻治雖娶了林氏這一房,但卻只有蘇婉怡這麽一個女兒,莫非他們家的祖墳真有問題?
皇甫不同不等他們詢問,已大言不慚的說起了解救之法,該如何選擇新的墳地,在什麽時候遷移雲雲。
王肅觀聽她越說越玄,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早知道就不叫這個神婆子跑來胡說八道了,可別真讓老泰山回家去遷墳。
偏偏皇甫不同說的頭頭是道,讓蘇鴻治這個當局者也開始動搖了,莫非這位仙姑真能知過去未來,對我家祖墳竟了解如斯?
“老夫現在要是遷墳續弦,得個老來子,也不是沒有可能。”蘇鴻治幾十年的堅持徹底動搖了,尤其是他對王肅觀這個女婿不太滿意,忽然有了續弦之意。
只是,他馬上搖了搖頭,自己雖然想續弦,但夫人可絕不會答應的,既然已經堅持了二十多年了,還是放棄這荒謬的想法,好好培養王肅觀得了。
漸漸日落西山,王肅觀夫婦在府上宴請不同仙姑,席間,兩位老人憂心忡忡,食不知味,各懷心事,筵席也早早結束。
王肅觀本想借機留下,可這麽做,豈不是讓兩位老人認為自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學業半途而廢嗎?
他只能離開,繼續求學了。
兩位老人也知道這對少年夫婦,如膠似漆,應該一起睡才是,可老夫人還想與女兒夜間長談,便沒有留他。
王大都剛要喚來馬車,可他一出府,這才想起黃庭軒去了黑鐵城,過去也是自己一個人去讀書,未免太過無聊。
可一來,自己府上確實沒有什麽藏書,二來他已經出來了,也不想再回去,面對著兩個老人,渾身不自在,還是出去轉轉的好。
“走吧,咱們去都督府讀書去了。”王肅觀坐上馬車,剛要離開,可忽然想起一事,道:“對了,趙一毛,你馬上去打探一下,柳長卿的事情如何了?”
趙一毛應了一聲,騎著駿馬離去。
鞭子一甩,車夫一聲輕喝,馬車飛奔而去。
錢二兩跨著馬追了上去。
這時,一位青衫小廝小跑步的跑來,本已和王肅觀的馬車錯開,可忽又停了下來,朝王肅觀的馬車大聲喊道:“等等,請等一下!”
車夫並沒有聽到,可錢二兩卻聽見了,將馬一停,
警惕的望著那青衫小廝。“敢問那輛馬車中坐的可是都尉大人王肅觀?”青衫小廝問道。
錢二兩點了點頭。
青衫小廝大喜,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道:“小的這兒有封信,要親手交到王都尉的手中。”
錢二兩朝那青衫小廝看了一眼,馬鞭一甩,將信卷了過來,順手扔出幾枚銅錢,拋給了他,縱馬趕了上去。
錢二兩將信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又嗅了嗅,待確定沒有什麽危險之後,這才交給了王肅觀。
王肅觀看罷,哈哈一笑,向外面的車夫道:“去桃花塢!”
“好嘞,老爺您坐好了。”車夫一聲吆喝,馬鞭一甩,絕塵而去。
錢二兩卻有些不安,這封信來歷不明,王肅觀貿然去桃花塢,萬一有什麽閃失……
只是王肅觀已經當先走了,他也只能護駕隨行。
就在王肅觀剛剛離開之際,拐角的深巷之中,兩個老道士從黑影中緩緩走出,相對看了一眼,奇道:“師弟,桃花塢不是喝花酒的地方嗎,那混蛋去那兒幹嘛?”
另一道士道:“你問我,我去問誰,不過這王肅觀跑出去喝花酒,肯定不是好東西,咱們的同兒真要嫁給他嗎?”
“廢話,同兒早就喜歡王肅觀,又被他看了身子,自然是要嫁給他了。不過話說回來,早在我第一次見到王肅觀的時候,便發現他乃是傳說中絕無僅有的蛻蛇化龍之體,不過,我發現的並不僅僅是這一件事情,還有另外一件,那便是他是同兒命中注定的夫君,所以,我才帶著那臭道士和小同兒去馨饈閣中安排他們倆見面。”
“同兒注定是大富大貴之人,她的富貴很快便要來臨,只是她和王肅觀要在一起,還是會有許多波折的,咱們得推波助瀾,幫他們消除磨難,這樣才能了卻這樁心事。”
“此外,我之所以這麽安排,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王肅觀的兒子將來一定會稱帝,自古以來,立長不立幼,如果同兒能夠幫王肅觀先生個兒子,那她將來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后了。”
此人,自然是遊散人了。
另外一人,便是皇甫不同的二師伯木森子。
木森子撇了撇嘴,不置可否,道:“你不是說過,蛻蛇化龍,龍要從那偷天換地的九五金樽花中出來,也就是注定是蘇婉怡的兒子稱帝,如今這麽幫小同兒,真會有用嗎?”
“所以才要推波助瀾,幫助同兒嘛,趁著九五金樽花還沒有發芽開放,先幫小同兒一把,那麽她的孩子或許可以更改命運,反正對咱們沒有任何損失,就當聊以遣懷,即便不成,至少這麽做,也是在幫小同兒完成心願。”遊散人摳著鼻孔道。
“別說這麽多了,小同兒怎麽還沒出來,騙人騙上癮來了。她自己不配合,咱們也難以實施大計。”木森子淡笑著道。
正在此時,蘇婉怡和老夫人親自送著皇甫不同出來了。
“仙姑慢走!”
皇甫不同向老夫人和蘇婉怡施了個禮,飄然而去。
轉過小巷,皇甫不同立刻變得輕浮起來,蹦蹦跳跳,手上的拂塵也斜插在腰間,扭動著嬌軀,埋怨道:“才給了我一百兩銀子的謝禮,下次請我我也不去了,哼。”
“小同兒,快來,這兒,這兒。”
兩位道長貓在巷子的黑暗中,鬼鬼祟祟的叫道。
“啊,師伯,師叔……”皇甫不同悚然一驚,嚇了一跳,待看出是她的師伯和師叔時,這才放下心來。
“你們怎麽來了,鬼鬼祟祟的……你們不會是想給大哥使什麽壞吧,我警告你們兩個臭道士啊,敢跟大哥使壞,我一把火燒了你們的道觀。”皇甫不同警惕的看著兩位鬼鬼祟祟的師叔師伯。
“女生外向,哪有你這麽跟師叔師伯說話的。”木森子氣得吹胡子瞪眼,拍著額頭,實在是難以接受。
“那你們這麽晚了,鬼鬼祟祟幹嘛呢?”皇甫不同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我們……”木森子無言以對,靈機一動,話音一轉,訕笑著道:“那王肅觀去喝花酒了,三師伯是給你通風報信,讓你去捉奸的。”
“啊……什麽捉奸,說的這麽難聽。”皇甫不同白了木森子一眼,道:“那我也要喝花酒,咱們去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