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看到七人一臉大喜的模樣,不禁莞爾一笑,繼續問道:“你們也不用高興的太早。我問你們:如果我真的把靖兒交給你們來教導,你江南七怪準備如何教導郭靖?”
柯鎮惡聽出了明玉言語中的考教之意,還以為明玉怕他們將來不認真教授郭靖。所以頗為不服氣的開口說道:“道長還請放心,既然我們收郭靖為徒,自然會全心全意的對他。我七人決不會藏私,一定把我們幾個的所有本事,都傾囊傳授給郭靖。”
柯鎮惡此言一出,其余六人也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直道:“不錯。不錯。”
明玉見幾人如此做派,輕蔑一笑,對著幾人說道:“哼,你們江南七怪脾氣差、武功弱也就算了,沒想到對於教授徒弟,也是一竅不通。”
江南七怪聽到明玉此言,還以為明玉看不起他們七人的本事呢。頓時大怒,但偏偏又打不過明玉,一個個臉色漲得通紅,甚是好笑。
這時候柯鎮惡冷哼了一聲,對著明玉說道:“哼,道長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看不起我們江南七怪嗎?”
明玉看七人一個個的,對著自己怒目而視,也不見怪,隻當沒有看見。
沉默了半晌,這才開口對他們說道:“那好,既然你們不服,我就好好的給你們說到,說到。
孔聖人有言:“有教無類,因材施教。”這郭靖本來就性子魯鈍,悟性不佳。而你們幾人的武功路數:或輕靈、或拙樸、或詭異,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如果真按你們所說,將自己一身的功夫,統統都傳給郭靖,那麽便是他練上幾輩子,恐怕也會一事無成。”
“郭靖的性子就適合一些勢大力沉的招式,比方說南四俠的功夫,就非常適合郭靖。”
“但是你們剩下的其余幾位的功夫,在我看來也就算了,於郭靖的性格大大的不符。就好比韓女俠的‘越女劍法’,招式精妙,輕靈便捷,本是上乘劍法。可是讓靖兒他來學,你教得十招,他能學到一招便算不錯了,想要讓他練成,還不知等到何年何月。
怎麽樣,我說你們不會教徒弟,說錯了?”
江南七怪聽完明玉的最後一問,不禁統統一愣,隨後便全都低下頭來,羞愧無比。
最終還是韓小瑩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朝靈智拱了拱手,緩緩問道:“道長所說句句在理。我七人不得不服,只是依道長之見,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韓小瑩說完,其余六人也抬起頭看向了明玉。
明玉見此哈哈一笑,頓時覺得甚是歡喜。只聽他緩緩的講解道:“先說育人:人生七尺長身,立世之本為何?忠、信、廉、潔也。
咱們做師傅的不能隻教會徒弟一身本事,就了事了。否則如果徒弟利用學來的功夫害人,那咱們豈不是助紂為虐。所以你們剩余的幾人,可以教授郭靖一些立世的道理和江湖經驗。
再說武功:天下的武功莫不分為了內功和外功兩部分。只要內功深了,隨手的一招一式之間,均有莫大的威力。
所以接下來對於郭靖的教導,咱們還需從根本上著手,這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靖兒既然是小道的徒弟,我自然會傳授他正宗的道門內功。
至於外功嗎?依我之見,現在他們年歲還小,最主要的是打好根基,等到歲數再大一點之後,再傳一些與他性格相符的招式就是了。”
江南七怪聽完明玉的分析之後,一個個齊齊點頭,徹底被明玉給說服了。
這也不怪他們,江南七怪雖然在江湖上闖到出了諾大的名聲,但說到底還是野路子出身。雖說武功不差,但是到底屬於外功的范疇,便是武功最高的柯鎮惡,也只不過是隻學了一門粗淺的內功。
此時聽到明玉的分析,頓時便覺得明玉說的甚是有理,紛紛心悅誠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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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明玉便和江南七怪聊了起來,明玉把李自常和郭靖叫了進來,對二人說道:“自常,靖兒你們下山去取些吃食過來。今晚咱們好好的歡聚一下。另外也把李居士請來,就說我有事情和她商議。”
李自常和郭靖兩人領命而去。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明玉對著江南七怪說道:“七位,既然咱們已然說開了。那今晚就把拜師儀式舉辦了吧。”
江南七怪聽到明玉如此一說,頓時愣了片刻,隨後紛紛一臉喜意,朝著明玉行了一禮說道:“多謝道長成全。”
明玉揮了揮手,便繼續和幾人閑聊在了一起。這時的氣氛熱烈,話頭也就多了。不一會兒,朱聰就開始聊起了和丘處機當年的大戰。
明玉早就知道原著,但是也沒有打斷朱聰,只是默默的聽著。等朱聰說完,看著一臉回憶之色的七人,明玉歎了一口氣說道:“哎,這嚴格算起來,這丘處機還是小道的師侄,他如此執拗,已經丟失了道家無為的本心。
更何況本就是意氣之爭,你們偏偏把郭、楊兩家的遺孤,牽連進來,定了個什麽十八年之約。這更是大大的不該。”
聽完明玉的話之後,江南七怪就被丘處機是明玉師侄的事情,震得不輕。隨後又聽到明玉訴說十八年之約之事,也覺得慚愧異常。
韓寶駒性子最烈,當下便開口向明玉問道:“道長,這師侄之說,從何說起啊?”
明玉笑了笑,對他們解釋道:“重陽師兄早年入道之時,對道學的精義有頗多不解,於是就上雁蕩山玄陽觀請教。而當時的玄陽觀住持,正是我的授業恩師--玄陽子。
一年前,我登臨終南山,和重陽師兄論道一番。所以便有了這師侄一說。”
江南七怪聽聞明玉說完,不由的點了點頭,明白了過來。
緊接著明玉繼續說道:“丘處機性格剛烈,好勇鬥狠。你們七人脾氣火爆,不查原委。這才有了當年的悲劇。當日既然雙方打了個平手,那為何不就此罷手,還要訂個什麽十八年之約?這不是叫恩怨積得更深了麽,更何況還牽扯到郭楊兩家無辜的母子。”
江南七怪聽聞明玉此言,回想起當年的場景,確實是自己幾人不查原由,才令段天德挑撥成功的,如果自己幾人問明原由的話,焦木大師也不至於身死。想到這裡七人不由的更覺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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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明玉幾人在小山之上,大擺宴席,好好的準備了一番。
明玉把郭靖叫到身前,對他說道:“靖兒,這幾人為了找到你們母子,苦苦在大漠尋找了六年時光。現在他們想收你為徒,你去拜師吧。”
郭靖人小,又懵懂無知,在李萍和明玉的見證下,給江南七怪磕了八個響頭,正是拜他們為師了。
從今以後郭靖行走江湖的時候,不僅可以報明玉的名號,同時也可以報江南七怪的名號了。
就這樣又是幾個月的時光緩緩流逝。
江南七怪現在也已經在明玉居住的小山山腳下,搭建了幾個蒙古包,住了下來。
李自常和郭靖每日的練功地點,也從郭靖家門前的大樹下,搬到了小山下得一處平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