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上學,武力對抗口欠的霸凌集團,寫作業,練習魔法
周末:和米莉玩耍,在自家餐館當收銀員,寫作業
假期:和米莉玩耍,練習魔法,到外公的牧場撒野一個星期,偶然被帶出去溜達,偶然當收銀員,最後兩天狂補作業
——以上是羅森就讀於初級魔法學院時的生活的基本節奏。
看上去頗為單調,但平民家裡的孩子就是這樣,就算無法幫助家裡的營生,也沒有太多打發時間的娛樂活動,只有達官貴人的孩子才能夠到處逛街購物、茶會派對、旅遊觀光。
不過羅森很幸運,他有一個熱愛學習且早早確定好將來的職業的青梅竹馬,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其影響下,他沒有讓時間空度……魔藥學就算了,實在是不適合他的脾性,羅森把時間花在戰鬥魔法的練習上。
本來就是高幾個檔位的天賦,再配合自律的練習,自然不會一無所獲。班上的霸凌集團在四年級總算是全員都掌握了入門戰鬥魔法,為了把過去幾年的場子找回來,他們偷走了米莉的書包把羅森引到校舍後面六人圍攻,結果反被一穿六,這就是證據。
當然,羅森也就是個校園戰神,不是真正的戰神。如果是以成年人為敵,隨便找個獸人來記無腦衝鋒就能把他放倒。
然而,這就足夠了,有些事情需要討論絕對值,有些事情需要討論相對值——在即將到來的、決定羅森今後的人生走向的【命運之日】,只需要討論相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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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命運之日】到來之前的一年,也就是羅森11歲時,發生了一系列最終沒有引起嚴重後果、但有特別提及的需要的事情。
“老爸……我還是睡不著……”羅森躺在床上,面色病態的慘白,說話時有氣無力,只有一雙眼睛仍然炯炯有神。
過來人的湯普森故作鎮定道:“睡不著也要閉目養神,這病就是要這樣子休養的。”
“哦……”羅森應了一聲,但眼睛隻閉上五秒,在湯普森離開房間前又睜開來,“米莉她怎麽樣了?”
“情況跟你差不多,但人家比你聽話多了——睡覺。”湯普森看著羅森再次闔上眼皮後,走出房間,輕輕關上門。
剛下樓梯,發現威廉已經坐在客廳裡,連忙走過去問道:“怎麽樣,魔藥師協會那邊有好信息嗎?”
“沒有。”面帶疲態的威廉搖了搖頭,冷笑道,“不過,這種病總算是有個名字了,叫‘歡欣劑病’,說是有可能是因為服用了不合格的歡欣劑而引起過敏反應。”
湯普森失聲道:“你在開玩笑!”
“我也想這是玩笑。”在協會裡頭時,威廉的反應不見得比湯普森冷靜。
歡欣劑,能夠給服用者帶來高強度愉悅感的魔藥。
大部分國家都把歡欣劑視為違禁品,但雙標帝國不同領地有不同的政策,有的完全合法化,有的是違禁品,有的屬於違禁品但被發現只需要繳納十個銀幣的罰款,豐源市所在的領地屬於最前者,在衛兵面前噸噸噸都沒關系。
但在“合法不合法”這個問題前,有一個問題優先級更高,那就是“你有沒有喝過歡欣劑”。若是壓根沒有喝過歡欣劑,那怎麽可能會患上歡欣劑病?
威廉歎了一口氣,安撫道:“協會可能是受到大人物的授意,借題發揮打壓歡欣劑小作坊,暫時先不管了……不過,我這幾天回想自己發病時的反應,總感覺有什麽不太對勁,
這似乎不是傳染病。” “不是傳染病?難道是中毒?”湯普森難以置信道。
兩家人中最初發病的人是湯普森,工作性質所致,大概是在巡邏期間接觸到患者;接著是瑪麗蓮,病情較為嚴重,差點就被死神帶走了,現在已經康復,但身體還很虛弱,需要一段時間的療養;再是珍妮和威廉,幾乎同時發病,雖然沒有性命之危,但發病期間珍妮的視力和聽力出現輕度障礙;最後才輪到羅森和米莉,目前症狀不算嚴重,但誰也無法保證不會突然加劇。
唔……可能波奇和咪咪也曾患病,它們有一段時間食欲不振、精神萎靡,但那時候兩家人都一片兵荒馬亂,寵物不是他們關注的重點。
湯普森認為最有可能的還是傳染病,次之是中毒,反正跟歡欣劑沒有絲毫關系。
“不,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威廉打開隨身的魔法袋,從中取出一瓶裝有無色透明液體的玻璃瓶,放在桌上,“那就是詛咒,某種不知名的新型詛咒。”
“!”湯普森目光落在桌上的玻璃瓶,他知道這一定是聖水。
聖水是教會的壟斷性商品, 產量稀少,價格比尋常醫用魔藥昂貴多了……當然,一般人平常也用不上。
威廉嚴肅道:“如果羅森的病情加劇,這是最後的手段,但不到那個時候都不要給他服用聖水,沒有人知道貿然嘗試會發生什麽。”
病沒有殺人,結果聖水殺了人,那可真叫滑天下之大稽。
“……我知道了。”湯普森深吸一口氣,自己夫妻都走過來了,只能祈禱兒子同樣命硬,“話說回來,剛才你說到新型詛咒,我聯想到一件事……原本是不能讓非公職人員知道的,所以你口風緊一點。”
“!”威廉重重一點頭,他知道輕重,他可不想給自己惹來大麻煩。
即便已經提過醒,湯普森還是下意識地壓低聲音:“在豐源市附近,設有一座秘密法師塔,裡頭出入的不是我們的領主大人的臣子,而是從帝都調撥過來的宮廷法師。”
他不是負責給這座秘密法師塔運輸物資的衛兵,這是從同僚口中得到的情報,不能祈禱一介衛兵跟諜報人員一般口風緊。
威廉面色一變:“該不會是他們開發新型詛咒時出現事故了?!”
“這就不知道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在研究什麽,可能就是他們的責任,也可能是冤枉了他們。”湯普森搖了搖頭,心懷悔意道。
威廉猛地一捶大腿:“可惡!”
這只是無能狂怒,他知道這裡頭的水太深,他能做的事情只有祈禱女兒能撐過去。
……當然,正如最初說的那樣,這事沒有嚴重後果,羅森和米莉在一個星期內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