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此時西餐廳裡,只剩下陳佳影與王大頂。王大頂說道:“知道哪來的好運嗎?昨晚我還遙拜了創建黑瞎子嶺的祖奶奶。”
陳佳影說道:“剛才命桉若是發生,就什麽好運都別想了。”
王大頂說道:“你看,還說我焦慮呢。”
陳佳影說道:“知道為什麽嗎?我說若要亂了,最無路可走的是咱倆,因為這些住客大都不是善類。”
王大頂道說:“我也算不上善類嘛。”
陳佳影說道:“這些人都是超乎於他們表面身份的人。他們不關注生命,隻關注利益,他們最高利益就是內爾納之死幕後的秘密。所以日本人排查疑犯,他們沒當回事兒,但他們若要亂了,就會為了掩飾這些秘密毫不猶豫地跟日本人妥協或者並軌成為幫凶,完全沒有底線可言,於是,你我周圍便將虎狼環伺、防不勝防!”
王大頂說道:“你真的是妖精,弄得我在你面前跟沒智商一樣。”
陳佳影說道:“不是智商問題,是你從沒跟這類人群有過深度接觸。”
王大頂說道:“不管怎樣,都結束了對嗎?這課我以後再補。”
王大頂與陳佳影朝門口方向走去。這時,一名女子牽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與林沐邊談笑著邊進向餐廳走來。
“我去!”王大頂慌忙調轉輪椅把臉藏到陳佳影身後,“竇仕驍他老婆!”
陳佳影說道:“你連他老婆都怕?”
王大頂說道:“不瞞你說,我曾經帶著兄弟們到過竇的家裡。”
陳佳影說道:“嗬,我差點忘了,你曾經敲詐過他。”
王大頂說道:“那不是敲詐,姓竇的,刮了不少不義之財,兄弟們就想到他家拿幾個花花。”
陳佳影沒好氣地說道:“土匪思維!”
林沐笑盈盈地與竇妻、竇子走來。見竇妻越走越近,陳佳影一時無措。王大頂忽然猛拽了下陳佳影,並把她抱進懷裡橫擋在了臉前,毫無防備的陳佳影“啊”的一聲驚呼。林沐和竇妻面露驚訝地回頭看著他們,陳佳影當即又換上了一陣笑聲道:“哈哈哈……”
“走嘞!”王大頂調轉了輪椅,借著陳佳影身體的遮擋,快速離開。
王大頂與陳佳影回到316房間。
王大頂突然問陳佳影說道:“你真的有男人了?”
陳佳影一愣。王大頂慌忙說道:“沒事,瞎問,你去收拾吧。”
陳佳影笑了笑說道:“我先給野間課長打個電話,讓他派車來接我們,你腿上有傷,提前一點兒離開,竇仕驍應該沒什麽理由阻攔。”
竇仕驍對林沐吩咐道:“石原說香雉將軍已經到了,他的衛兵會分出四人參與安保,加上留用的憲兵人手應該夠了,完成交接後,讓兄弟們回家休息,你辛苦一點兒隨我回趟局裡,跟石原一起做個桉情陳述。”
林沐說道:“我先去話務室交接監聽結果。”竇仕驍點點頭。
竇仕驍走進西餐廳,摸了摸兒子的頭說道:“慢點兒吃,別噎著。”
竇妻低聲說道:“高利貸又來家裡了。”
竇仕驍說道:“沒事,等這邊結束,我找他們協調。”
竇妻歎口氣道:“真被那些土匪害死,借高利貸付贖金,還都還不清。”
竇仕驍說道:“沒事,有我呢。”
這時,陳佳影走進來,打招呼說道:“竇警長,不好意思,打攪你們了。”
“沒事,哦,這是我太太。”竇仕驍對妻子說道:“這位是滿鐵的陳佳影女士。”
竇妻說道:“我們見過,真羨慕您和您先生那麽甜蜜。”
陳佳影笑了笑說道:“謝謝。”轉對竇警長說,“我先生那腿傷我有點兒擔心,想早走一些,帶他去醫院看看。”
竇仕驍說道:“那我幫你派輛車。”
陳佳影說道:“不用了,野間課長一會兒開車來接我們。”
“砰”的一聲,餐廳門忽然被重重推開。香雉將軍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身後是一臉惶恐的林沐。竇仕驍連忙起身說道:“香雉將軍……”
話音未落,香雉將軍上前“啪、啪、啪”給竇警長幾個耳光,隨即咆孝說道:“肖苰小姐是位可敬的作家,告訴我毆打她的原因,我需要解釋!”
竇仕驍咬著腮幫子,對妻子說道:“美琴,你先帶兒子去學校吧。”
竇妻慌忙拉起兒子離開。陳佳影也走出餐廳,回到316房間。
陳佳影進門就急急地對王大頂說道:“你之前的焦慮不是空穴來風。”
王大頂說道:“出什麽事了?”
陳佳影說道:“我們最大的忽略是漏掉了一個人,那個女作家肖苰,她與香雉將軍關系不一般!”
王大頂驚愕地說道:“那酒鬼娘兒們是香雉的情兒?”
陳佳影說道:“人在醉酒之後無法進行分析,因為邏輯不正常,正出於這個,我幾次都沒把注意力聚焦到她身上。可現在想來,那幾次接觸,事實上都很吊詭。”
王大頂說道:“可她算是幫了我們呀,後來還被揍了。”
陳佳影說道:“還是內爾納的幕後秘密使然。”
王大頂說道:“那她就是最早把內爾納拱進死路的人?”
陳佳影搖了搖頭說道:“恐怕沒有進行辨別的時間了,要如猜測的那樣,我們就是被一個裝醉的聰明人給耍了,我們其實早已暴露在她眼裡,我們必須馬上離開,一分鍾都不能耽擱!”
陳佳影快步走到窗邊,打開窗往外看,只見一輛黑色轎車拐進飯店樓下,停下。陳佳影說道:“野間的車到了,我們走,離開這裡再做打算。”
王大頂抱著行李箱坐著輪椅,由陳佳影推著走出房間。
王大頂說道:“以前老嫌和平飯店太貴,要知道水這麽深,再貴也得混上幾次探探風哪,丟死個人的,黑瞎子嶺這是有多窮啊。”
陳佳影說道:“少絮叨兩句行嗎?哪兒都是眼睛,別顯那麽緊張。”
話音未落,陳佳影“曾”地站住了腳, 只見在堂吧裡,竇妻正哄著兒子說:“別怕,小武,爸爸不是挨打,爸爸是要演電影,他們在排練。”
西餐廳內,竇仕驍在向香雉將軍解釋道:“飯店裡有共黨,我要把他們挖出來,就這麽簡單。”
香雉將軍怒吼道:“這難道就是你毆打肖苰女士的原因?”
林沐當起了和事老道:“香雉將軍,您當知道我們偵訊的是一宗要桉,您也當理解我們的辦桉手段。我們知道‘滿洲’需要更多外交,要有親善的形象,我們也知道和平飯店在外交上有象征意義,但我們更清楚,境內的共黨,都是最堅定的反日力量,所以代價再大,也不能放過他們一個!”
香雉將軍說道:“但肖女士不是嫌疑人,你們殺雞駭猴,必須是她嗎?”
林沐說道:“我不是在辯解,我隻想說,竇警長不但是個資深的辦桉人員,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對職責、對*****的忠誠。懇請將軍珍惜!”
香雉將軍說道:“好吧,為了‘滿洲’的長治久安,我原諒你們。”
話音剛落,白秋成帶著話務兵匆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