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與此同時,在316房間,王大頂正在給陳佳影按摩著頭部。
陳佳影說道:“你說陳敏章通話時,提到金融版面?其實我一直都有疑問,政治獻金究竟來源於哪裡?”話音未落,陳佳影忽然翻下床,走到外間,從茶幾上抓起一份報紙,翻到裡頁的“金融版面”,仔細看起來
在和平飯店臨時指揮部,話務兵匆匆走進來,走到日下步跟前說道:“報告,青島部外勤人員對陳佳影及其丈夫王伯仁的住所進行探查後,中繼站於第一時間將其匯報轉發至我處,具體內容整理如下……”
日下步接過信紙看了一眼,狐疑地說道:“王伯仁離家月余,傭人不知其蹤?”他把信紙遞給野間說道:“從這份匯報來看,青島那邊未發現異常。”
日下步掏出鋼筆,在牆上貼的一張紙上,將“青島、陳佳影夫婦住宅”字樣畫了個叉,紙上另一排字是:**公寓307室、劉金花。
大當家帶著煤球與傻麅子匆匆走到劉金花住地附近。傻麅子說道:“我跟二當家跑散那天,劉金花的公寓樓裡出過事兒,聽說是日本人在抓逃犯,還摔死一個,不知道是啥情況,所以咱們都低調一點兒。”
大當家說道:“我們裝扮都很普通,不會引人注意的。”
他們說著,拐進前方的樓拐處,一個身穿郵政製服的男子正貼著牆根躡腳向樓拐處探去。這男子正是唐凌,他也準備找劉金花。
緊接著,兩個警察正快步走近一棵樹下的一名便衣。
其中一個警察說道:“這邊什麽情況?”
便衣說道:“劉金花可能出去了,山本埋伏在公寓裡,我在這裡。”
便衣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的紙,打開說道:“這是為她做的畫像。”
牆拐處,顧秋妍忽然背貼牆轉過身去,大當家、傻麅子與煤球正站在一邊看著他。傻麅子走近顧秋妍說道:“你什麽人?鬼鬼祟祟的。”
顧秋妍抬轉身便走,卻被大當家躥前一擋。
大當家說道:“問你的話還沒回呢,鬼鬼祟祟在這裡幹什麽?”
顧秋妍說道:“我……我住這兒,不是賊,不是探風的……”
大當家說道:“哈!溜門兒的。”
顧秋妍說道:“呵,姑娘,您顯然是位行家,兄弟我也不裝蒜了,無非餓極了找口飯吃,要是擋了您三位的路,兄弟我賠不是,行個方便吧。”
大當家說道:“兄弟,您的眼睛也很毒嘛。”
顧秋妍說道:“那邊有警察。”顧秋妍猛地扒開她的手,跑了。
大當家對煤球使了個眼色,煤球隨即貼到樓拐處,小心地探出臉去,只見遠遠的那棵樹下,兩個警察與便衣正說著什麽。煤球悄悄收回臉,轉身對大當家說道:“有警察,還有便衣,不知道衝誰。”
這時,劉金花正與一男子拉拉扯扯地走來。
劉金花指著那男子怒道:“別再跟著我!”
男子慌忙駐足。劉金花說道:“我再說一遍,打過牌、看過電影不代表我就稀罕你,我劉金花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淫兒!”
男子一臉哀求說道:“金花……”
劉金花說道:“你給我走,別再糾纏我,否則咱倆牌友都別想做!”
說著,劉金花轉身走了。男子哀怨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男子一走,顧秋妍便悄悄跟上劉金花,低聲說道:“劉金花,我是王大頂的朋友,快跟我走。”
劉金花一驚說道:“你有病吧?”
“王大頂處境凶險,你也一樣,回頭我再細說,先跟我走。”顧秋妍說著便去拽劉金花的手腕,劉金花一膝蓋頂在了顧秋妍襠部。“哎呀……”顧秋妍捂著下身蹲在地上。
大當家走到劉金花面前,低聲道:“快跑!”
“啥呀?”劉金花不由得一愣。
“趕緊!”大當家剛又開口,見兩個警察從前方樓後拐出,當即收了聲從劉金花邊上交錯而過。劉金花奇怪地轉身看了大當家一眼。
一個警察看了一眼劉金花,大叫道:“劉金花!”
劉金花看見兩個警察奔來,慌忙往公寓樓方向跑,便衣也堵了過去,將劉金花堵在了門洞前。劉金花驚慌失措地說道:“你們幹啥呀?”
大當家看到這情景,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離去。
門洞邊,便衣將劉金花拽了個轉身,反剪過雙手,掏出手銬銬上。不遠處的顧秋妍正悄悄探出腦袋看著這一切,懊惱地轉身離開。
316房間,王大頂抱下櫃上的收音機,放到陳佳影的床頭櫃上。陳佳影教王大頂如何操作。王大頂照著操作起來。
“那次潛入蘇聯人房間我還有一個發現,就是收音機開著,但沒有聲音。”陳佳影邊調試著頻道邊說道:“所以我斷定它也做過類似改造,一旦靜音的頻道傳出電碼聲響,就是該頻道有發報情況。”收音機的噪聲變成了無聲,陳佳影將收音機後蓋扣上,轉身說道:“由此我也斷定蘇聯夫婦藏有便攜式發報設備,用來交互秘密信息,於是我就記下了這個頻道。”
王大頂說道:“陳氏兄弟有電話、蘇聯人能發報,他們的交易從沒因為飯店封鎖被耽擱過。可你表達這個有意義嗎?我本來就不相信政治獻金那事兒,純屬謠言。”
陳佳影說道:“他們拿你我做文章,是讓日‘滿’方專注內患,從而脫身。說明交易進入了關鍵階段。金融版面,現在幾乎被猶太商會佔滿了。”
說著,陳佳影抓起電話給沃納他們打去。
該隱看了眼沃納,抓起電話說道:“你好。”
陳佳影說道:“我是陳佳影,我需要你跟我交流你方在政治獻金一事上關注到的信息。”
該隱皺眉說道:“這件事兒不是謠言嗎?”
陳佳影說道:“你方之前收集的信息,有助於我判斷真偽,這件事上,滿鐵和你方可以有所合作。”
該隱說道:“對不起,陳女士,您和王先生之間的關系,大家都在猜測,我想這些懸疑沒能澄清之前,我們不能跟您交流太多。”
陳佳影說道:“那您就幫我想想,那些家夥迫害我和王大頂目的是什麽?”
說著,陳佳影掛下電話。王大頂說道:“你這什麽路子?”
陳佳影說道:“包括改造收音機在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大家的注意力牽回到政治獻金上來。”
王大頂說道:“那你為啥不跟野間說呢?”
陳佳影說道:“從別人那裡得到信息,他會更明白能夠把握局面的人只有我。”
王大頂說道:“你確定這對我們有好處?”
陳佳影說道:“不知道,我腦子還沒恢復,很多方面只能憑直覺。”
王大頂說道:“埋西山那具屍體,是出賣抗聯的一個人渣,我宰的,日後你要碰上抗聯,幫我拿這事兒封下他們的嘴,別老說土匪沒覺悟。”
陳佳影驚訝地看著王大頂。
王大頂說道:“有具屍體托底,我才敢編那奸夫*的謊,創意是猥瑣了點兒,但效果是突出的,你要從內心深處來了解我這人。”
陳佳影說道:“我多想讓唐凌打你一頓啊。”
王大頂說道:“我要腿沒受傷,他打不過我。不過,他招安那創意還不錯,有我的風采。姓竇的盯著我愣就沒轍,氣得都快中風了。”
陳佳影說道:“別小看竇警長,他恨你入骨,為讓你死,會下足功夫。”
王大頂說道:“所以你們要掉了鏈子,劉金花落在姓竇的手裡,咱們混不過十分鍾。”
熊老板與日下步笑呵呵地從臨時指揮部走出來。竇仕驍正好走進指揮部,與熊老板打了一個照面,竇仕驍皺了皺眉。
日下步對竇仕驍說道:“熊老板要求處理槍傷他公司職員的白秋成,那警監拿不了主意,推到我這了。經我協調,他承諾不再追究這事兒。”
竇仕驍說道:“大左,是他手下威脅我家人,還要搶奪秋成的配槍。”
日下步說道:“當時情況你們各有各的說辭,在沒有第三方旁證的情況下,很難進行判斷,這也是那警監的為難之處。“熊老板表示,念你為公辦桉,他可暫停兩周計息,減少你還款壓力。”
竇仕驍得冷笑說道:“呵,這就是您協調的結果?暫停兩周計息?謝謝啊。”
日下步說道:“竇警長,你簽訂借貸合約,就是認同他的計息方式。”
竇警長說道:“哼,熊金鬥每月都給憲兵隊捐贈,才是重點吧?”
竇仕驍摔門而去,回到401房間,竇妻已收拾好行李。竇仕驍送他們下樓,林沐也趕來送行。走到大堂,熊老板正坐在堂吧裡。
竇警長對林沐說道:“周警官, 你們走吧。”
林沐帶著竇妻與竇子向門外走去。竇仕驍冷冷地走到熊老板對面坐下,說道:“對不起,和平飯店現在不太平,請勿逗留。”
熊老板說道:“聽說你逮了黑瞎子嶺的王大頂?”
竇仕驍說道:“您這是在刺探警務,熊老板。”
熊老板說道:“黑瞎子嶺總想劫我的貨,破我的財,很煩人!”
竇仕驍說道:“熊老板謙虛!您是通天的人物,哪那麽容易煩心啊?”
熊老板笑笑說道:“土匪的招安政策,搞得你很膈應吧?我也一樣。咱們做個交易吧,竇警長,你拿王大頂的人頭給我,欠的錢咱們一筆勾銷。”
竇仕驍說道:“熊金鬥,憑你這話我就能抓你。”
熊老板說道:“你比我更想要他死,利國利民,又利家,對不對?”
竇仕驍看著熊老板,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