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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不殺基爾加丹，不是因為薩雷安心軟或是打算勸降。

不管基爾加丹投靠燃燒軍團的初衷是什麽，這麽多年以來，他的確犯下了無數不容寬恕的罪孽。

正所謂論跡不論心，既然你做了，就必然需要承受因此而產生的一系列因果。

如果把基爾加丹的靈魂丟進暗影界接受審判，這家夥最後的歸宿必然會是噬淵，根本沒有前往雷文德斯贖罪的機會。

當然，由於惡魔的特殊性，他們死後並不會進入暗影界，除非是被掌握著死亡權能的敵人當場湮滅靈魂，所有惡魔死後，他們的靈魂無一例外都會返回阿古斯等待復活。

至於會不會被復活……這個就要看薩格拉斯怎麽選擇了。

一言以蔽之，像基爾加丹和阿克蒙德這種最高等級的惡魔，他們的生殺大權一直都握在薩格拉斯手裡。

就算靈魂還存活著，只要薩格拉斯不點頭，欺詐者和汙染者只能一直等待下去，直到靈魂被徹底磨損的那一天到來。

沒錯，惡魔的靈魂也同樣會遭受磨損，只不過因為他們日常的行事風格本來就很瘋，多數情況下很難看出磨損所帶來的影響。

一旦靈魂磨損到難以再維持自我認知，生前再強大的惡魔也終究還是會煙消雲散。

薩雷安掌握著死亡權能，理論上可以湮滅掉基爾加丹的靈魂，或者是將他塞進暗影界，給永恆者來一點小小的艾澤拉斯震撼。

不過這個時候將基爾加丹送進暗影界可不是什麽明智的決定，如今的仲裁官是一個只會機械式分揀靈魂的人工智能，它才不會顧及其他客觀因素，必然會將基爾加丹丟到噬淵接受永世的靈魂折磨。

在霸佔噬淵的德納修斯和典獄長的問題解決之前，這無疑是一種愚蠢的資敵行為。

像基爾加丹這種達到半神巔峰、可以稱為半步真神的強大靈魂，想要徹底湮滅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戰後薩雷安還有一大攤子雜七雜八的事情需要處理，這會兒可沒功夫蹲在基爾加丹身旁閉關，全心全意的將他“超度”。

正好，維綸之前通過私人渠道向薩雷安提出了一個自稱十分失禮的請求。

他希望能在徹底消滅基爾加丹之前最後再見他一面。

薩雷安對這對恩怨糾葛了幾萬年的老基友之間最後的互動十分感興趣。

不只是薩雷安，通過靈魂鏈接內部頻道得知此事後，原本跟隨龍族大軍一同在破碎海灘上空壓製燃燒軍團艦隊的奧妮克希亞也上躥下跳的提出想要過來親眼見證這個驚天大瓜。

基爾加丹戰敗的消息被薩雷安放出後，內部管理本就混亂不堪的燃燒軍團不出意外的士氣崩盤，艾澤拉斯聯軍在各條戰線上承受的壓力明顯減輕了很多。

有鑒於此，不堪其擾的薩雷安最後還是不敵奧妮克希亞的軟磨硬泡。

在黑龍公主暗中許下解鎖更多新“知識”的承諾後，怦然心動的薩雷安半推半就的同意了奧妮克希亞的要求。

圍繞破碎群島開打的這場戰役很快就會以艾澤拉斯一方的勝利而告終，但以薩雷安為首的聯軍高層卻依然不敢放松。

就像彈幕所說的一樣，這場局部戰爭的勝利只是整場決戰計劃的開胃菜，後面還有更多的困難等著薩雷安等人逐一跨越。

奧妮克希亞可以暫時放下工作樂呵呵的吃瓜，諸事纏身的薩雷安卻只能苦哈哈的繼續來往於破碎群島各地視察最新戰況，還有抽空調解那些彼此不對付的國家之間的矛盾衝突，用雞湯文學忽悠……不對，是勸解他們將怒火發泄到燃燒軍團身上。

不得不說，用外部戰爭轉移內部矛盾這一招雖然很老套，但的確很好用。

當維綸在伊瑞爾的貼身陪伴下匆忙從秘藍島趕來時，薩雷安正好去了風暴峽灣查看蔑潮維庫人的情況。

布蕾塔女王帶著一眾符文長老親自來到城門外迎接薩雷安這位貴客的到來，臉上已經明顯露出老態的布蕾塔不出意外的向薩雷安倒了一大堆苦水，核心思想就是請求艾澤拉斯聯軍的介入，幫助她們盡快平息這場因信仰不同而導致的內部紛爭。

“布蕾塔女王，恕我直言。”

薩雷安知道維庫人的脾氣一向直來直去，也懶得和他們兜圈子說那些沒什麽營養的外交辭令了。

“維庫人的信仰問題不該由我們這些外人來介入，這樣反而可能會進一步激化矛盾。”

“但是……”頭髮已經花白的布蕾塔愁容滿面的苦笑道:“我也是沒辦法了，打仗我在行，內政……這實在不是我擅長的領域。”

薩雷安笑著安撫道:“別著急，我也不是說完全不幫忙。”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狗屁倒灶的信仰危機，說穿了還是奧丁那個拔吊無情的家夥搞出來的爛攤子，理所當然的應該由他來親自收拾。”

薩雷安的話聽起來很粗俗，但對直脾氣的維庫人來說卻正好對胃口，在場的多位符文長老都忙不迭的點頭讚同他的觀點，也有一部分對奧丁信仰比較虔誠的長老尷尬的笑而不言。

布蕾塔是從戰場上拚殺出來的女王，自從她的丈夫戰死後，這位獨自帶娃的單身母親經歷了無數的背叛和爭鬥，她的四個兒子也都為了爭奪權利而先後使用各種各樣的手段試圖篡位。

這裡插一句，在維庫人過往的歷史中，這種兒子背叛母親的行為並不少見，彈幕之前提到過的“神王”斯科瓦爾德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在這條時間線上，“生不逢時”的斯科瓦爾德沒能抱上燃燒軍團的大腿，早早的被布蕾塔大義滅親的親手斬殺。

“奧丁……”提起這個名字，布蕾塔無奈的歎了口氣:“也只能拜托你幫忙傳話了， 困守風暴峽灣的蔑潮維庫人根本聯系不上那位大人。”

薩雷安點了點頭說道:“交給我吧，不過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奧丁和他的同僚們暫時離開了艾澤拉斯，等到遠征阿古斯的戰鬥結束後，我會親自敦促他重返風暴峽灣解決因信仰分歧而導致的一系列問題。”

維庫人考慮問題的腦回路比較直接，他們往往都會只看利益，而且多數情況下是缺乏遠見的眼前利益。

在薩雷安忙著算計基爾加丹的那段時間裡，還真有一部分對現狀不滿的蔑潮維庫人接受了燃燒軍團的招攬。

不過由於缺少原歷史中像斯科瓦爾德這樣的領軍人物，燃燒軍團對風暴峽灣的滲透進度並不理想。

而隨著基爾加丹戰敗被俘的噩耗逐漸擴散，薩雷安相信在此消彼長之下，蔑潮維庫人自己就能解決那些投靠燃燒軍團的二鬼子。

為了盡可能節約兵力，薩雷安還是需要親自來到赫達沙爾給布蕾塔等人畫個大餅，先穩住他們浮躁不安的內心。

正事辦完，迫切想要吃瓜看戲的薩雷安在奧妮克希亞的不斷催促下，馬不停蹄的趕回了納沙塔爾，基爾加丹就被臨時關押在由艾薩拉親自加固和看管的特製魔法監牢之中。

薩雷安回來得正是時候，在他趕回來之前，基爾加丹和維綸已經隔著奧術牢籠無言了對望了半個多小時。

或許是因為薩雷安的到來打破了僵局，從回憶中抽離的維綸幽幽的歎了口氣率先開口。

“基爾加丹，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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