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包括奧圖裡斯在內，所有被薩雷安鷹眼術鎖定的人同時感覺背心發寒，下意識的回頭警惕的到處查看。

  被薩雷安特別鎖定的阿卡瑪也不例外。

  這家夥非常雞賊，他的一半身體躲在暗影亞位面中，隻探出了上半身小心翼翼的觀察四周。

  “呵~亞位面嗎，這家夥也是夠謹慎的了。”

  如果不是薩雷安經常與同樣能遁入陰影空間的瓦莉拉切磋，還真不好發現將一半身體藏在亞位面的阿卡瑪。

  畢竟此時的阿卡瑪還保持著潛行狀態，也只有簡單又粗暴的生命力感知能輕易將他找出來。

  鎖定了阿卡瑪的位置後，薩雷安不打算再溫吞的和他玩捉迷藏。

  心念一動，薩雷安利用閃現術瞬移到了阿卡瑪身邊。

  突然出現的空間波動把正在聚精會神監視伊利達雷的阿卡瑪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操起兩把鐮刀就向薩雷安橫揮了過來。

  “鐺！”

  刃面覆蓋著暗影之力的鐮刀順利擊中了目標，卻並沒有產生任何實質性的傷害，薩雷安手臂上突然浮現的金色鱗片讓阿卡瑪的突襲無功而返。

  “這是……”

  阿卡瑪這時候才察覺到對方的氣息有些熟悉，他主動後退了幾步，睜著一雙灰蒙蒙的無神雙眼疑惑的看向眼前的不速之客。

  “薩雷安?”

  收回格擋在身前的左臂，薩雷安微笑著向阿卡瑪點了點頭:“有好幾年沒見了吧，阿卡瑪，你的身體還好嗎?”

  “哈……”認清來人的身份後，阿卡瑪這才放下雙鐮苦笑著歎了口氣:“還行，至少還沒有被體內間歇性沸騰的邪能逼瘋。”

  “不過，我的同胞們就沒這麽好運了。”

  阿卡瑪的臉色變得有些陰鬱:“最近幾年，一部分破碎者無法忍受這份看不到頭的折磨，選擇了屈從於身體本能……我只能親手處決掉他們。”

  與惡魔獵手類似，體內流淌著邪能的破碎者也需要時刻與混亂意志的誘惑做鬥爭，兩者的區別只在一個是主動納邪能入體，另一個是被迫承受。

  薩雷安早就從彈幕那裡聽說過破碎者的窘境，他安慰的拍了拍情緒有些沮喪的阿卡瑪的肩膀。

  “艾澤拉斯的德魯伊正在進行一項偉大的研究，只要能取得相應的成果，或許我們有辦法將蟠踞在破碎者體內的頑固邪能中和，甚至……將你們重新轉化為德萊尼。”

  薩雷安能明顯感覺到阿卡瑪的全身顫抖了一下，他抬起那張扭曲而醜陋的面龐，滿懷期待的看向薩雷安。

  “真的嗎?！”

  薩雷安鄭重的點了點頭:“我們曾有過一段合作，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信口開河之人。”

  “呼……”

  阿卡瑪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通過深呼吸調整好情緒後才咬牙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不管這份研究最後是否能取得預期的成果，它至少能給我們保留一些希望，或許能讓我那些已經深陷絕望的同胞重新燃起抗爭的意志。”

  ……

  經過薩雷安的解釋與從中說和，灰舌死誓者和伊利達雷總算暫時解除了對彼此的戒備。

  從阿卡瑪口中，薩雷安得知了為何灰舌死誓者要隱姓埋名的生活在原艾洛多爾鎮的廢墟之中。

  黑暗神殿畢竟曾經是德萊尼人的聖地卡拉波，阿卡瑪無法坐視以瑪瑟裡頓為首的燃燒軍團將這座曾經的神廟變成惡魔的老巢。

  在薩雷安當然的牽線下，伊利丹與阿卡瑪等人合作擊敗了瑪瑟裡頓。

  然而出乎阿卡瑪的預料，伊利丹並沒有將瑪瑟裡頓手下的惡魔趕盡殺絕，甚至沒有將他們逐出黑暗神殿。

  在莎赫拉斯的帶頭投誠下，伊利丹接受了大量成分不明的惡魔投效。

  在阿卡瑪看來，推翻瑪瑟裡頓的行動似乎並沒有產生任何作用，黑暗神殿依然是被惡魔把控著，伊利丹本質上與瑪瑟裡頓並無任何區別。

  因為薩雷安造成的改變，阿卡瑪並沒有像原歷史一樣加入伊利丹麾下，而是在擊敗瑪瑟裡頓的戰鬥結束後就憤怒的轉身離去。

  異世界有句俗話叫屠龍者終成惡龍。

  阿卡瑪擔心伊利丹也會走上這條不歸路，他選擇留在影月谷近距離監視伊利丹。

  一旦發現伊利丹做出了可能危害德拉諾存亡的惡事，即便明知不敵，阿卡瑪也會勇敢的站出來打響反抗伊利丹殘暴統治的第一槍。

  還好，伊利丹沒那個閑工夫在德拉諾作威作福，他也不是這種喜歡享樂的性格。

  拿下黑暗神殿後，伊利丹只是簡單的修整了幾個月。

  基本統合手下的勢力之後，他就帶著伊利達雷和諸多客卿部隊滿宇宙的四處遠征。

  在伊利丹的約束下，留守黑暗神殿管家的莎赫拉斯也並未大肆擴張勢力，頂多是把獸人捉來進行了一些實驗，把他們轉化成了邪獸人。

  德萊尼人和獸人之間有著難以解開的深仇大恨。

  有一說一，看到那些被當成小白鼠的邪獸人淒慘遭遇時，阿卡瑪雖然嘴上不願意承認，但他內心深處其實是有些暗爽的。

  除此之外，伊利丹麾下的惡魔就沒有什麽值得大書特書的惡行了。

  最近幾年來，阿卡瑪和灰舌死誓者一直藏身於艾洛多爾廢墟……也就是如今的沙塔爾祭壇。

  正如阿卡瑪所說，每年都會有好幾個灰舌死誓者因控制不住體內沸騰的邪能而失去理智。

  這些魔化的破碎者都是由阿卡瑪這位組織首領親手處決。

  薩雷安能想象得到，阿卡瑪心中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他不光需要自己與邪能的誘惑持續抗爭，還要為了保護更多人而咬牙揮動鐮刀砍下同胞的腦袋。

  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精神崩潰，阿卡瑪的意志力值得稱道。

  聽了薩雷安的委托，阿卡瑪臉上明顯表現出抗拒之意。

  “協助伊利丹培養情報體系抓間諜?哈！我早就說過，當初他就該把那些投降的惡魔全部殺掉，一勞永逸！”

  薩雷安搖了搖頭:“也不能這麽說。”

  “初到德拉諾的伊利丹勢單力孤，為了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威脅，他必須擁有一支能毫不心疼送上前線當炮灰的部隊。”

  伊利達雷是伊利丹手下最忠誠的精英部隊，如非萬不得已，伊利丹可舍不得讓自己的左右手白白送死。

  亡靈和娜迦本質上只是應薩雷安請求支援而來的客卿，就算情商低如伊利丹也不可能毫無顧忌的把他們派去送死。

  既然如此，那些投降的惡魔就有用了。

  伊利丹不在乎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 反正送上戰場的效果都一樣。

  但凡這些家夥在戰鬥中有那麽一點異動，負責監軍的伊利達雷絕不會手軟。

  “哼！”

  阿卡瑪其實只是在嘴硬，通過這幾年的觀察，他對伊利丹隱藏在殘暴統治手段下的真正目的已經有所了解。

  從大局角度出發，大家都是為了削弱燃燒軍團，在某些領域進行有限的合作倒也無可厚非。

  薩雷安的主動登門勸說給了阿卡瑪一個下台的台階，經過一番來回拉扯後，他最終還是同意幫助伊利丹培訓一批專職情報人員。

  在伊利丹直屬的情報部隊正式成型前，灰舌死誓者會作為雇傭兵重返黑暗神殿，暫時扛起情報攻防方面的重任。

  順利說服阿卡瑪後，薩雷安準備將後續的交接工作交給伊利達雷和莎赫拉斯。

  正當他打算帶著奧妮克希亞和吉安娜重返阿蘭卡海域時，阿卡瑪卻突然叫住了他。

  “薩雷安，那啥……能向我說說德萊尼的近況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