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清脆悅耳,在詭異的氛圍之中,仿若銀鈴。
濃鬱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在整層樓中飄散,很是難聞。
黃白立刻捂住口鼻,這裡的氣溫極低,他皺著眉,將真氣不斷的運轉,淡綠色的火焰覆蓋在他的身上,這才將寒意驅趕不少。
他走到幾具掉落在地上的骨頭前,在骨頭旁邊,有著幾個玉佩。
“死者的玉佩?”他撿起地上的玉佩,“鍾展,看來這些骨頭的主人叫鍾展。”
可惜不知道這個人的有沒有武道修為,不然可以參考一下這裡這個紅衣厲鬼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笑聲消失,他手中的油燈也被吹滅,只有他身上淡綠色的火焰在散發著綠色的幽光。
黑暗中,角落中傳出一聲輕響,仔細回味,像是有人推開了什麽東西一樣。
黃白立刻將警惕提高到最高,他緩慢的走向角落,角落裡只有一張破舊的椅子,椅子上有著一件紅紗衣。
看著那一件紅紗衣,黃白的眸子亮了一下,他輕輕拿了起來,手指不斷的動著,好像在施展什麽術法。
沒多久,那一件紅紗衣就自行飄了起來。
突然,那件紅紗衣又掉了下去。
一隻手突然出現在黃白的肩膀上,血紅的手,使得他肩膀附近的火焰都因此退去。
強烈的陰氣,讓他的火焰都為之顫抖,險些熄滅。
黃白立刻回身,一掌打向身後。
但是,一掌攻過去,什麽都沒有。
他看向了自己的肩膀,衣服上有著一個血色的紅手印。
那件紅紗衣緩慢的飄了起來,瞬間就飄到了黃白的身前,一雙血紅色的纖細的手臂按在他的胸前,眨眼間,又瞬間消失。
紅紗衣再次掉落到地上。
黃白看向衣服上的紅手印,那裡的火焰徹底熄滅,無論怎麽樣都沒有辦法將火焰點燃。
他可是破虛妄巔峰的打鬼人,遇到這種情況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這裡的紅衣厲鬼根本就不是他能對付的。
下意識間,他轉身就想逃跑。
他剛剛轉過身,一個不著寸縷的女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她渾身全是紅色的鬼氣,那些鬼氣緩緩的化作一件紗衣。
她的頭顱早已經不知去向,一隻手中捂著幾塊碎骨頭,另一隻手握著一堆碎肉。
她不斷將手印印在黃白的身上,那些碎肉和骨頭很快就黏了上去。
黃白面部表情極度扭曲,他不敢發出聲音,心臟瘋狂的跳動,那是對死亡的恐懼。
身上的淡綠色火焰在這時候已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手印。
他不斷的催動真氣,連續對著紅衣厲鬼攻擊了近百掌。
紅衣厲鬼好像沒有任何感覺一樣,她的手仍在黃白的身上不斷的抓撓。一番攻擊一點效果都沒有,他迅速往身後退去。
後背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他貼著牆,緊緊捂著嘴巴,破虛妄巔峰的實力,在這種情況下,好像沒有用一樣。
紅衣厲鬼的身形消失,黃白嘗試著將體內的火焰驅趕出來,但是,無論怎麽驅趕,火焰都無法從他的體內出來,好像被紅手印封在了體內一樣。
緊緊貼著牆,他大氣都不敢喘,想要貼著牆緩慢的走回到樓下。
這個紅衣厲鬼,根本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一隻血紅色的眼眸悄悄的在牆上出現,死死盯著黃白。
黃白完全沒有感應到那隻眼眸的出現,他的身體緩緩移動,身體從那隻眼眸上擦過。
他立刻感覺到了異常,朝旁邊猛地一跳。
但是,牆上什麽都沒有。
他的感覺自己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不敢彎腰去撿,身體朝著樓梯的位置緩慢移動。
移動之中,什麽都沒有發生,一直到他快要走到樓梯口時,他才發現,不知何時,那裡躺著一隻眼睛。
血紅色的眼眸倒映著他的身影,眸子之中,滿是戲謔。
一雙腿突然出現在樓梯口上,一腳踢到了他的腹部,他被一腳踢得倒飛回到了三層之中。
妖異的紅光照亮了第三層,黃白倒在地上,他才發現,自己剛才踩到的是一個死人的頭顱。
長長的黑發覆蓋上面,根本就分不出男女。
他不敢去碰那頭顱,被踢了一腳並沒有受什麽傷,他此時已經知道,這個紅衣厲鬼在戲耍他,不然他早就死了,往旁邊一個翻滾,他很快就退到了牆角。
一隻手伸進懷裡,在翻找著什麽東西。
他是打鬼世家黃家的一個天才,二十多歲就達到了破虛妄巔峰,在打鬼一途上, 從沒有遇到挫折。
在人生上,更是個贏家。
一個天才,自然會得到家族的特殊照顧,他還有著保命的底牌。
只要逃出了這裡,變得更強後再回來對付這個紅衣厲鬼,那誰也不會知道他曾經在這個紅衣厲鬼手上吃過癟。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符篆,將之打開後,一把丟到了那一個頭顱之上。
頭顱是這一個房間的正中央,這張符篆要發揮作用,就要丟在正中央的位置。
符篆落到頭顱之上,瞬間金光爆閃。
紅色的鬼氣被瞬間逼開,黃白馬上朝著樓梯口跑去。
本來有些得意的黃白,在跑到樓梯口時,瞬間絕望。
那一張符篆上爆發的光芒根本就沒有攔住紅衣厲鬼,一件紅紗衣輕飄飄的飄在樓梯口處。
它輕輕的貼上了黃白的身軀。
黃白的衣服遇到了紅紗衣後,立刻被腐蝕,掉落在地上,很快那一件紅紗衣就穿在了黃白的身上。
黃白拚命的掙扎,不斷的催動真氣。
陰寒的溫度使得黃白不斷的發抖。就連真氣都好像被凍住了一樣,運行緩慢,甚至,能流動的真氣越來越少。
他修煉出來的那一朵綠色的火焰,在他的丹田之中不斷的抖動,好像快要熄滅了一樣。
金光緩緩消散,整個第三層恢復了平靜,無邊的黑暗再次將這一層覆蓋,黃白的身體落在地上,一身的真氣已經完全消失。
很快,他的屍體變成了一根根骨頭,凌亂的灑落在地上,唯獨他的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