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內容都是一些平淡的日常,安痕沒有在意,走到了樓上,白雨舒正在房間門口等著他。
“安公子,你那間房不安全,過來我這邊吧。”白雨舒臉色微紅,邀請一個男的來自己的房間讓她有些害羞。
“好,多謝。”安痕走進白雨舒的房間後,白雨舒取來一床被褥,打算幫安痕鋪在地上。
安痕一把將被褥搶過,自己鋪在了地上。
“白姑娘,我自己來就行。”
“安公子,李玉琪可是厲鬼所殺?”在李玉琪的屍體旁邊,畫著那一副詛咒圖案,白雨舒以為是厲鬼所為。
“不是,她的脖子被壓迫過,應該是被人掐死的。”安痕的神識探查到李玉琪的屍體的時候,明顯查探出李玉琪的大腦相當缺氧。
典型的被掐死的,只是,腦部缺氧這種話,他不覺得白雨舒能聽懂。
“人為的?是不是像我們白天遇到的那人一樣?”李玉琪好歹是一個修神道的高手,白雨舒可不覺得一般人能殺死她。
“難說,那個灶台有問題,我的神識在那個灶台之上發現屬於人的皮膚。”安痕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還有一個死者!”白雨舒微微吃驚,她也沒想到會有人這樣處理屍體。
“不可張揚,千萬小心。”將身上的玉佩拿出來放在被褥旁邊的地上,安痕鑽進了被褥之中,一夜不眠,他打算休息一會,等到夜晚降臨再去探索夜晚的風鈴鎮。
白雨舒沒有去打擾安痕,她坐在一邊的梳妝台前,沉思著什麽,很快,她就把桌上的蠟燭吹滅。
一個時辰後,安痕從窗台之上一躍而下,推開了客棧的大門。
先前出去探索撿到的鏡子,讓他知道那一幅圖案是一個詛咒,今晚他打算換一個方向探索。
只有夜裡的風鈴鎮,才是真實的風鈴鎮。
他舉著火把,走到了大街上,銀霜和他並肩前行。
拖曳重物的聲音瞬間響起,就像是安痕一走出客棧就被盯上了一樣。
和昨夜不同的是,隱約之間,他還能聽到一些嬰兒的啼哭聲。
無邊的黑暗之中,好像有著無數雙眼睛在死死的盯著他。
他看了一眼銀霜,銀霜此時化成了一團霧氣,霧氣之中隱約透著寒光,明顯的可以看到兩柄血紅色的橫刀在散發著寒芒。
隨著他們走的距離越遠,聲音變得越來越多。
像是有蟲子在爬,又像是有人跟在他們的身後,又像有鼠作作索索。
陽氣功不斷的運轉,真氣不斷的運行,一身暖意使得安痕稍微放心了一些。
走到破房子裡,那些詭異的聲音瞬間消失,這間房子可以作為自己被詭異的聲音追逐的緩衝地帶。
同時安痕也疑惑了起來,風鈴鎮的那些聲音好像都不會走進房子之中,他推測這個鎮子有一個管理者,強行不讓那些東西進入房子之中。
還有一種可能,這些房子之中有著比那些聲音還要恐怖的東西。
從破房子之中出來,那些聲音再次響起,而且距離安痕變得更近了些。
聲音之後代表的東西並沒有因為安痕進入破房子就離開,反而距離安痕更近。
火灶旁,李玉琪的屍體仍舊靠在火灶上,安痕不打算停留在破房子之中,那樣容易被人誤解成他就是殺人凶手。
他的身影,再次融進黑夜之中,隨著那些聲音的接近,安痕發現自己的真氣在這時被凍住了一絲。
行走了將近五百米,安痕突然聽到無數的犬吠聲,好像有大量的狗圍著自己一樣。
“右邊的房子,快。”寒芒一閃,銀霜猛地辟出了一刀,催促安痕。
刀芒閃過,犬吠聲稍微變弱了一些,安痕立刻腳踩縹緲步法,猛地衝向了右邊的房子,他一躍就跳上了這房子的牆上。
犬吠聲更盛,全都聚集到了牆角之下,銀霜飄在安痕的身邊,率先飄進了這一座房子中的院子裡。
安痕一躍而下,在這麽一個瞬間,他立刻發現身後的聲音完全消失,但是一股刺骨的寒意猛地鑽進他的體內。
不管他怎麽運轉陽氣功,怎麽催動真氣,這股寒意他都沒有辦法驅散。
真氣被凍住了三成,情況並不安全。
但是他不認為銀霜會害自己,他四處打量這股院子。
院子之中,雜草叢生,地上插著很多柱子,鋪在地面上的磚頭很是怪異,大量的磚頭上有著詭異的黑褐色,看起來就像是乾涸的血液一樣。
柱子上有著很多繩子, 繩子的綁在柱子之上,末端是一個項圈。
“這些柱子是用來栓狗的。”
視線越過柱子,安痕發現在屋子的旁邊有著一個牛棚。
牛棚之中沒有牛,在牛棚的外面掛著一張牛皮。
屋子的另一邊,有一個架子,這個架子之上擺放著大量的鞋子,這些鞋子全都不相同,唯一的相似點就是,這些鞋子上有著和地面的磚頭一樣的黑褐色。
這些黑褐色極不尋常,看起來就像是人的鮮血從上面流下來,直接落到了鞋面之上,最後乾涸,化成的黑褐色。
安痕輕手輕腳的將金陽雁翎刀拔了出來,緩步在院子之中行走,每走一步,他都感受到極為強烈的怨恨。
走到屋子底下,他這才看清,這一座屋子的牆壁,有著無數個詛咒圖案,一張張人臉像是在嘶吼一樣,表情痛苦,好像飽受折磨一樣。
“小心些。”
銀霜扯了扯安痕的衣服,輕聲提醒。
對於她來說,安痕是最為重要的人,她不願安痕冒險。
這裡面蘊含有大量厲鬼,盡管她對安痕很有信心,但是她還是擔心安痕會被圍攻。
“好。”將屋門推開了一點點,將火把探了進去,在火光的照耀下,屋子的黑暗被驅散了一些。
門口處的黑褐色特別濃鬱,門檻的縫裡最為濃鬱,順著推開的門縫看過去,牆上有著無數的血手印,地面上更是有著大量的抓痕。
血色的抓痕的旁邊掉落著一條條狗繩,看起來像是有人縱狗傷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