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林淵眉頭微皺。
“我確定,利用引魂淵吸引亡魂,吞噬滋養己身,這是上古邪修陰魂修煉之法,我絕對不會認錯。”諦川口氣百般肯定。
未等林淵再問,諦川繼續道:“當年,後土娘娘開輪回,巫族入地府,十殿閻羅和地藏菩薩共簽協議,凡地府神職人員,或見,或吞,或蓄養陰魂者,殺無赦。”
“而且神職人員,擁有克制陰魂的鬼器,如果吞噬陰魂,陰氣不純,將會比厲鬼更加恐怖千萬倍,我現在可以準確的告訴你,你上次問為什麽最近厲鬼頻頻作惡,我想他就是厲鬼作惡的始作俑者!”
諦川沉默,從胡須間隱隱可以看見他的憤怒。
林淵眯著眼,身上煞氣彌漫,顯然是有些動怒。
“兩位大人,我家主人有請。”
眼前鬼影朝著兩側分散,陰森的聲音忽然響起,林淵定眼一瞧,蒼白的面容,一身斜襟黑色袞服,腰纏勾魂索,頭戴六合一統帽上繡天下太平。
“范無救?老八?”林淵瞳孔一縮,歲月太久雖然記不清長相,卻總感覺不像。
“不對,不是,老八!”諦川搖頭,他生來便可辨認世間萬物,善於聽人的心:“氣息,不對,老八不可能怎麽弱的!”
一瞬間,林淵身上氣勢蕩開,怒然拂袖而起。
“大膽小鬼,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假扮地府無常!”
背後劍匣,一道劍影,勢如流星,瞬間穿透鬼差胸口,直接將其魂飛魄散!
在眾鬼眼皮子底下,偽無常化作一道飛灰,直接消散在天地間。
身後鬼卒直接看呆。
簡單利索,就像捏死一隻小蟲子那麽簡單。
“大人……您將無常大人殺了?”鬼卒驚恐問道。
林淵冷笑一聲:“無常,他也配?!帶路!”
……
與此同時。
盂城會所。
閻羅殿。
“嘭!”
“林淵!諦川!”
“總有一日,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茶杯的粉碎聲,大殿之上,身穿閻羅朝服的鬼差目光喋血,胸中怒火翻滾。
這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比得上當著自己面將手下任人宰割,而自己只能無動於衷更難受的事情。
一路之遙。
如隔著兩界。
盂城會所。
是個血紅的大字。
林淵背地裡手掐劍訣,古桐門,無風自開,一步踏入,史詩級尷尬場面。
“搖晃的紅酒杯,嘴唇像染著鮮血,那不尋常的美,難赦免的罪!”
“誰忠心的跟隨,充其量當個侍衛,腳下踩著玫瑰,回敬一個吻當安慰!”
王妃???
蹦迪真爽,尤其在墳場?
舞池辣妹,製服小哥,油光鋥亮大被頭,嗨爆全場DJ舞曲,漫天飛舞的幽幽鬼火如同螢火,群鬼亂舞!
舞池中央,激情澎湃的鋼管飛天,穿梭在鬼群中間端著酒水的兔兒爺,還有揮灑著天地銀行紙鈔,嘶吼著‘今日全場消費,趙公子買單’的打碟鬼差!
要不要怎麽艸蛋!
原本蓄勢待發準備大乾一場的林淵二人,都忍不住吼兩嗓子。。。
“陰間人,真會玩!”
林淵心中感歎著。
原來小醜竟然是自己!
若不是這群鬼腳尖不墊地,林淵都感覺這他娘的就是夜店。
林淵搖頭。
諦川歎氣。
連話都不想說。
尤其前凸後翹的部位,更是波濤洶湧,上下晃動。
簡直澀情。
“夜太美,盡管再危險,總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夜!
愛太美,盡管再危險,願賠上了一切超支千年的淚。
痛太美,盡管再卑微,也想嘗粉身碎骨的滋味!”
轟然炸響的高……潮曲調!
鼓手,貝斯手,打碟DJ,
舞池中妖嬈鬼魅的熱舞刺破林淵的心臟,如潮汐般鬼哭狼嚎,激情澎湃!
就這,誰頂的住!
良久,
林淵突然面露慚愧,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夜夜看‘球’,有什麽理由不強大!”
黑貓諦川,更是跳到鬼群中央,搖起來。
“諦川,咱倆是不是打開的方式不對……”林淵喉嚨‘咕咚’。
“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點什麽?”
“……”諦川無言,他只知道,剛才很嗨。。
“帥哥,來呀……”蒼白白嫩的芊芊細手如八爪魚般纏繞在林淵身上。
“特麽……”
林淵渾身一顫,下意識一劍揮出。
灰飛煙滅。
果然,這才是正確的練劍打開方式。
“ ”諦川無語……要不要怎麽激動。
不愧三千年單身狗,一點都沒毛病。
就在這時候,身穿鬼差服的女鬼恭敬地站在二人面前:“大人,這邊請。”
林淵點頭,這破地方他一刻不想待,守身如玉三千年,怎麽能敗在鬼身上。
舞池背後,穿過一條酒池肉林,劇烈的陰氣湧動,一座大殿出現在了林淵眼前。
【閻羅殿】
血淋淋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熟悉的感覺, 卻有幾分相似。
殿門打開後,如出一轍的裝飾,讓他倆恍如隔世。
“范無命!!!”諦川一聲冷哼,林淵回憶了半天,這才緩過神來。
“正是本座!”范無命搖晃著紅酒杯,輕描淡寫。
“你怎麽逃出來了?”林淵強壓住紛亂的心緒。
范無命,老八范無救侄孫,曾因罪犯陰司條律被范無救保下,打入十八層地獄刀鋸地獄,受2垓3192京8233兆9840億年刑期,永世不得超生。
沒有回答。
范無命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林淵二人,眼觀鼻,鼻觀口,不動如山。
“你知道嗎?”范無命開口,聲音不似此前輕描淡寫,如沙石摩擦般沙啞。
“五百年沒能遇到熟人了,今天我很開心。”
范無命答非所問,說著站起身來,從王座背後暗格中取出價值百萬的羅曼康迪,在自己的杯中倒入少許,搖晃著紅酒杯,透過那蕩漾的酒紋,他緩緩道:“五百年前,靈氣衰竭,地府徹底封存,幽冥十八層地獄暴亂,鄙人得我叔父之令,戴罪立功,追上古邪修至引魂淵外,可方才拿下,引魂淵關了。”
“我回不去了。”
說的頗有些心酸,殿堂內氣氛沉了下來。
緋紅的紅酒,他輕輕嗅著,彷徨的眯著眼,躺在王座上:“開始十年,我驚懼,我恐慌,我怕突然那一天引魂淵開了,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府君當做逃犯斬殺,魂飛魄散。”
“然而,五百年過去了,一切如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