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道轟鳴聲自瑤池上空傳來,洛基的身影如隕石般砸落,瞬間洞穿幾座懸空山峰,落在了下方的大地之上。
洛基的身形自滾滾濃煙中站起,劇烈的咳嗽起來,大片的鮮血灑落在地面。
“就算有耶夢加得寄生,這具凡體的身體素質也太差了些。”
洛基伸手抹去鮮血,森然黑芒自他體內湧出,似乎是在編織著什麽。
五秒之後,他的身體在深坑中憑空消失,緊接著重新站在了瑤池上空,身上的傷口與血跡也全都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受過重傷。
他編織了一個“詭計”,騙過既定的事實,讓世界認為幾秒鍾前的自己躲過了西王母恐怖的攻擊,使得現在也隨之改變,身上自然不會留下傷痕。
洛基的身形鬼魅般出現在西王母的身側,身形一晃,六個一模一樣的洛基從他的體內走出。
這些洛基的蛇鱗手掌掌心破開,黑色的詭蛇從中鑽出,如電光般咬向西王母的身體,徹底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見洛基毫發無傷的回到自己面前,還一分為七,手持昆侖鏡的西王母雙眸微眯,周身的靈氣再度翻滾起來。
她抬起掌間的昆侖鏡,鏡面瞬間掃過四周。記住網址
在昆侖鏡的倒影下,西王母的周圍空空蕩蕩,這七個詭計之神,竟然無一是本體。
“雕蟲小技。”
西王母淡淡開口,手中的鏡面一翻,直接對準了自己。
銅鏡倒影中,一個人影如吐信的黑蛇,正緊緊貼在西王母的身後,一條小蛇已經攀附在西王母的脖頸,下一刻便要一口咬下。
見自己的身影被昆侖鏡發覺,洛基的眼眸一凝。
時光之力自鏡面翻騰而出,恐怖的威壓自四面八方席卷,洛基的動作突然滯緩了下來,就像是生存在水泥海洋中的魚兒,身形即將隨著周圍的空間凝固。
西王母右手持昆侖鏡,伸出左手,面無表情的在被昆侖鏡定格的洛基胸膛,輕輕一按。
洛基的胸口瞬間塌陷下去,整個人再度被一掌轟落天空,重重的砸在了瑤池外的昆侖虛山脈之上,隨著山體崩裂的沉悶巨響,還有一道道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起。
洛基仰面躺在崩裂的山體中央,他周圍的時光剪影被轟碎了一角,數道森然劍鋒自大地貫穿他的身體,將其死死的釘在了山脈之中。
洛基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他僵硬的轉過頭,看向貫穿自己身體的幾道劍鋒,眼中浮現出不解之色。
“劍?這座山上哪來的劍?”
他環顧四周,昆侖虛的時光剪影因他與西王母的戰鬥破碎了一角,原本鳥語花香的山脈虛影,此刻已經展露出它最真實的模樣。
灰白色的山體表面,再也不見青蔥的綠樹與紅花,大量的石塊裸露地表,一柄柄散發著森然寒芒的古劍倒刺入山體之中,仿佛無窮無盡般,覆蓋了整座山峰,一直蔓延到被籠罩在時光剪影中的另一座青山。
一隻仙鶴虛影自另一座山峰振翅而落,優雅的飛翔在灰白色的山體表面,身形幻影般穿過一柄又一柄古劍,宛若無物。
仙鶴是假的,這座劍山……是真的。
洛基來不及多想,周身再度爆出一團團黑芒,頃刻間編織出另一個“詭計”,擺脫所有傷勢之後,身形再度回歸天空。
他站在青空下,遙遙望著那座劍山,雖然那座劍山在偌大的昆侖虛山脈間渺小如砂礫,但不知為何,洛基的心有些不安起來。
那座山峰的時光剪影下,藏著一座劍山……那其他的山脈虛影中呢?
昆侖虛中藏這麽多劍,大夏神這是想做什麽?
洛基眉頭緊鎖,看向遠處的瑤池丹殿,那目光似乎洞穿了空間,直接落在了丹殿內的司小南身上。
經過短暫的交手,洛基已經清楚的認知到,自己絕不是手握昆侖鏡的西王母分身的對手,再這麽拖下去,他這具分身的神力耗盡,西王母遲早會殺死他這具分身,然後一巴掌拍死司小南。
雖然犧牲冷軒和司小南,對洛基來說算不了什麽,但這是他獲得昆侖秘寶的唯一機會,若是錯過,那他成為至高神的可能性就越發的渺茫。
趁著他拖住西王母分身,司小南必須要得到昆侖秘寶,離開這裡。
可就在這時,突然闖入丹殿的另一個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的腦海中,再度回憶起數年前的滄南市中,那承載著奇跡之力,親手斬殺他一具分身的少年。
“是他?”
洛基的眼眸中閃爍起危險的光芒。
……
瑤池。
丹殿。
林七夜怔怔的看著幽綠色火光下,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女面孔,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
“小南?!”
司小南看見門口的林七夜,同樣愣在了原地。
他知道林七夜在昆侖虛中,但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上。
“小南。”林七夜似乎想到了什麽,表情凝重了起來,“你……”
滄南大劫結束後,林七夜便瘋了,等他恢復清醒的時候,已經是在齋戒所的精神病院中,對於司小南是詭計之神的代理人,在滄南大劫中背叛守夜人,還帶著冷軒離開大夏這件事,他也是後來才聽說的。
不過在“人圈”的時候,吳湘南告訴他,司小南帶走的【濕婆怨】其實是假的。
136小隊幸存的所有人始終相信,司小南並不是背叛了他們……她只是暫時離開。
林七夜也是這麽相信的。
但當他看到司小南手握斷劍闖入丹殿,以及一旁倒在血泊中的五位瑤池侍女時,他的心微微一緊,某個想法湧現在他的心頭,又被他立刻否決。
不可能,他認識的司小南,不會做這種事情。
他表情複雜的看著眼前衣袍染血的司小南,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
“小南……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