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做什麽?”
數百裡的海域之外,月槐幽綠色的眼睛望著島上那群湊在一起炸金花的身影,有些匪夷所思。
他原本以為,剛剛島上的一幕只是李鏗鏘在訓練守夜人,可畫面一轉,那些人又從缸裡爬出來,原地坐下開始玩撲克?
這是什麽操作?
“他們是不是發現我們了?”一個巨影從海底浮起,狐疑的開口。
“你是說,他們在演戲迷惑我們?”
“……不可能,我們的隱匿沒這麽容易被看破,更別說我們現在距離那座島還有上百裡遠,他們怎麽可能發現我們?”
“安靜。”
月槐站在海面,雙眸微微眯起,他思索片刻說道,“我們不要自亂陣腳……繼續觀察,我們有的是時間。”
……
海島。
“開不開?”
“開!”
“我對子。”
“嘿,我是同花……七夜呢?”
林七夜默默的翻開手中的三張牌,“豹子。”
李鏗鏘:(`?Д??)ゞ
“你怎麽把把都能抽到豹子?”李鏗鏘匪夷所思的開口。
林七夜一邊將地上的錢收起,一邊人畜無害的笑了笑,旁邊的百裡胖胖等人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算了,今天也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李鏗鏘看了眼昏暗的天色,從地上站起,“明早還要進行潛能訓練,做好準備。”
回想到今天被唐雨生暴揍的情景,林七夜等人嘴角一抽,還是老實開口:
“是。”
雖然唐雨生確實會把他們往死裡打,但只要在李鏗鏘的藥水中一泡,肉身上的傷很快就能治愈,甚至還能精進精神力境界,這對他們而言是折磨,也是奇遇。
李鏗鏘轉身走了幾步,突然一怔,微微側頭,像是在傾聽著什麽。
“槍哥?”見李鏗鏘行為怪異,百裡胖胖忍不住開口。
李鏗鏘聽了一會,點了點頭,轉頭對林七夜等人說道:“明天的潛能訓練取消了。”
“取消了?為什麽?”
“原因需要保密。”李鏗鏘的神情有些鄭重,“不過,明天的‘心關’訓練照常進行。”
話音落下,李鏗鏘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留下林七夜等人面面相覷。
“我怎麽覺得……怪怪的?”百裡胖胖撓了撓頭,“連潛能訓練也取消了,那我們在這島上,就是純玩兒啊?”
林七夜望著李鏗鏘離去的方向,沉吟片刻:
“就按槍哥說的做吧,也許他是另有打算。”
“也只能這樣了。”
……
接下來的三天,林七夜等人真正體會了,什麽叫荒島度假。
雖然這島上什麽都沒有,但李鏗鏘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事情,沙灘排球,手搓麻將,登山越野,無護具蹦極,草裙舞比賽……李鏗鏘用實際行動向他們證明,人一旦無聊到了極點,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林七夜等人心中萬分疑惑,不過不得不說,他們這幾天玩的相當開心。
但遠在百裡之外的月槐等人,心情就不是這麽美妙了。
天知道他們這幾天都看了些什麽東西。
“這真的是鎮守大夏國運的地方嗎?”一個黑影忍不住開口,“這分明就是個人類的度假景區啊!”
“三天了,他們就這麽在島上玩了個遍,一點訓練都沒有啊?”
“島上也沒看到其他人……我們會不會真的找錯了?”
不光是這些水下的黑影,就連手握地圖的月槐,一時之間都有些動搖了。
“難道真不是這裡?不對啊……李鏗鏘在這,怎麽可能不是這裡……”月槐狐疑的思索許久,眼眸中閃爍起微光,“再這麽觀察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們要主動出擊。”
聽到這句話,水下潛伏的黑色巨影,終於來了興致。
“要動手了?”
“不用全上,當務之急,是先試探一下那座島,究竟有沒有其他人鎮守,大夏國運究竟在不在下面。”月槐冷靜開口,
“今晚等李鏗鏘和那些年輕人分開,就派三個人從不同的方向上島,記住,不要弄出動靜,一定要用最隱秘的方法潛入島嶼,能進去多深就進多深;一旦被發現,就動用全力往島最核心的地方衝,不要戀戰。”
安排好今晚的試探計劃,月槐目光注視著那幾個在沙灘上穿著草裙熱舞的年輕人,雙眸微微眯起:
“今晚,就揭開這座島的真實面目……”
……
夜色漸濃。
林七夜等人聚在一起吃完晚飯,便各自回房休息。
接連三天肆無忌憚的瘋玩,讓林七夜久違的體會到了除生死搏殺之外的生活的喜悅,自從加入守夜人……不,自從他記事以來,從來沒有玩的這麽暢快過。
在這座與世隔絕的海島上,林七夜短暫的忘記了迷霧,外神,克蘇魯,戰爭……在這裡,他的身邊只有最要好的兄弟,以及山林,天空與大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或許是【夜幕】小隊的第一次團建。
林七夜在床上躺下,意識先是沉入腦海中的諸神精神病院中,與吉爾伽美什研究考證了他的過去,然後又找李毅飛要了這幾天兩人對弈的棋譜。
耶蘭得的棋路,還是和之前一樣清奇,每次隻下一手,但這一手……是真正的一手,手掌間的棋子散落,就能佔了小半個棋盤。
不過奇怪的是,這幾天耶蘭得與李毅飛對弈時拋下的黑棋,正在逐漸變多,雖然每次隻多一到兩顆,但可以看得出,棋盤正在一點點被黑棋佔據。
在這幾天內,林七夜也將這些棋子的位置在現實中畫出來,給李鏗鏘和其他【夜幕】成員看了一眼,但都沒有看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等在病院忙完回到現實,已是深夜。
林七夜用精神力感知掃過周圍,確認其他人都已經入睡之後,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地下防空洞。
他還有別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