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到了斬白後,林七夜很少用這兩柄守夜人製式的直刀,只有在用反向召喚魔法的時候會以其為媒介,不過在這裡,反向召喚魔法也無法使用,更何況現在林七夜已經有了更加靈活地暗夜閃爍作為替代。
但現在斬白已經斷了,林七夜只能重新用回這兩柄直刀,赤手空拳的和敵人搏鬥不是他的風格。
“先殺刀主!”那黑道成員大吼一聲。
幸存的十數名黑道同時抬起手,對準了林七夜扣動扳機,密集的子彈從槍口飛出,徑直射向林七夜的身體。
林七夜的眼眸微眯,手握雙刀,身形如鬼魅般在子彈之間穿梭,以他現在的速度,常規的熱武器子彈根本無法射中他。
那些黑道成員隻覺得眼前一花,原本瞄準的目標已經閃到了他們的面前,兩抹刀芒閃過,他們手中的槍械已然被斬成兩段廢鐵,與此同時一道猩紅血線浮現在他們脖頸之間。
他們隻覺得兩眼一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隨著林七夜身形的遊走,站立在橋面上的黑道成員越來越少,等到最後只剩下三個人的時候,林七夜只是斬斷了他們手中的槍械,順便一腳將他們踢飛到橋邊,撞的七暈八素。
十數輛報廢的汽車在橋面上燃燒成火球,烏黑的煙氣翻滾著湧上天空,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警笛聲,正在迅速的向這裡接近。
山崎大橋上鬧出這麽大動靜,警察自然不會沒有反應,只不過等他們到的時候,一切都該結束了。
林七夜將兩柄直刀收入黑匣,平靜的走到橋邊,看了眼橋下街道上急速逼近的警車,隨手拎起了一個被製服的黑道成員。
“我問,你答。”
“混蛋!你這家夥不要太囂張了,我們是不會”
哢嚓!
一聲脆響從他的脖子傳出,他頭部一歪,雙眸便渙散起來,被林七夜丟到了地上。
他走到第二個黑道成員面前,再度開口:
“我問,你答。”
“”
大阪某處。
井先生拿著對講機,穿過流光溢彩的現代化長廊,隱約的重金屬隱約轟鳴聲從走廊的盡頭傳來,長廊兩側的牆壁上,用霓虹光彩的字符勾畫著幾個大字。
——鬼火girtte。
這是大阪最有名氣的一家夜店之一,也是關西頗有勢力的黑道團夥鬼火會名下的產業。
井先生走到走廊最深處的一座豪華包間門口,伸手輕輕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
剛推開門,濃鬱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充滿現代感的包間之內,鮮血如同汪洋般在地面匯聚,寬敞舒適的長沙發上,五六具屍體仰面躺在那,脖頸處都有一道猙獰的刀痕。
這些人,都是鬼火會的幹部。
在這些屍體的旁邊,一個中年男人平靜的坐在那,左手摟著已經變成冰冷屍體的鬼火會會長石塚拓也,右手端著一杯香檳輕輕搖晃,綿密的氣泡在酒液中升起,在包間幻彩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迷離的光輝。
他抬起酒杯,輕抿一口,那雙淡漠的眼眸看向走進門的井先生。
“什麽事?”
“少主,我們派去追擊柚梨奈的人出事了。”井先生恭敬說道,“疑似一位禍津刀主出手,在山崎大橋上將他們全部攔截,現在還在交戰。”
“禍津刀主?”中年男人眉頭微皺,“是雨宮晴輝?”
“不是,現場沒有下雨,而且我們從大阪警察局得到的信息,他的名字叫‘淺羽七夜’,不過他留下的編號和聯系方式都是假的,查無此人。”
“除了雨宮晴輝,竟然還有人盯上了柚梨家”中年男人的眼眸眯起,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柚梨家的後人離開那座橋了嗎?”
“離開了,不過下落暫且不明。”
中年男人緩緩將手中的香檳放下,“我去會會他,你來接手鬼火會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接手他們在大阪的所有產業,當作我們家的臨時據點,那些鬼火會下層幫眾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殺掉,另外繼續吞並周圍的小型幫會,做好和黑殺組硬碰硬的準備。”井先生似乎早就想好了一切。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剛從沙發上坐起,井先生手中的對講機突然亮了起來。
微弱的電流聲響起,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從中傳出。
“你們好。”
井先生眉頭一皺,看向中年男人,後者的眉頭微微上揚,似乎是有些驚訝。
許久之後,那年輕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我知道你們在聽。”
中年男人不緊不慢的走到井先生身邊,從他手中接過了對講機,按下按鈕,淡淡開口:
“你好,淺羽七夜?”
“我該叫你井先生,還是寒川家的少主,寒川司?”
中年男人的雙眸微微眯起。
山崎大橋。
燃燒的大橋邊邊緣,林七夜手中握著一隻對講機,雙眸凝視著遠方,黑色的風衣在風中輕輕擺動。
“看來,橋上的那些廢物已經死光了。”對講機中,寒川司的聲音傳出,“你拿對講機,是想做什麽?宣戰?挑釁?還是宣告柚梨家後人的歸屬權?想讓我們趁早放棄?”
林七夜沉默片刻,大腦飛速的運轉。
“沒錯。”他平靜的開口,“我就是想告訴你們,柚梨奈和她身上的東西,都是我的,如果你們還想攪和進來,來多少,我就殺多少。”
對講機那一邊停頓了一會,寒川司的聲音逐漸冰冷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如果你想獨吞她身上的隱性王血和那柄刀的下落,胃口也太大了些小心撐死自己。”
隱性王血?
那柄刀?
林七夜這次的套話,成功的從寒川司的口中套取了重要情報,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兩個指的分別是什麽東西,但至少已經有了線索。
寒川家作為關東地區的兩大黑道家族之一,能讓其少家主說出“小心撐死自己”這種話,說明柚梨奈身上的這兩件東西,確實非同小可。
林七夜斟酌了片刻之後,冷笑一聲:
“你覺得,我會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