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黑殺組大樓下,三十多輛黑色轎車,七八輛廂車正靜靜的停在那,每一輛車中都坐滿了全副武裝的黑殺組成員。
淺倉健站在車下,看著天空中滴落的雨水,有些詫異的開口,“這麽好的天氣,居然也會下雨?”
坐在後座的沈青竹看了眼天空,雙眸微眯,將手中燃燒的煙卷輕輕彈到了窗外,黑色的車窗自動搖起。
“走。”他淡淡開口。
“是!”
淺倉健立刻上車,通過對講機連通了所有車輛的頻道,大聲喊道:
“出發!”
轟——!!
四十多台發動機同時爆發出嗡鳴,一束束明亮的車燈亮起,車輛撕破漆黑的夜幕,在雨中如咆哮的野獸,疾馳而去!
雨,
便是林七夜與沈青竹約定的信號。
黑梧桐俱樂部。
京介大叔抱著哭泣的柚梨奈,眼眸淡淡的向角落的黑暗瞥了一眼。
他輕輕摸了摸柚梨奈的頭,微笑著說道:
“小柚梨,俱樂部有點髒了,大叔需要重新整理一下,你能和小金一起去幫大叔買點膠水和清潔劑嗎?”
柚梨奈抬起頭,紅著眼圈問道:
“真的可以修好嗎?”
“可以。”
“那,那好吧”
柚梨奈松開了京介大叔,後者給了小金一個眼神,小金便牽著柚梨奈的手,緩緩向著遠方走去。
空無一人的街道中,京介大叔在黑暗的俱樂部門口駐足許久,抬起腳,緩緩走入其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等到柚梨奈和小金離開大約五分鍾後,幾輛車便駛入了街道,井先生帶著十幾個寒川家的手下,快速地從車上下來,重重的關上車門走來。
“確定嗎?他們回來了?”井先生問道。
“確定,我們的人一直在這盯著呢。”
“有沒有看到目標?”
“看到了,柚梨黑哲的後人確實在這裡,不會錯的。”
“那個淺羽七夜呢?”
“盯梢的那個人說,他們剛回來,淺羽七夜就和另外一個人離開了,不知去了哪裡,現在這家店應該沒有人可以攔住我們。”
“好。”
井先生的眼中閃過一抹精芒,他轉過頭,對著身後的手下說道:“都把家夥帶好,我們去抓人!”
十幾人帶著各自的武器,風風火火的衝到黑梧桐俱樂部的門口,他們剛踏進大門,便齊刷刷的愣在了原地。
黑暗狼藉的餐廳中央,東倒西歪的桌椅堆積到了一起,像是一座小山般聳立,頭頂的燈泡忽明忽暗,時不時有火花迸濺而出,將漆黑的餐廳照亮片刻。
那座小山之上,一個中年男人正靜靜地坐在那,騷氣的亮片西服口袋中,插著一朵逐漸凋零的紅玫瑰。
明暗的燈泡將他的背影投射在背後慘白的牆壁上,像是一尊惡魔站在屍山血海之上,他靜靜地凝視著闖入俱樂部的十幾個人,雙眸微微眯起。
黑暗中,他那冰冷的目光下,仿佛蘊藏著一隻暴怒的雄獅。
雨中。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雨宮晴輝一怔,他伸手從口袋中取出電話,放在耳邊接通。
“喂?”
“雨宮!我今天遊戲贏了!我預言了一個驚天大秘密!”星見翔太激動地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雨宮晴輝眉頭一挑,“如果你預言到的是寒川家的位置的話,我們已經找到了”
“不是這個!”星見翔太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今天我預言到的內容是‘柚梨黑哲破局而出,再度殺上淨土’!”
“你說什麽?”
雨宮晴輝愣在了原地。
“是吧!很驚訝對不對!如果這次的預言是正確的話,上次對柚梨黑哲死亡的預言就是錯誤的!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死!”星見翔太越說越激動。
“我知道了”雨宮晴輝深吸一口氣,平複下被擾亂的心緒,“我現在有點事情,處理完了再給你打電話。”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怎麽了?”林七夜問道。
“不靠譜的預言家說,‘柚梨黑哲將會破局而出,再度殺上淨土’。”
“柚梨黑哲?”林七夜眉頭一皺,“他不是死了嗎?”
“現在看來,或許沒有。”雨宮晴輝邊走邊說道,“之前我聽到他的死訊的時候,就有些不信,當初能一人三刀殺上淨土的猛人,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就被神諭使擊殺,為了印證這個想法,我特地讓預言家再度驗證了這個事情
得到的結果,還是肯定的,所以自那之後我就一直相信他是真的死了。”
“也就是說,他上次的預言正好是錯誤的那50%?”
“沒錯。”
“或許,他這次的預言也是錯誤的呢?”
“是啊但至少,他給了我們這種可能,開拓了另外一種思路。”
“如果柚梨黑哲沒有死,而是如預言所說,他是在布局,那這個局究竟是什麽,他布這個局的目的又會是什麽呢”
兩人思索之際,已經來到了原鬼火會勢力的邊緣,他們抬頭看了眼那在夜空下散發著霓虹光芒的夜總會,雙眸微微眯起。
“柚梨黑哲的事情回去再討論,現在,先把眼前的事情做了。”
“沈青竹的人應該也快到了。”
轟——!!
另一側的街道上,三十幾輛車疾馳而過,深夜中這嗡鳴的汽車聲早就引起了夜總會內寒川家人員的注意,他們迅速的調集人手,向著那條街道蜂擁而去。
二十幾輛車從夜總會的停車場內駛出,疾馳到那條街道上,將車道徹底堵死,封住了黑殺組車輛的去路。
“人手還挺多。”車內,淺倉健眯眼看著前面耀眼的車燈,眉頭皺了皺眉,拿起對講機說道,
“停車,下車!”
黑殺組的四十多輛車停在距離寒川家的車牆前,兩邊明晃晃的車燈相互照著,幾乎將整條路都照的亮如白晝,沉悶密集的關門聲響起,一個個穿著黑衣的黑殺組成員走下車,拿著各自的武器,冷眼向著對面的車輛走去。
寒川家的人也紛紛下車,兩夥人就這麽站在車燈照亮的大片空地上,相互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