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惠特曼船長的指派,精悍黑瘦的水手長史密斯來到了流克的面前:“你好,流克,我是水手長史密斯。
剛才休那個老家夥的話你也應該聽到了,以後你就歸我管了!
而我除了是水手長之外,還是船上的三副和風帆長。
也就是說我是管風帆的。
風帆是我們這艘船上的動力之源,這艘船能跑多快我們說的算。
不過,我必須要先提醒你,小家夥,風帆組的工作可是很累的。
而且要學的東西很多,如果你吃不了這個苦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去找二副希伯特。
他的火炮組比較清閑,每天都躲在船艙裡在對著海打鳥。”
史密斯說話的時候,流克一直都在換衣服。
等到他把衣服換完了,史密斯對著他招招手就帶著他離開了船艙。
來到了甲板上,正好他最後的那幾句話被一個過路的男人聽見了。
這個戴著頂黑色大簷帽,身穿板正白色軍裝的中年人從身後的船艙方向過來。
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喂!史密斯,你這個狗娘養的!怎麽?又悄悄地躲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肩膀驟然被拍,史密斯猛的一個轉身,面對著軍裝男:“我就說你了,你想幹什麽?
希伯特,你這隻弗洛格!(青蛙佬,一般用來乳法)你不在你的船艙裡擺弄你的那些大寶貝到甲板上來幹嘛?”
“嘿!我跟你說,你知道嗎?史密斯,喬那個博根(鄉巴佬,野蠻人,紅脖子)又跟船長吵架了!”
“哦?是嗎?”史密斯表現得非常的淡定:“吵就吵唄,跟我們有關系嗎?他們倆不是天天吵架嗎?吵完之後又會和好。
說真的,如果不是我知道喬是船長的義子,我都以為他們倆肯定有一腿了。”
“不!這次不一樣的!”
軍裝男希伯特連連搖頭:“這次他們吵的很厲害,我聽到了喬在罵船長是條該死的閹狗了。”
聽到希伯特這麽說,史密斯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怎麽會?他怎麽敢?船長最恨有人拿那種事情說他了。”
“是吧!”
看到史密斯神情凝重,希伯特笑了起來:“好像是船長這次又接下了一個任務。
要橫跨大西洋,從非洲南部繞到印度的孟買把一批武器交給那裡的土王,用來對抗那些英國佬。”
“穿過大西洋?!”
聽到希伯特這麽說,史密斯也是一臉的驚駭:“船長終於老糊塗了嗎?
這種任務都敢接,怪不得連喬都跟他翻臉了。”
“是吧!”
希伯特一臉的看熱鬧不嫌事大:“估計船長很快就會找我們過去開會了。
史密斯,你怎麽看?”
“我怎麽看?我能怎麽看?”
史密斯一臉無奈的聳聳肩:“船長是什麽身份我們都知道。
既然選擇上了這艘船,當然要抱著桅杆一直沉到海裡。
我相信船長還是有理智的,他不可能接下送死的活兒。”
他們倆在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顧及到一旁旁聽的流克的感受。
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直到史密斯表態完,才由二副希伯特重新發現了他“誒?這個是?船長新分配給你的見習水手嗎?
聽說他是叫內克?
長得挺俊俏的!一定很受那些貴婦人和小姐們喜歡。”
“是流克!”
史密斯出言糾正了希伯特,
拍了拍流克的肩膀:“流克*玻耳,船長預計招收的王國軍情六處暗殺組新成員。 是個很棒的棒小夥兒,如果這次航行結束後他能活下來的話。
以後說不定他的手上會沾上某些大人物的血呢!”
對於這兩個人的聊天,流克只能是笑笑假裝聽不懂。
扭頭去看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海邊飛翔的海鷗。
就在這時候,一個紅頭髮的水手快步從船艙裡跑出來來到了二人面前,打斷了那肆無忌憚的聊天:“火炮長!風帆長!船長讓我來喊你們去船長室開會!”
“哦!好的!知道了!”
於是,希伯特率先離開,而史密斯則是叫來了一個瘦的像猴子一樣的家夥。
對著他指指流克:“簡!這是新來的流克。
船長喊我去開會,你來教他怎麽操帆,怎麽打水手結!”
“是!老大!”
於是史密斯也跑步離開,流克又跟著簡一起學著操帆和打水手結。
一邊學習一邊閑聊,流克了解到了在風帆組內部的水手之間也有高低上下。
首先老大自然是風帆長史密斯,其次就是一帆手二帆手三帆手和地位最低的雜工。
其他幾位船副的手下也一樣,如果想要更高的地位和更好的待遇,就要憑本事來換。
“這倒是挺公平的。”
一邊跟著一帆手簡學習著400種水手結的打法,流克一邊喃喃自語道。
托流克現在15點高智力的福,他的水手結學的很快,基本上簡只要打一遍再解一遍流克就會了。
之後簡就開始教他如何操帆,從最小最不重要的尾帆開始做起,一學就是一天。
中午差不多兩點的時候,吃飯時間到了,簡讓流克先把手裡的動索纏到桅杆上。
然後就帶著他去吃飯了。
午飯的味道不怎麽樣,就是兩片黒麵包夾著一片生菜葉子和熏鹹肉,還有一小杯清水。
——簡說:珍惜眼前這豐盛的午餐吧!
我們才剛剛離開阿姆斯特丹,越往後你越會懷念這些東西的。
下午的時候,在海上他們遇被荷蘭海軍的巡邏船隊攔下了。
看著那浩浩蕩蕩拉開的十幾艘木質戰列艦,和船上黑洞洞的炮口。
流克不由得為之心折:“真是壯觀啊!”
“嗤!”
剛剛說完,流克就聽到了一聲嗤笑:“壯觀什麽?不過是曾經王國黃金艦隊的余孽罷了。
如果這都叫壯觀,那你要是看到過去那上千艘船的黃金艦隊,還不驚得下巴都掉下來?”
說話的居然是惠特曼船長,他依舊是穿著自己黑色的雙排扣風衣。
戴著鑲嵌金色鬱金香的船長帽,身邊站著史密斯,希伯特和喬。
站在流克和簡的身側,遠遠的眺望著海軍的巡邏艦隊上翻飛的旗語:史密斯“,他們在說什麽?”
“稟報船長!好像是在說這一帶有大海盜文森特出沒劫掠,希望我們多加留神。”
“打旗語,告訴他們,我們是武裝商船,不害怕海盜!
繼續前進!不要停!我們要盡快趕到維瑟那!
這關系到我們這一趟的成功和失敗。”
遇到了海軍的艦隊之後,梅森夫人號繼續向著洋“維瑟那”的方向航行。
時間又過了五六個小時,到了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他們的船終於乘上了向東走的洋流。
隨著眼前的流光一閃,流克眼前的大西洋地圖自動切換成了隱藏巨型地圖【向東洋流維瑟那】。
“隱藏巨型地圖?!【向東洋流維瑟那】?”
看著自己意識裡的地圖,流克微微沉吟,他上輩子雖然對於航海知識不甚了了。
但是他敢肯定,自己上輩子的時候,大西洋上絕對沒有一條叫“維瑟那”的向東洋流。
而且既然是巨型地圖,那就說明它的籠罩范圍很廣。
看著在一片漆黑的地圖小下擠成一團的黃綠色光點,流克眯了眯眼睛。
“好了!小夥子們!
收起船帆!我們該吃飯了!”
隨著船乘上了洋流,船隻速度開始加速。
史密斯又一次從船艙裡走了出來:“感謝上帝,我們沒有遇見那些該死的海盜,把船帆收起來吧!
晚上我們乘著洋流走就行了!”
說著, 簡站在了流克的身邊,笑吟吟的看著他:“你,現在,爬上去,把帆收起來,打一個結,捆在桅杆上。
白天我教你的打結方法你沒忘吧?”
“是!是!!我當然沒忘。”
流克點頭哈腰的,大腦飛速的運轉,雖說他掌控的是一面小帆,但是高度也在兩米五以上了。
在搖搖晃晃的大海裡爬上兩米五的桅杆,這也太刺激了。
一隻手拿著纜繩,一隻手抓著桅杆,雙腳用力的蹬著桅杆光滑的表面,流克像隻笨狗熊一樣一點一點的往上爬著。
好不容易爬到了桅杆的頂端,先解開支撐風帆的橫桅,把風帆收起來。
用纜繩一圈一圈的繞著纏緊之後,又在桅杆底部打了個結,這下子尾帆就算是收起來了。
轉頭再去看簡,他已經像個猴子般靈活的爬上了十米高的主帆。
“好了!待會兒簡下來之後,你們就可以滾去吃飯了。”
看到其他風帆都收起來了,史密斯滿意的點點頭,趕他們去吃飯了:“感謝上帝,我們沒有遇見那個什麽大海盜文森特!
好了!現在!趕緊滾去吃飯吧!吃完飯就滾去睡覺!明天一大早就要起來乾活了!”
“嘻嘻嘻!”
聽到史密斯這麽說,風帆組的水手們相視而笑。
一個體型最大,肌肉最結實的水手曲著胳膊展示著肌肉:“放心吧!頭兒!
就算是真的遇見了海盜也不用怕,我會像捏小雞崽兒一樣把他們一個一個的丟下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