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多國產品牌在價格戰中苦苦掙扎,艱難求存,誰也不會想到,先倒下去的會是曾經的王者,酷美,這個十五年來高居世界第一的知名品牌。
2012年的世界移動通訊大會上,沒落的貴族酷美,擺著不肯屈就的架子,推出了搭乘symbian系統的高配硬件旗艦。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落伍的系統已經不足以支撐應用時代的需求,酷美依舊把高像素大底、超采樣技術、光學防抖等一系列新技術堆疊上去,維護著最後一點榮光。
酷美的總裁當時的自信所有人都歷歷在目,才時隔一年多,以往號稱砸不爛、摔不壞、錘不碎的酷美就突然崩壞了。
就在這個代表著希望的春天,酷美宣布以60億美金的超低價出售,僅僅是當初最高市值的十六分之一,而接受酷美的公司,則宣布將拆解酷美手上的知識產權進行自身補強,不會在生產帶有酷美品牌的產品,更不會在使用已經落入歷史塵埃的symbian系統。於是,在價格戰打得如火如荼的春天,有關酷美的一切記憶將就地掩埋。
時值清明,懷舊的情緒原本旺盛,遭逢這一變故,網上酷美的粉絲開始發布曾經的酷美手機,寫下了很多宛如悼詞的話語,哪怕他們早已經不用酷美的功能手機,發帖所用的手機早已經是市面上熱銷的智能手機。
郝仁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和隋祖禹坐在香港國際機場的候機廳裡,忍不住一陣唏噓。
“哎,市場的殘酷就在於,傷害劈頭蓋臉地打過來,不管你是王者還是新人,力度都一視同仁,打在身上都一樣疼。”
“這就是為什麽,無論在市場上取得怎樣的地位,都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朝不慎,誰都有可能滿盤皆輸。”隋祖禹說道。
“誰說不是呢,沒個安生日子過。”郝仁說道。
“酷美退出,這麽大塊的市場空出來,所有品牌都虎視眈眈的,我也怕晚了咱們趕不上。一會飛機上你好好休息,等明早到了歐洲,也別調時差了,先開個緊急會議。”郝仁說道。
“所以你把和福倫達的研究成果提前了,現在火急火燎地住拽上我趕過去。”隋祖禹一副心中了然的樣子。
“你要知道酷美的主要利潤來源是高端市場,哪裡是降點價,做點廣告就能搞定的,必須得有拿得出的成果。”郝仁說道。
“知道,你想把攝影當作王炸丟出去。”隋祖禹說道。
廣播裡已經開始通知航班登機,兩人不再細說,拎起行李排隊登機。明天又是一場硬戰,兩人一夜無話,睡到天明。
等到了法蘭克福,兩人在酒店辦理入住後,連灌兩杯濃縮咖啡,便和國內連線。
“酷美出售的消息發出後,各競爭對手的反應如何?”郝仁問道。
“其實酷美的衰退所有人有目共睹,爭奪酷美的市場份額一直是各家廠商心照不宣的策略。這次的出售新聞是徹底死了酷美忠粉的心,所以轉化這一批忠實粉絲就成為最大的難點。”陳競男說道。
“大家計劃怎麽做?”郝仁問道。
“銷售方面,我們快速反應,從今天開始以舊換新的計劃,只要持有酷美舊手機來我們門店或者電商,都可以獲得一定價格的減免,從而收獲這一批搖擺客戶。”陳競男說道。
“營銷側的話,為了防止酷美死忠粉反感,我們已經要求各員工,不要發表任何關於酷美的負面言論。此外,我們還遴選出一批和酷美去年款功能和賣點相似的手機進行集中,從而促進產品進入到消費者的考慮清單中。
”穆言說道。“研發測的話,我們重新審視與酷美的專利互許情況,評估是否會因為轉讓造成成本增加......”
7個小時的時差加上一早上的會,郝仁隻覺得太陽穴的地方突突地跳, 不敢強撐了,草草吃了個午飯,就躺下休息。
第二天,賀知州早早地來酒店接郝仁和隋祖禹。與福倫達的合作已經快一年,正如福倫達的掌門人所要求的那樣,耀華沒有借著福倫達的品牌在市場上大肆推廣,而是踏踏實實地在德國建起了影像聯合實驗室,雙方正兒八經地開展光學和色彩平衡算法方面的研究。
實驗室建在法蘭克福的郊外,福倫達的掌門人卡斯特不喜歡喧鬧的市區,更愛郊外自由的氣息。
車輛在兩邊都是大片農田的公路上穿梭,間或開過幾個小鎮,隨處一看便是一副鄉村田野為背景的優美油畫。
“德國人做事真的是慢工出細活,1年了,還沒有把一款能帶福倫達品牌名的產品推向市場。”隋祖禹說道。
“是啊,所以我這次很有信心,應該會是一個令我滿意的結果。”郝仁說道。
“之前你連看都沒看過,你怎麽判斷出來的?”隋祖禹問道。
“因為他們每次給電話,都說進度正常,如果是有意外,他們的語氣不可能這麽平靜。”郝仁說道。
“有道理。”隋祖禹說道。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賀知州忍不住了,說道:“隋工,郝總來之前我去看過,把結果告訴他了,否則他不可能跑著一趟。”
“剛才裝得很像,我差點就信了。”隋祖禹說道。
“知州,你起那麽早,不困嗎?”郝仁說道。
“本來不困,現在有點困了。”賀知州適時地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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