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性格柔弱,少主見。雖然他有行刺李奇的動機,但是卻沒有行刺李奇的膽略和重領益州的謀略。
所以李奇原本也在思考,劉璋究竟有沒有行刺自己的可能。
自考慮時,諸葛亮進屋這麽一說,顯然他對整個事件有所了解的了。
諸葛亮道:“聽聞主公遇刺,亮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劉璋,因為只有劉璋才有行刺主公的動機。不過劉璋的性格和能力,又不像能乾出這種事情的人,便前往劉璋府中做了進一步了解。”
據諸葛亮所說,他剛見劉璋的時候,劉璋還不知道李奇遇刺的消息。
由於李奇向來對劉璋不管不問,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劉璋的精神也放松了許多,竟是熱情的招待諸葛亮。
當聽說李奇遇刺時,劉璋先是愣了一下,但見諸葛亮臉色嚴峻,嚇得手中的水碗都掉到了地上,忙呼不是自己乾的。
諸葛亮假裝不信,便令人搜查房間,卻得書函一封。
諸葛亮將書函交至李奇手中,李奇迅速閱覽信件,原來是曹操相約劉璋起事的書函。
書函中言明,只要李奇身亡,益州必然四分五裂。屆時劉璋振臂一呼,召集舊部,而曹操兵出西城、上庸,與其遙相呼應,則益州可定。
書函中約定,事成之後,曹操再表劉璋為益州牧,永為益州之主。
看起來很有道理,但是也有漏洞。
書函中稱曹操為“操”,顯然應該是曹操親自修書才能這樣自稱;
此外,曹操在文學上頗有造詣,時常提筆賦文章,故而其字跡特征也被外界所了解。諸葛F4曾經就討論過曹操的書法,雖然不是上上品,但卻能顯現出少有的一種雄渾遒勁,動靜有致的浩然之氣。
然而這封書函上的筆記過於循規蹈矩,顯然有詐。
諸葛亮道:“若真是曹操與劉璋的親筆書函,劉璋看後必然焚毀,今卻放在一個很容易被搜到的地方,怕是連劉璋自己都不知情。”
李奇問:“諸公以為,能夠隨意進出劉璋房間,輕易栽髒嫁禍的都有哪些人?”
許靖道:“劉璋待人以寬,很多家仆都能夠在得到劉璋允許的情況下進入房間,而家仆極易被人收買,所以也不能據此推斷出真正嫁禍劉璋的便是與劉璋親近的人。”
李奇又補充道:“別忘了,還有動機。一是行刺我的動機,二是栽髒劉璋的動機。”
法正猛然醒悟:“有了!”
眾人皆將目光投向法正,法正道:“劉焉第三子,劉璋之兄,劉瑁。”
一提到劉瑁這個名字,在場諸位如同撥雲見日,所有行徑都與他聯系了起來。
益州之主,原本就應該是劉瑁的!
當年劉焉入蜀時,將三個兒子留在朝廷為質,獨帶了劉瑁入蜀;後來聽說吳懿的妹妹吳莧有富貴之相,便令劉瑁取了吳莧。
由此可見,劉瑁才是劉焉心目中的接班人,其見識膽略,遠非劉璋能比。
不過也正因為劉瑁有一定的能力,在劉焉死後,其親信趙韙才扶植了更柔弱的劉璋,認為劉璋可以隨便拿捏。
李奇喃喃念道:“劉瑁……”
周倉、廖化、裴元紹等近身武將轉身便出。
李奇知道他們幹嘛去了,也不多問,隻與諸葛亮、法正、李福、許靖等文官分析道:“劉瑁此番行刺,也對行刺失敗後做了兩手準備。一是讓刺客汙蔑犍為太守任東,事若成,則我與任東之間必有一戰,
他則能從中取事;二是嫁禍劉璋,劉璋雖然暗弱,但是益州還是能得民心的。我當初不殺劉璋,也是怕失民心。今若殺劉璋,不止會失掉一部份民心,還成了出爾反爾的小人。劉瑁即可招攬舊部,借機聲討。” 法正道:“劉焉原本是打算將益州牧傳給劉瑁的,結果被劉璋撿了個便宜,劉瑁不可能一點意見也沒有。故而即使什麽也乾不成,單單令主公殺了劉璋,他心裡也會比較舒服。”
諸葛亮看著那封書函,思慮道:“這封書函顯然是劉瑁偽造的,但是亮以為,劉瑁敢於行刺,必然也做好了行刺成功後的準備。他可能真的與曹操有來往。”
法正道:“這個應該不重要了,劉瑁派人行刺是事實,抓來處死即可。不過經此一事,屬下認為主公平日宜加強防備,僅是一個周倉……咳,周倉剛才出去抓劉瑁了是不是?好,僅是一個周倉還是不太靠譜。你想啊,曹操身邊可是典韋,典韋之後又有許褚。”
李奇笑道:“我已知曉,只是子龍、甘寧、張任等將必須以軍機大事為重,不如再加上裴元紹吧。”
法正臉上憋了個“囧”字,但是也不好再說什麽。
這個時候,李奇瞄見任絮已收拾起藥箱,額頭上的血跡已經乾疤,一個人站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李奇令旁人先行回去休息,將任絮喚至身前,道:“你不是要替我診脈嗎?來吧。”
任絮輕輕扶起李奇的手腕,將手指搭在脈博上,不敢與其直視。
少詢,任絮又讓李奇自己挽起衣袖,查看了傷口處,道:“李益州所中之毒可能是毒箭木之毒,據書上說,這種毒藥呈乳白色,劇毒。書上說,可能會導致心臟麻痹,血液不暢。幸好李益州只是胳膊中箭,又搶救得及時……”
李奇打斷任絮的話,問:“你既然能診斷出是何種毒藥,說明我現在的身體裡還殘留著少許毒液,是吧?”
任絮點了點頭。
李奇問:“那麽如何清除這些殘留毒液呢?”
任絮道:“據書上說,只有紅背竹竿草能解除箭木之毒。”
李奇好想笑哦,問:“你平時給病人看病的時候,都是‘據書上說’嗎?”
任絮愕然:“啊?本來就是書上說的呀。”
李奇道:“你這麽沒自信,就不怕把病人嚇跑了?”
任絮:“病人會嚇跑的嗎?難怪,上次有個病人看了一半就說不看了。”
李奇以手扶額,他是沒想明白,任東這麽狡猾的家夥,怎麽生個女兒如此膽小怯懦。
不過想到任絮剛才磕頭伸冤的樣子,也不失為孝女。
李奇目不轉睛的看著任絮,直看得任絮臉蛋通紅,不自然的低下了頭來,問:“李益州這麽看著人家幹嘛?”
李奇道:“我看你什麽時候拿解藥出來替我解毒。”
任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