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國,從落草為寇開始 ()”
張三一說抓到了奸細,李奇的心裡就按捺不住的欣喜。
這貨總是莫名其妙的立下一些匪夷所思的功績,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福將”吧。
主要是,誰家奸細會派一個猥瑣老頭兒來擔任呢?
在張三的接引下,李奇見到了他口中所說的那位“猥瑣老頭兒”。
其人身得一副儒生模樣,身穿一套洗得發白的深衣,寒酸的裝扮下卻掩不住他那雙熠熠發光的眼神。
“你管這叫‘猥瑣’?”李奇看著身後半步的張三, 問道。
“不然怎麽說?”張三茫然。
好吧,因為這家夥立功太多,李奇幾乎忘了他在本質上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家夥,有時候偶爾學到一個詞匯,就迫不及待的拿來用了。
李奇雖然不認識眼前的這位老者,但看其氣質和神色, 也絕非戰亂中的普通百姓。
很有可能是孫權手下的文官。
可尼瑪作為孫權手下的文官, 沒事跑到我的府邸來轉什麽轉?這也難怪張三把他當成奸細了。
雖然李奇有所疑慮,但表面上還是要給孫權的文官一些面子——畢竟在不久的將來, 勸說孫權放下武器原地投降的,還得依靠這幫文官。
李奇遂拱手問道:“奇對屬下管教不嚴,老先生受驚了。還未請教老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微微歎了一口氣,起身拱手回道:“某乃吳侯屬下選曹郎,姓暨名豔,字子休。”
李奇在穿越之前,對三國後期的人物事件關注不多,尤其對吳國後期的人物事件關注不多,所以沒有聽說過暨豔的大名。
據暨豔所說,他本在武昌為官。可是現在孫權與李奇進行領土交換,武昌歸李奇所有。所以原本武昌的一些文官都會隨著孫權遷回吳郡去,只是因張遼渡江的戰事耽擱了。
暨豔與龐統有舊,本想前來與龐統見面敘舊,可是李奇也只是寄居宜城,龐統與李奇同住一府的不同房間,暨豔擔心自己擅入李奇的府邸會使孫權誤會,所以只是在門口徘徊, 看能不能遇上龐統。如果實在遇不上,也就算了。
誰知龐統沒遇上,卻遇上了神神叨叨的張三,被當作奸細抓了起來。
李奇親自釋放暨豔,並對其說道:“子休先生可隨吾回府,吾當請士元來見先生。”
暨豔擺了擺手,道:“吾替吳侯做事,與李益州出入府邸多有不變。若方便時,可請龐士元於街巷酒肆稍聚即可。”
李奇道:“既如此,奇定當轉達先生之意。”
隨後,李奇令張三將暨豔送出,便叮囑張三乖乖認錯道歉。
張三送走暨豔後,便往府邸拜謁李奇,道:“看來我又犯錯了。”
李奇笑問:“又犯了什麽錯?”
張三道:“沒想到暨豔這廝是孫權手下的高官,本應該展現一下我們的大度和包容,令其歸順於我們,我卻在不經意間得罪了他。你……你你你,要罰就罰吧。”
李奇放下手中書簡, 看了下張三,道:“你素來小心謹慎,我也不怪你。倘若你不當場拿下暨豔, 而暨豔又等不到龐士元,恐怕真會錯過些什麽。這樣,你見龐士元什麽時候回府,通知他來見我。”
張三唯唯而退。
直至戌時,龐統才頂著一張紅臉搖搖晃晃的走了回來。
李奇問道:“喝酒了?要不早些休息,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
龐統擺了擺手,一屁股坐在蒲團上。
蒲團原本是用來跪的,看來這家夥真是喝了不少。
“哎,”龐統歎了口氣,
又衝李奇笑了笑,然後才說道:“暨豔命苦啊!”李奇這就來了興趣,問道:“作為選曹郎,難道不是肥差?何苦之有?”
所謂選曹郎,負責的是官員的選拔和考核。
這個職位,無論在哪個時代,怕都是香餑餑。
龐統擺手道:“主公這麽說就不對了。這個職位做不好,才是肥差,但凡想做好,那都是一個得罪人的活兒。暨豔就屬於後者。”
原來暨豔認為,江東在舉薦官員方面被世家或舊臣所把持,舉茂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再這麽下去,江東就要完犢子了。
張溫提拔暨豔為選曹郎,也是看中暨豔剛直清議的個性,但現在改革郎署,明顯還不是時候。
在原本的歷史上,直到黃武三年(即公元224年),暨豔在充分準備之後,才開始大刀闊斧的進行人事改革,彈劾了多位高官。即便如此,為孫氏政權作長遠考慮的暨豔,終不免被孫權祭了人頭。
所以, 現在距離原本的歷史事件還有好些年的光景,張溫認為時機尚不成熟或許是正確的。
但是暨豔看著江東領土被李、曹雙方蠶食,如果這個時候不動手術,剔除那些混飯吃的無能之輩,提拔真正有才能的人,哪恐怕江東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也就是說,現在暨豔和提拔暨豔的張溫在意見上有了分歧,暨豔完全失去了後台,成為一名孤臣。故而鬱鬱寡歡,才想到與龐統把酒敘舊。
聽完這些事情,李奇問龐統道:“你沒給他出什麽主意吧?”
龐統道:“我與暨豔是多年老友,他不以統在益州麾下做事,坦誠相告,我豈能無動於衷?”
李奇好奇的問道:“那你給他出了什麽主意?”
龐統道:“我是這麽想的:將來主公拿下江東,可不能再步孫氏的後塵了。江東世家,一定要打一波,拉一波,否則就會像今天的孫權一樣,事事掣肘。尤其是江東目前采用的世襲領兵製,那真是抓一堆虱子放到自己的腦袋上。當然了,孫權當年繼孫策之位,那也是沒有辦法,不得不與江東世家進行妥協。可我們現在不一樣了,暨豔要拿江東世家開刀,我們理應支持。”
李奇問:“我們如何支持暨豔?”
龐統道:“至少先在精神上支持一下吧。所以我對暨豔說的就是,做自己該做的事。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如此方能不負此生。”
李奇道:“你這是坑他呀!”
龐統道:“可我是為了主公呀!統為主公幕僚,豈能因私廢公?不過我希望主公能夠保暨豔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