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國,從落草為寇開始 ()”
張遼保證蕪湖不失,否則責任算他的。
但蕪湖是樂進辛苦打下來的,而且毗鄰於湖糧倉,倘若真的因為樂進離開蕪湖而導致蕪湖被攻破,就算張遼願意承擔責任,恐怕樂進心裡也不是滋味吧。
所以張遼的承諾,只是對自己判斷的再一次確認, 並不代表事情發生後,二人之間就完全沒有芥蒂。
李奇若能趁虛攻破蕪湖,的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達到分化、離間張、樂二人的目的的。
只是,李奇依然舍不得於湖的糧食。
龐統更偏向於戰略戰術上的目的性,而李奇需要考慮全局。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在桓、靈時代,糧價還不算很高,約為數百錢/石。至董卓亂政, 鑄小錢, 毀物價之後,短短一年時間,谷價飆升到了數萬錢/石。後來李奇引進早稻,實行屯田製,使得荊、益二州的糧食收入大大提升,再通過平諸物價的方式,將糧價壓製在了兩百錢/石,以此保證境內官吏及庶民能夠吃得上飯。即便如此,相對和平時期的糧價,兩百錢也不算低了,而且所謂平諸物價,就是官方還要拿一些錢出來補貼,才能保證這個糧價不動搖。
之前向交州士燮借的糧食還沒還呢,西昌的收成基本用於了這次江東戰役,所以於湖存放的三十萬石糧食是一筆不菲的財產。
思慮再三,李奇決定調配趙雲的副將張著前往於湖, 接替彭綺,希望能夠穩住於湖。
在與張著進行充分的意見交換之後,彭綺率軍攻打蕪湖,帶走的大部份是原江東兵,卻隻帶了一千荊州兵,並將更多的荊州系士兵和原盜賊同夥留給了張著。
臨行之前,彭綺還一再告誡他的盜賊團夥:“彭某不在之日,爾等全盤聽張將軍指揮。”
類似於,老大不在的時候,張著就是你們的老大。
與此同時,孫權也想趁著這次人員調動的機會把於湖搶回來,故而派遣將領前往於湖。
然而當孫權派出的將領率百余兵士抵達於湖的時候,卻進不了城門。
因為彭綺帶走了大部份江東兵,剩下的江東兵也屬於群龍無首,在數量上遠不如荊州兵和彭綺手下的盜賊,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張著的命令。
張著說了,當前戰事緊張,屬於非常時期,城門一律不開。
孫權派出的將領無奈, 隻好灰溜溜的回去了。
對於張著,或者說李奇的這種所作所為,孫權也是心裡有數的, 但他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強攻吧。
李奇的說法是,因為秦晃陣亡,彭綺暫守於湖。為了確保中途不出差錯,最好是待擊退了曹軍之後,再行交接。所以孫權偏要強攻,那也是不佔理的。
其麾下將領施寬私下對孫權說道:“某有一同鄉在於湖軍中為屯長,某可先修書一封,令其打開側門,放某入內。”
孫權皺著眉頭道:“然後呢?入城之後如何奪得於湖的控制權?”
施寬道:“於湖城中的江東兵之所以不敢造次,蓋因群龍無首之故。吳侯可封某一校尉,足以統禦於湖城中的江東兵。屆時有兵權在手,再與張著曉之以理,他若肯交還於湖,皆大歡喜;如若不然,以城中江東兵的兵力,足以控制張著部,且李奇還無話可說。”
孫權微微頜首道:“你這先禮後兵之策,倒也不妨一試。”遂升任施寬為奮武校尉。
於湖城中的屯長接到施寬書信之後,果然不負施寬所望,暗中替施寬打開了城門旁邊專供斥侯或傳令兵通行的側門。
只是施寬還沒有來得及亮明身份,就被巡邏的荊州兵給綁了。
連帶那位倒霉的屯長一起,被押送至張著的面前。
張著直接下令將屯長推出去斬首。
施寬就不依了,喊道:“將軍不問事情緣由,即施以刑法,妥當嗎?”
張著道:“於湖早有軍令在先,私開城門就是死罪,無論什麽緣由。”
施寬亮出自己奮武校尉的身份,道:“某乃吳侯新遷的奮武校尉,特來於湖與張將軍交接城池,此屯長乃吾之同鄉,以受吾之命才開門放行的,何罪之有?”
張著冷笑一聲,道:“今天張三是他的同鄉,他便開了門;明天李四是他親戚,他又開了門。這城門要來何用?”
施寬:“……”
張著接著說道:“汝既為校尉,也當知道軍令如山,任何人不得因任何事擅自違令,否則軍紀不存,全軍將士的性命亦將不存。 吾不斬汝,也是看在李、孫兩家聯盟的份上,待擊退曹魏之後,再讓我家主公與汝家吳侯定個罪名。來呀,先將施校尉帶下去嚴加看管。”
好吧,張著根本就沒有給他“先禮後兵”的機會,直接便被押了下去。
孫權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施寬傳來消息,卻聞蕪湖已被彭綺攻下,頓時如坐針氈。
他為什麽接二連三的派人去交接於湖?
蓋因於湖、蕪湖、春谷是長江南岸的三道防線,互為犄角之勢。江東能夠一次又一次的抵擋住曹魏的進攻,靠的就是長江天險,而於湖、蕪湖、春谷三地便是長江天險的屯兵之處。如果李奇真的賴帳不還,那麽將來與李奇撕破臉皮時,北方戰線完全沒有依托之處。
現在於湖、蕪湖都落到了李奇的手上,李奇還全力進攻著春谷,怎麽看,這局勢都有些不妙啊。
想到這裡,孫權召徐盛、朱桓,令二人率軍一萬前往春谷“襄助”李奇擊退張遼——當然,目的是要搶在李奇之前奪取春谷。
二人於途中商議具體的行事方案。
朱桓道:“樂進棄蕪湖來與張遼夾攻李奇,今蕪湖已被彭綺攻陷,他二人若不能給予李奇重創,那就虧大了。我料張遼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殲滅李奇。我們何不趁此機會,與曹魏圍剿李奇。李奇若亡,收復江東失地易如反掌。”
徐盛道:“吳侯的意思,還得靠李奇在廬江替我們擋住曹魏,以便我們在後方發展。倘若李奇一亡,曹魏趁勢南下,我們也不得安生。所以啊,有時候不是恨著誰,就可以去幹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