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個必要吧,你還親自進去臥底,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裡面情況那麽複雜,真有什麽問題,誰也不好說。”
陳晉一臉詫異的看向對面請他出來吃飯的陸志廉。
陸志廉喊他來,是說要交流一些關於懲戒署貪汙的證據。
結果哪知道對方開口就是一個讓人驚訝的計劃。
臥底可沒有那麽簡單,尤其是現在根據他們的調查,都已經確定了懲戒署內部存在貪腐。
“現在欠缺的只是證據而已,有懲戒署高層配合,你何必這麽心急,莫非是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陳晉對於陸志廉的舉動顯然非常驚訝,因為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赤柱內部可是懲戒署的天下,而且裡面眾人都是接觸犯人的一線懲戒專員,也是貪汙的大本營。
陸志廉以身犯險的話,萬一身份暴露,到時候可能還會引發更大的案子。
“而且你的身份問題怎麽解決,ICAC這些年可沒少往赤柱送人,你這麽一個明晃晃的調查主任進去,不是等著被人報復嘛。”
陳晉奇怪的第二個問題就在這裡。
陸志廉以前是警隊內務科成員,後面又考進ICAC,就任首席調查主任,這些年往赤柱送的犯人可不少。
他的身份首先就經不起推敲。
“這個人叫曹元元,是一個富二代,三年前因為強拆,指使手下害死一位老人。
事後有多人主動自首。
但是經過警方慎重的調查,最終確認他才是幕後指使。
後面他被判入獄六年,但是現在刑期才過了一半,聽說他馬上就要假釋出獄了。”
聽到陳晉的詢問,陸志廉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了他。
“咦,這個人不是港島本地人啊,而且生父未知。
謔,還是阿美莉卡畢業的高材生啊。
他這麽年輕,哪裡來的錢買地建豪宅售賣,而且更詭異的是,建好的豪宅還有人搶著買。”
陳晉接過曹元元的資料一看。
好家夥,頓時就羨慕得不行。
“我找長期監禁刑罰覆核委員會那邊得到了懲戒署給他寫的減刑報告,上面說他在監獄中表現良好,而且還考取了MBA碩士學位,所以符合提前假釋的規定。”
陸志廉說起這些話的時候,臉上表情有些嚴肅。
“但是據我所知,他現在都還沒有出獄,就有手下去找到當初害死的死者家屬,前去恐嚇對方。
以他這種行事囂張的態度,可不像是表現良好的樣子。
而且我通過線人詢問過,曹元元在獄中從來都沒有讀過書,所以我非常懷疑,他就是花錢買通了懲戒署專員。”
陸志廉說完曹元元的事情,轉而提起另外一個問題。
“我們現在已經對在赤柱工作的所有懲戒署專員以及其他工作人員的銀行卡做過調查,所有人的帳戶都乾乾淨淨,這一次的曹元元,說不定反倒是一個機會。”
“你對於這個曹元元這麽上心,除了因為案子的原因,應該還有其他情況吧?”
陳晉沒有繼續聊陸志廉臥底的事情,而是聊起了陸志廉自身的情況。
“三年前被曹元元指揮推土機碾壓致死的老人,是我以前孤兒院的院長。”
陸志廉對於這件事也沒有隱瞞,事實上三年前也正是因為他的堅持,警方最終才抓了曹元元這個主謀,可惜對方有錢有勢,最後還只是被判了六年。
現在看樣子,對方竟然連六年牢都不願意坐不說,竟然還想著出獄後報復。
“這種家夥就應該好好教訓一頓,到時候他就知道天高地厚了。”
陳晉聽完,也知道為何陸志廉如此執著的原因了。
“那有什麽是我能幫你的?”
陸志廉既然這麽坦白的和他談這些,而且還特意約他出來吃飯,陳晉哪裡不知道對方肯定是有所求的。
“我谘詢過懲戒署的同事,他們雖然雖然不讚成,但是也不反對。
我準備通過正式途徑入獄,希望你這邊能夠幫忙提起起訴。
等進了赤柱後,同時幫忙把我安排進曹元元所在的監舍。
對方只有半個月就出獄了,只要我低調一點,身份不至於這麽快暴露。”
“提起訴訟倒是問題不大,但是我雖然沒有進過監舍,卻也必須要以警察的身份提醒你,進了監獄之前,最好給自己準備一套潤沐浴液,而不要買肥皂,免得到時候肥皂掉地上,你說你要不要去撿呢。”
陳晉想了想,答應了陸志廉的請求後,還特意多提醒了他一句。
“呵呵呵——”
一時間,飯桌上滿是歡快的氣氛。
當天夜晚,陸志廉就因為涉嫌超速駕駛以及抗拒警方檢查,被尖沙咀警方堵住,很快就被判入獄服刑三個月。
“身份證一張,靠,你其他東西呢?”
赤柱監獄入獄檢查監舍,在看到光溜溜的陸志廉明明穿得人模狗樣,但是除了一套衣服和一張身份證以外,身上比他黑黢黢的臉還要乾淨時,頓時臉色就難看起來。
平日裡他們這些做檢查的,就靠著犯人入獄攜帶一些東西,自己好撈一些好處。
結果現在陸志廉什麽都沒有,自然就代表著他們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靠,給我翹起來!”
檢查人員很生氣,後果自然很嚴重。
對方一邊往自己手上戴橡膠手套, 一邊示意陸志廉配合。
“監察巡視!”
就在陸志廉擔憂自己後門的時候,一個讓他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哪個社團的?”
監察看了一眼陸志廉,出聲詢問起來。
“沒有。”
陸志廉一臉奇怪的看向對方,心裡大概猜到應該是陳晉幫忙遞話了。
“說:no,sir!”
旁邊的一個警員特意出聲提醒起陸志廉。
“長官,沒有!”
陸志廉很識趣,馬上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
“白手?”
監察的態度倒是很好,因為確實是有人向他遞話,照顧一下陸志廉。
遞話的人身份和社團有關,所以他自然懷疑陸志廉和社團的人有所關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