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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管滋溜出一連串的焰火,還在和李雲飛推搡的四眼仔就被打成了馬蜂窩。
“喂,不是說了不能開槍的嗎?”
差點被子彈掃中的李雲飛整個人都傻眼了。
砰砰砰——
噠噠噠噠噠噠——
可是隨著第一聲槍響,現場瞬間亂做一團,哪裡還有人能夠冷靜下來。
一時間雙方互有傷亡,不過成哥那邊因為人多勢眾,火力凶猛,反倒是把法官等人打得抬不起頭來。
......
“差不多了吧,還不出手嗎?”
就在法官和成哥等人相互出手的時候,在雙方交易地點頭頂的集裝箱上,趴在箱子上面的李文彬忍不住看向李修賢。
“不著急,等他們打完再說。”
說話的是陳晉。
是的,早在得到了張品的電話通知,匪徒可能會在黃石碼頭交易以後,警方就已經提前趕到現場布控。
所以法官等人的交易,其實是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
之所以在雙方交易完畢以後沒有實施抓捕,主要是他們沒想到成哥等人買一顆贓物,竟然開了一個車隊,帶了接近二十個人。
李修賢和陳晉等人為了隱蔽性,總共也就一人帶了兩個手下,再加上李文彬帶的兩個,一共也就九個人。
原本他們以為交易的雙方為了不泄密,最多也就幾個人而已。
哪知道現場加起來快超過三十人了。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便決定調集警員在碼頭出口堵人。
不過事情倒是比他們計劃的還要順利,兩夥人竟然開始了交火。
“吹雞!”
狂牛激動的大喊一聲,原來是他們一個老夥計中彈了。
砰砰砰砰——
“啊——”
“三胖!”
法官也親眼看到另外一個老夥計被亂槍打死。
法官這邊總共就五個人,這次交易他們並沒有帶上張郎。
現在一陣交火下來,直接死了三個,只剩下法官自己和狂牛。
“快跑!”
法官瘸著一條腿,胸口也中了一槍,撿起一個箱子就朝著集裝箱跑去。
狂牛一隻手也耷拉著,不過跑之前還不忘提起一個箱子。
“給我追,弄死他們,把錢搶回來!”
成哥看到法官和狂牛逃跑,立刻起身朝著手下下命令。
“準備動手!”
集裝箱頂的陳晉拉動手裡的槍栓。
一旁的李修賢和李文彬都羨慕的看了一眼全身美械裝備的陳晉。
兩人手裡拿的都是格洛克17小手槍而已。
哐當——
哐當——
“不許動!警察!”
噠噠噠噠噠噠——
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法官和成哥的人一前一後逃入集裝箱群的時候,幾個箱子突然被人打開,早就埋伏在裡面的文樂等人一邊示警,一邊扣動了扳機。
“啊啊啊——”
跑在最前面的法官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被文樂開槍打成了篩子。
後面的狂牛也同樣被灣仔警署的警員亂槍打死。
噠噠噠噠噠噠——
後面成哥等人也沒討到好處。
陳晉等人從後面悠閑的開槍,原本十幾人的隊伍,在一輪槍擊過後,立刻倒下了一大半。
其中大部分都是被陳晉的衝鋒槍掃射的。
“投降了!投降了!”
成哥這次又跪得很快,再加上他身高比較矮,竟然幸運的躲過了子彈射擊。
不過還是有人想要負隅頑抗的。
只是陳晉等人站在集裝箱前後兩端,又處於居高臨下的位置。
往往槍手才剛剛抬起槍口,就已經被嚴陣以待的警員亂槍擊斃。
連續打死了三個想要反抗的槍手後,剩下的人便都認清了現實。
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夥警察下手比一般的槍手還要狠。
實際上不只是這夥槍手驚訝,一旁的李文彬也忍不住暗暗咂舌。
他早就聽說過灣仔警署和尖沙咀警署的威名。
知道李修賢和陳晉都是張品提攜的警隊新星。
也知道張sir和他手下對於犯罪分子的手段和普通的警員有很大的不同。
最簡單的一個例子,那就是警例規定,用槍製服罪犯的時候,第一要求是打手和腳等非致命位置。
但是這次合作,李修賢和陳晉根本就沒有遵循警例的規定,直接是下死手的。
往往是要一次性清空槍裡面的子彈,才肯收手。
“全部丟下武器,舉起雙手!”
看到所有人都放棄抵抗了,李修賢和陳晉才示意幾個手下下去抓人。
同時他們也撥打了電話,申請救護車支援。
“不好,有個叫李雲飛的家夥跑了,還帶走了海洋之心。”
李文彬下去以後,並沒有去關注現場傷亡情況,而是去清點起收繳的贓款和贓物。
但是一番尋找後,六個錢箱都還在,可海洋之心卻不見了蹤影。
他一番盤問後得知,是李雲飛搶走了海洋之心,現場的屍體卻並沒有對方存在。
“什麽!有人跑了?”
“馬上通知碼頭出頭的夥計。”
陳晉和李修賢馬上做出了安排。
他們雖然在集裝箱這邊埋伏的人不多,但是早就安排了大隊人馬守在碼頭的出口。
......
“呼呼呼——”
李雲飛躲在一個集裝箱裡面,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在他的手裡,捂著一個布袋,布袋裡面裝著一顆碩大的藍寶石。
在法官打死了四眼仔的時候,李雲飛也恰好拿到了寶石。
不過隨後法官就和成哥等人展開了激戰,於是李雲飛一時間鬼使神差,拿了海洋之心就選擇了逃跑。
在發現沒有人追擊自己後,他立刻躲了起來。
張品站在集裝箱上面,詫異的看著李雲飛。
倒不是驚訝對方的長相,而是驚訝於對方手裡的海洋之心。
他往四周看了看,因為另外一邊的槍戰聲,這裡並沒有出現其他人。
“所以......”
張品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心中的誘惑。
砰——
一聲槍聲響起,淹沒在另外一邊密集的槍聲之中。
十分鍾後,張品站在海邊,看了一眼手裡的海洋之心,然後轉身離去。
在他前方不遠處的海面上,一抹血跡很快混合了海水,逐漸變淡,直至消失不見。
......
“對不起,阿頭,這次雖然擊斃了海洋之心的劫匪,但是海洋之心卻被一個叫李雲飛的掮客搶走了。”
第二天,陳晉滿臉不好意思的向張品匯報案件資料的時候,滿臉的不好意思。
“海洋之心!什麽海洋之心?我不是讓你處理的東進財務公司的搶劫案嗎?”
張品拿起資料,卻翻都沒有翻一下,直接丟回了陳晉手裡。
“既然案犯全部抓捕歸案,那就盡量退贓吧,這個案子處理得不錯,署長決定召開一場記者發布會,你到時候也記得參加。”
陳晉一愣,然後恍然大悟。
“對不起sir,是我搞錯了,我馬上去改。”
陳晉自然知道這是張品在保護自己。
畢竟海洋之心的搶劫案是由警務處安排下來的。
只要一天沒找到珠寶,那麽案子就算是失敗。
可這個案子是中區警署負責的,現在張品這麽說,其實就是把他們從案子裡面摘出來。
“嗯,記得早點搞好啊。”
張品點了點頭,臉上對陳晉的表現十分滿意。
“你們放開我!我們是政治部的,正在執行任務,我要投訴你們!”
突然,一陣喧嘩聲從門口傳來。
張品皺了皺眉頭,然後看向陳晉。
陳晉也有些覺得莫名其妙,張品的辦公室靠近重案組和反黑組幾個督察的辦公桌,根本不是辦公地點。
“我出去看看。”
陳晉推開門走了出去。
張品想了想,又安靜的坐了下來。
結果陳晉出去的時間有點久,直到快下班了,對方才匆匆趕了回來。
“阿頭,今天中午,龍華大廈發生槍擊案,現場二十九死十七傷。
其中十一個死者是我們的夥計,七個是政治部探員。
三位商務與經濟發展署成員,其中一人是商務與經濟發展署署長。
剩下八個都是韓國人。
根據幸存者的口供,這次遇襲的是韓國那邊一個叫做兆寶集團的成員。
他們正在和商務與經濟發展署進行投資洽談。
而襲擊者是韓國金門集團的人。”
“呵呵,那不是捅破天了,現在外面是什麽情況?”
張品聽到陳晉說的消息,手一抖,不小心點中了一顆地雷,遊戲直接結束。
於是他直接關掉遊戲,看向了陳晉。
商務與經濟發展署按照組織架構,可是和保安局齊名的十三局之一。
哪怕是警務處,論組織架構的話,也要比其低一層級。
這種部門的署長死了,港島政務部門不可能沒有什麽反應。
“現在還不知道,我去了一趟現場,哎......署長去總部了,估計等下會打電話給你。”
陳晉臉上有點難看,這一次商務與經濟發展署和韓國兆寶集團的洽談剛好把地點選在了尖沙咀。
結果恰好還出事了。
雖然負責警戒的不是尖沙咀警署,但是這次死亡的十一個警察,卻是尖沙咀派出去維持秩序的軍裝警員。
叮鈴鈴——
張品還想要說什麽的時候,他桌面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喂,署長。”
“你來一趟總部,帶上所有你覺得應該帶的人,都帶槍!”
黎加仁嚴肅的口吻從電話裡面傳來,然後沒有寒暄,直接掛斷了電話。
張品:“......”
他一時間無言以對。
黎加仁這句話別看短,但是信息含量卻太大了,莫非是準備讓張sir去總部殺誰。
等他趕到後,才發現來的人很多。
中區警署的陳家駒、李文彬。
中環警署的袁浩雲、曹米高。
灣仔警署的李修賢、宋子傑、曹達華。
還有幾個平日裡也經常在新聞裡面露面的,比如鍾雄、阿森、紀少群、楊靜榮等等。
可以說港島警隊不管是新星也好,老將也罷,這一次全部都到齊了。
張品身後也帶了陳晉、馬軍和何文展。
值得一說的是,在擊斃倪永孝以後,黃志誠最終選擇了離開尖沙咀警署反黑組。
這一次對方也出現在了現場,不過卻是以政治部成員的身份。
他身旁還跟了一個張品認識的熟面孔,赫然是之前他在灣仔警署的屬下劉偉強。
“張sir!”
“品仔!”
“張警官!”
張品到的時候比較晚,所以大家都主動和他打起了招呼。
對此他也都是笑臉迎人,不過除了他,其他人臉上都沒有什麽笑意。
看來是中午遇襲的事情已經被眾人知曉了。
而警隊高層把他們這群人聚集過來,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不過張品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因為他很快就得到了召見。
“黃sir!”
張品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胖子。
“你來了,坐,茶還是咖啡?”
有段時間沒見的黃胖子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
“想喝什麽自己去倒。”
他顯然不準備親自招待張品。
“沒關系,我不渴,有什麽事情你先說吧。”
張品也沒有和對方客氣,直接坐在椅子上,先問起了事情。
“哎,事情其實挺簡單的,就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麽大膽。”
黃胖子揉了揉臉頰,身為警隊高層之一,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們剛剛才從港督府開會回來。
“港島自開阜一來,還是第一次有三司十三局的現任一把手死於恐怖分子之手的。”
“督爺很生氣,本來按理來說,這件事應該是由政治部接手的,但是你也知道,他們現在都快要解散了。
也正是因為他們要解散,所以行事散漫了一點。
聽說這個襲擊事件之前,他們就已經收到了風聲。
可是上面的老外忙著回去,並沒有在意。
最終導致了這件事情的發生。
現在督爺想要讓他們為事情負責,都已經找不到人。
想要還回去那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最後任務給到了我們警隊。 ”
張品可以說是黃胖子一手提拔的,所以他也沒有對張品有什麽隱瞞的。
“但是這件事畢竟是屬於外交事件,你也知道,我們這種殖民地的三等人,不可能得到什麽上面的回應。
有什麽事情,也只能自己去做。
甚至做了也不可能承認,而且還很危險。
還不能排除做了以後,被清算的可能。
可即使是這樣子,身為港島唯一一支督爺能夠指揮的執法部門,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
黃胖子估計是當領導久了,場面話和套話真的是一套又一套的。
張品聽得有些頭疼,大概意思他是聽懂了。
但是真要他回想,卻又覺得一頭霧水。
“你直接說要怎麽做吧。”
他懶得去想其中的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