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寶被紀少群抓走之後,忠義信面臨著分崩離析的局面。
阿發和阿汙兩個頭目想要趁機乾掉老大自己上位。
他們在動手之前,也特意和素素交流過。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基本意思也傳達清楚了。
不過素素念於自己和王寶的舊情,選擇了袖手旁觀。
結果事態的發展出人意料,阿發阿汙一死一被抓,兩個金牌打手也同樣都小亨和天虹也同樣被抓了起來。
王寶出來後,素素之所以會和他結婚,除了一部分原因是掌握更大的權勢以外,自然也有補償對方的意思。
她以為在這個時候,王寶值得相信和依賴的就只有她了。
但是最終她還是沒能認識到,一個男人為了自己的後代,能有多瘋狂。
這兩年,不管她付出多少,王寶對她的態度卻越來越冷漠。
想到這裡,素素停了一下。
“既然他不仁,那就別怪我們不義,大家為社團付出這麽多,總得有所收獲。”
聽到素素的話,阿禮眼睛一亮。
“你去動手吧,記住,不要用自己人,找一些生面孔。”
“好的,一定完成得漂漂亮亮。”
阿禮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顯然他們早已經有了脫離忠義信的想法。
對於素素的謀劃,王寶顯然並不知情。
因為小頭目的背叛,以及殺手的失聯,再加上碼頭的貨被搶,他整個人可謂是忙得焦頭爛額。
不過哪怕事情再多,他也不忘中午回去陪兒子吃飯。
看著咿咿呀呀的兒子,王寶心中就異常滿足。
他自己在生死關頭走過很多回,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沒有給家裡留個後。
所以對於自己的兒子,自然是寶貝得不得了。
哪怕是因為緊急情況要找四叔,他都是約了下午茶,而不是一起吃中飯。
但是今晚的飯吃得就沒有這麽安生了。
嘭嘭嘭——
王寶還在逗弄著兒子,看著他在吃奶,正想要自己吃點東西,外面卻有人在砸門。
“老大,不好了,四叔被人綁架了!”
哐當——
王寶手裡剛剛拿到的飯碗一松,直接摔落在地上,哪怕有地毯緩衝,瓷碗還是摔成了碎片。
但是這會兒,王寶顯然是顧不得飯碗的事情了。
因為四叔如果真的出了事,不只是他,可能整個忠義信,都要丟掉飯碗了。
“聯系所有人,開會!”
“還有,把準備全部帶到總部去。”
王寶打開門,一臉鐵青的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才像是想起了什麽,轉身重新看向抱著兒子非常緊張的女人。
“不要擔心,安心在家裡等我就好。”
很快,整個忠義信上下就都收到了王寶通知他們開會的消息。
對於一天之內,連續開兩個會,眾人心中自然非常驚訝。
在忠義信眾人齊聚一堂的時候,警方自然也收到了四叔被人綁架的消息。
何文展也很快召集了眾人一起開會。
“忠義信幕後的金主四叔被人綁了,你們有沒有線索,知不知道是誰做的?”
何文展看向手下,在他的安排之中,可沒有針對四叔的計劃。
對方除了扶持忠義信以外,還是港島餐飲業大老板。
明面上的身份足以讓港島警方投鼠忌器。
不過現在得到對方被人綁走的消息,何文展也沒有太擔心。
“四叔是出門路上被綁的,有人打電話報警了。”
負責整理下面下次匯總的阿樂最先得到這個消息,所以對這件事最了解,第一時間出來給大家介紹了一下四叔的背景。
“那就先查查綁匪的信息,不是有車牌號嘛,再查查路上的監控。”
何文展公事公辦,安排眾人執行。
“車牌不用說是套牌的,不然就是贓車,他們既然敢綁人,做事肯定不會太粗心,我想這樣是查不到什麽的。”
說話的是華哥,他性子最急。
“既然有人報警,我們就按照程序去查,至於說有沒有消息,這就不能怪我們了,誰讓他壞事做盡,誰知道是哪個對手做的呢。”
何文展解釋了一句,他顯然知道這樣做沒有效果,只是為了不被事後追究,有個可以推脫的借口而已。
“嚴格來說......四叔算不算黑社會?”
馬軍不需要執行貼身保鏢任務,小頭目一家人被安排到了警署。
所以他也參與了本次會議。
在看完四叔的治療後,他便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畢竟根據治療來看,四叔貌似和王寶等人沒什麽牽連,除了一些金錢往來。
與其說是他扶持忠義信,不如說是放貸給對方。
“當然算,是他出錢撐起整個忠義信的,如果沒有他的錢,忠義信能聚集這麽多小弟,這些小混混,連進貨的錢都不可能有。”
何文展話語裡面語氣十分堅定。
“這樣說,其實呢,就和銀行把錢借給工廠的老板一樣,但是如果工廠有什麽違法的地方,警方一般是不會追究銀行的責任的。”
馬軍似乎是想要問個明白。
“殺人就隻抓凶手嗎?主謀的罪才是最大的。”
何文展聽到馬軍的話,倒是沒有猶豫。
“可是主謀,明顯是王寶啊?”
馬軍似乎也是腦袋犯渾了,一直問個不停。
“呵呵!”
何文展似乎是被馬軍接連的問話氣笑了。
他直接看向馬軍。
“你明知道有人要買凶殺人,還把錢借給對方,那到底算不算犯罪呢?”
馬軍點了點頭,似乎是被說通了一樣,低頭不再言語了。
“先查查,這時候有其他勢力入場,對我們來說,其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何文展最終對這件事情下了定義,然後安排眾人繼續按照計劃執行任務。
......
忠義信會議室,王寶帶著手下在看監控視頻。
有探頭剛好拍到了四叔被綁的現場,而且四叔門口的別墅也同樣有攝像頭。
“他們怎麽知道我們有給四叔安排秘密保鏢,而且連我們的暗號都知道?”
看完了視頻,王寶立刻提出了質疑。
他在說話的時候,視線更是緩緩從在坐眾人的身上掃過。
眼看氣氛不對勁,還是王寶的弟弟阿東先一步開口。
“不奇怪,保鏢每天都要交班,而且四叔一直不願意我們的人直接去他別墅門口接他,總是在偏僻的地方換車。”
“什麽人這麽大膽?”
這一次說話的是阿禮,他一臉的好奇。
“可能是一些不知好歹的小混混?”
一個小頭目聽到阿禮的問題,隨便提出自己的猜測。
“不知好歹,不知好歹的人,能在四叔被綁的同時,就精準的把交贖金的條子送到我們這裡?”
這一次反駁他的是阿東。
是的,在四叔被綁走後,王寶才剛剛把頭目召集回總部開會,就有人送來了贖取四叔贖金的要求。
“這件事可能是有人趁機針對我們的,在我們出事的時候插一刀。”
阿禮煞有其事的開口分析。
“這一刀了不起,直接插在我們的要害上了,要是被人知道,名聲就臭了,以後誰還敢給我們錢,連自己老板都保護不了。”
阿東也忍不住歎了口氣。
王寶一直都沒有說話,他的目光還是放在了監控畫面上。
聽到既然越聊越深入,他敲了敲桌面。
“你們先出去,素素留下。”
所有的頭目相互看了看,然後便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阿禮在走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同樣一言不發的素素。
最後出去的阿東更是體貼的關上了會議室的門,然後站在門口,顯然是準備給自己大哥大嫂看門。
“四叔不可以有事,我們現在還有多少現金?”
等到人全部離開後,王寶看向了素素。
“是公司的帳上,還是說我們兩個個人手上的錢?”
素素聽到他的問題,特意多問了一句。
“這個時候了,自然是有的就都算上。”
王寶沒有注意到素素話裡有話。
“加在一起的話,一兩千萬吧,公司帳上幾十萬,你那邊一百來萬......”
素素說話的時候,一直都看著王寶,最後她還是沒忍住,多說了一句。
“贖金不是應該四叔家人給嗎?”
王寶臉色有些難看,不過還是給素素解釋了起來。
“四哥是正當生意人,還是上市公司的董事,貿然調集大量的現金,消息很快會傳出去,而且錢都是公司的,其他股東也不會同意拿錢贖人。”
說完以後,他又敲了敲桌子。
“可是才兩千萬的話,還是不夠啊。”
“算了,只能去拆借一下了,撈偏門的手上肯定有很多現金。”
王寶很快就做出了計劃。
素素定定的看著王寶:“我們就這麽乖乖的認栽交錢?”
王寶聽到素素的話,立刻定定的看著她:“四哥沒有回來之前,我們什麽都別做。”
素素本能的移開看向對方的視線,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先把四哥找回來再說。”
最後王寶長歎一口氣,然後不再說話。
王寶的動作很快,他自己雖然錢不夠,但是竟然找其他人又借了幾千萬,湊夠了綁匪要求的贖金數目。
隨後更是安排了阿東和素素,去交了贖金。
可是隨後發生的一切,讓忠義信眾人憤怒的事情發生了。
這群綁匪在拿到錢以後,竟然還是選擇了撕票。
最終王寶等人還是從警方手裡,得到了四叔死得很慘的屍體。
會議室。
“這幫綁匪真大膽,給我殺光那些王八蛋。”
王寶終於失去了往日裡的從容。
“最近接連發生這麽多的事情,明顯是有人特意針對我們。”
素素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分析。
“這件事真的很有問題,從大網仔突然反水投靠警隊開始,再到碼頭上的貨被搶,現在又發生四叔被撕票,我們錢和人都沒有了。”
阿東也是滿臉凝重,忠義信背後的金主被人撕票,為了贖出對方,王寶還借了別人幾千萬高利貸。
這一下四叔一死,忠義信最大的資金來源就徹底斷掉。
“而且自從我們派了殺手出去後,條子最近發瘋似的在查我們的場子,連正經生意都不放過,莪們已經很久沒有錢進帳了。”
聽到阿東的匯報,在場眾人頓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我看,是有人故意想斷我們的糧草。”
素素也讚同阿東的話。
“很多地盤都有人踩進來了,老大你讓我們忍,最近損失很大,兄弟們也有意見。”
阿禮跟著說了一句,然後他還多說了一句。
“花弗拿的好處最多,很多小弟甚至都過檔去了那邊,我們再不發火,忠義信就要沒有了。”
“反擊一定要快,趁我們現在還有力。”
說完以後,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寶。
“我們一定要打,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人。”
王寶點了點頭,他心中也有一團怒火需要宣泄。
“怎麽打,打得了那麽多嗎?而且我們人手也不夠,又沒有錢......”
不過這時候,阿東反而開始潑冷水。
不過對此,王寶絲毫沒有在意,他一揮手:“哪個最大打哪個,我們先打花弗,搶我們貨的事情還沒有和他算帳呢,人手的事情不需要擔心。”
他看向阿東:“阿東,你打電話,讓天養生他們來,要多少錢都可以。”
阿東只是聽到王寶提的名字,身體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似乎是聽到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
“大哥,真要請他們來,這群家夥沒人性的,而且他們要價很高,我們現在沒錢了啊。”
阿東竟然是想要勸說王寶請外援。
如果他不是王寶親弟弟,在場眾人可能都會懷疑他是想要忠義信滅亡了。
哪怕知道他是王寶親弟弟,此時眾人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對了。
“不用怕,我有辦法讓他們幫忙辦事,港島錢多得是,等著我們去拿就行了。”
王寶到底是一個社團龍頭,拚命的勁頭是不缺的。
“可他們是癲的呀。”
阿東明顯還是有些畏懼。
王寶沒有再和阿東繼續爭議,而是看向阿禮。
“阿禮,把尖東那一家夜總會抵押出去,然後買一批軍火。”
阿禮聽到王寶的話,這時候也同樣有些遲疑。
“老大,我們搶地盤,動槍怕是有些過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