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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這次我還要麻煩綿老板,我們兄弟幾個想要去南邊找點事情做一做,聽說綿老板在這一塊業務很熟悉。”
張品還是選擇了開門見山。
綿正鶴聽到張品的話,不由得一愣,不過馬上又回過了神。
之所以發愣,是因為他的業務除了開棋牌館,更多的就是幫人平事,從收債到買凶殺人,都算是專業的。
反倒是偷渡這個業務他平時接觸得不算太多。
不過接觸不多並不影響他賺錢。
反倒是正因為不是主營業務,他的成本也低,這樣一算,利潤倒是比其他生意還要高。
“就你們兩個?過去以後要不要回來?”
綿正鶴很快就進入了談生意的角色,問起了一些更細致的問題。
“一共是四個人,最多一個星期就回來。”
張品沒有隱瞞,他覺得綿正鶴的渠道正好。
這些家夥都是人精,延吉又是小城市。
貿然出現四個陌生人,而且還是兩兩一組的,任誰都會多想想。
與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承認下來。
“四個人,渠道倒是好安排,但是這個費用,幾位可能要有一點心理準備。”
綿正鶴聽到張品還有同夥,倒也沒有吃驚。
他自己的手下自己自然心裡有數。
其他方面不好說,單單是好勇鬥狠的話,一個對一個,還是有心對無心,絕對是一把好手。
但是這次去了五個人都折了,一個都沒有跑回來,還被人家找上門。
綿正鶴自然是猜測張品肯定有一些幫手。
“錢的話好說。”
張品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捆錢。
“這一萬算是訂金,你看看什麽時候能夠安排好一切,再來賓館聯系我。”
張品笑著放下錢,就轉身離開,他並沒有再去關注出賣自己的出租車司機石久南。
“兩位老板留步。”
在張品從裡面房間走出去,又穿過打牌的人群。
在他和馬軍走到小門邊上,準備出門離開的時候,綿正鶴又追了出來喊住了他。
“怎麽,不可能要提前先交全款吧,又或者說這個價錢不夠?”
張品很是配合的站在原地,然後有些詫異的問起對方。
“不不不,您誤會了。”
綿正鶴笑著擺了擺手,然後把手裡拿著的一萬塊錢遞了回來。
在綿正鶴遞出手裡的一萬塊錢的時候,周圍打牌的客人中,至少有十幾個人眼睛突然變得通紅。
雖然說現在內地這邊所謂萬元戶的說法已經越來越少的被人提起了。
可一萬塊錢對於延吉這種邊境小城的普通人來說,也絕對屬於一筆巨款。
現在這筆錢就這麽被綿正鶴堂而皇之的擺了出來,要說某些人沒有想法,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是這樣的,錢我暫時不要,我還有點事情拜托你,你看不如去裡面談談。”
綿正鶴笑著向張品發出了邀請。
“天亮了,我聽說延吉的狗肉是一絕,要不一起去吃個早餐吧。”
張品聽到綿正鶴的話,心中有所猜測,但是並沒有完全順著對方的意思答應下來。
反倒是提出了先去吃飯,顯然是準備吃完再聊。
“好呀,我剛好知道一個老館子。”
綿正鶴對於張品的話並沒有表現出什麽不耐煩,而是笑著點頭答應了下來。
“久南,你的車不是在外面嘛,剛好送送大家。”
他轉頭看向了出租車司機。
“......好。”
出租車司機這會兒正被嚇得魂不守舍,聽到綿正鶴的話,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
“嗯,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這話還真的很有道理。”
坐在狗肉館,吃著滾燙軟而不爛的狗肉,張品很是感慨。
一旁的綿正鶴來不及接話,因為他雙手正握著一個狗頭在啃著。
一頓飯足肉飽的狗肉席結束後,雙方才開始了商談正事。
“幾位去那邊,是賺大錢吧?”
綿正鶴在說正事的時候,又習慣性的向張品打聽了一句。
不過張品照例沒有回答對方,張品都沒有說話,馬軍自然更不可能開口了。
“我這裡也接了一個訂單,恰好需要人去做事,本來嘛,我覺得久南是一個人才,準備讓他去。
不過現在看來,我覺得幾位老板可能更合適。
如果你們能幫忙做了這個任務,這一次去那邊的費用我可以作主免了,而且回來的也一起免費。”
綿正鶴沒有在意張品等人的態度,然後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是說,要我們去幫忙殺一個人?”
張品本來聽到綿正鶴要自己幫忙完成一個任務,他是準備直接拒絕的。
但是在聽到是要自己過去殺人的時候,他眼神有些古怪,想了想,乾脆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是的,只要殺了人,幾位來回的費用我全部承包了。”
綿正鶴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還在啃狗肉的石久南。
“你可以問他,當初他老婆只是坐單程的船去那邊,就花了六萬塊。
你們一共四個人,來回的話,那就是四十八萬。”
石久南聽到綿正鶴的話,臉色有點難看,但是卻沒有否認。
“什麽人?有沒有武器,我們完成任務後,你不會毀約吧?”
張品想了想,並沒有直接拒絕對方。
“身份你不用知道,你們想要什麽武器,槍我不可能給你,其他刀或者斧頭的話,倒是可以讓人安排。
至於毀約你不需要擔心,在你們殺人之後,我需要你砍掉對方一根大拇指,作為完成任務的證據。”
綿正鶴這一次並沒有完全答應張品的問題。
“可以,我還需要四張朝鮮族的身份證。”
張品也沒有和對方討價還價,但是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唔,這個有點難辦啊。”
“只需要是這邊的就可以。”
張品笑著開口。
“沒問題,明天我安排船,到時候你們記得趕到上船的地方就可以。”
綿正鶴聽到這裡,頓時松了一口氣,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邊的身份證,對於他來說並不困難。
反正韓國那邊都不會承認,既然如此,哪怕是辦假證也就無所謂了。
“最後一個要求,這家夥不是開出租車的嘛,你既然準備把任務給他,不如讓他過去幫我們開車,工資我自己出,你幫忙安排船就可以。”
張品又指了指石久南。
然後不等石久南拒絕,直接擺出了一萬塊的現金。
“跟我過去那邊,這一趟我給你兩萬塊,這算是定金,除了開車的時間,剩下的你都可以自由活動,你老婆不是在那邊嘛,這次剛好可以過去團聚。”
張品把錢擺出來後,石久南立刻就動心了。
再聽到張品說到自己老婆,石久南只是猶豫了三秒鍾不到,就伸手拿過了一萬塊錢。
張品笑了笑,然後沒有再說話,而是看向了綿正鶴。
“唔,沒關系,多一個少一個都不算什麽。”
對方笑著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
“阿頭,我們回來也從這邊嗎?”
等到雙方分開,馬軍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他普通話說得並不標準,為了不露底,於是乾脆選擇了裝啞巴。
這會兒只有兩個人,他才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只是為了讓他們相信我們會回來而已。”
張品笑著解釋了一句。
他已經看出來了,不管是綿正鶴還是石久南,對方都是朝鮮族。
按照目前這邊的情況,別說少數民族了,連普通的戶口都沒有那麽嚴格。
所以他走這條線過去,自然是非常隱蔽的。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理由,只是不好和馬軍說。
那就是張品沒有記錯的話,不管是那個棋牌室的老板綿正鶴,還是出租車司機石久南,可都是硬漢了。
“那你之前答應對方去做那件事的目的呢?”
馬軍又問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張品為了路費答應幫對方殺人的事情。
“還有那個司機,他明明出賣了我們。”
馬軍的疑惑很多,但是他大多數都選擇了忍耐。
因為他知道張品肯定有自己的計劃。
問出來的這些,全部都是他忍不住的。
“等到去了那邊,我們做不做當然是看心情了,難道他還能追過來不成。
再說,答應了對方,萬一我們身份暴露,至少可以誤導韓國那邊警察的調查。
至於你說那個司機啊,只是因為我覺得這家夥命很硬,我想要看看他到底能有多硬。”
張品一邊走,一邊向馬軍解釋了幾句。
“對了,你去找一找陳晉和周星星,讓他們趕過來會和吧。”
排解了馬軍心中的疑惑以後,雙方剛好走到了賓館樓下。
張品便指揮起對方工作的事情來。
原本分開是為了減少目標,這樣可以讓這邊的人不會太注意到自己等人。
現在綿正鶴的人都已經找上門來,隱藏的想法落空,張品自然不準備再和陳晉等人分開。
畢竟明天大家就要一起登船去黃海的那邊了。
“好的。”
馬軍聽到張品的話,雖然還不是太懂,但是也並沒有繼續詢問了。
他拿起衛星電話,留在賓館樓下打電話。
張品就直接走進了賓館。
他先是來到楊建華的房間,本來是想和對方說一下自己明天離開的事情。
畢竟之前楊建華可是說了,要他在今天的時候就走。
但是很可惜,楊建華並不在房間。
既然如此,張品便準備等對方回來再說。
叩叩叩——
等了沒多久,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老大,是我們回來了,還有幾位朋友。”
沒等張品拿出武器,門口就傳來了馬軍的聲音。
“這位就是我們老大,我們是從湯山過來的,菜刀隊湯山狼聽過沒有。”
周星星賤賤的聲音也在門口響起,對方聲音還很大。
“我們老大就是當初菜刀隊主力之一,兩把菜刀追著四十多個人砍了五條街。
從街頭砍刀街尾,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四十多個人全部被砍得鮮血四濺,手腳離體,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周星星還在大聲的說話,顯然是除了吹噓張品,還在提醒他現在的身份。
“砍了這麽久,他眼睛乾不乾啊?”
就在張品準備開門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不乾,因為當時好多鮮血濺進了我的眼睛,差點弄得我眼睛都要瞎了。”
張品打開門,臉上露出笑容,然後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跟在馬軍等三人身後的三個家夥。
這三人看起來都普普通通,為首的一人留著一頭長發,此時梳了一個油頭。
“眼睛進了鮮血都不眨一下,真是太厲害了,我叫張謙,是黑龍幫的打手。”
長發油頭男在聽到張品的話後,先是仔細打量了一下張品。
發現對方不管是穿著還是氣質都很強大,比他以前見過的黑龍幫老大還要強不少,於是便底下了頭。
“黑龍幫,莫非是哈爾兵的黑龍幫?”
張品仔細看了看張晨背後兩個更加不起眼的小混混,大概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老大聽過我們黑龍幫?”
這一次不止是張謙,他身後兩個小弟也同樣詫異的看向張品。
“當初和你們老大有過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張品矜持的點了點頭,反正黑龍幫的老大都吃花生米了,這些人想去求證是不是事實都難。
真要去求證了,張品也不害怕對方會在頭七來找自己。
所以他自然是往大了去吹。
“我當初就說過,只有大家聯手才行,現在果然被各個擊破了吧,大家現在都無家可歸,以後要多多相互照顧。”
不只是黑龍幫覆滅了,周星星嘴裡的菜刀隊,也早就是老黃歷了。
這邊對於這些很有活力的團隊,打擊還是很嚴厲的。
尤其是隨著經濟發展越來越好,像這種有活力的團隊生存空間已經越來越少,大部分都選擇了轉型。
轉型後的很多老大都賺得盆滿缽滿,於是便開始選擇洗白自己上岸。
這樣一來,像張謙這樣的打手,自然便沒有了生存的土壤。
對方來到延吉,估計也是想要換個地方討生活。
“老大,聽說你們是準備去韓國,我們三兄弟也是這樣想的,不如大家一起過去,相互之間還算是有個照應。”
張謙聽到張品吹破天的話,立刻主動說出了自己這次上門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