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出事的原因,就是因為風華集團那個女秘書。
電影看了太久,細節已經記不清楚了。
再加上王百萬凶殺案的事情,讓他知道現實不是和電影情節一模一樣的,所以他也沒有完全依賴自己的記憶。
剛好這個女秘書的話,有很明顯的套話痕跡,既然自己也屬於聯合小組的一員, 那乾脆就提個建議唄。
“咦,我怎麽沒想到呢,張sir不愧是張sir。”
黃文彬聽到張品的話,他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又把錄像倒了回去,再次確認了幾遍。
然後他也聽出了女秘書的問話, 有很明顯的套話痕跡。
事情峰回路轉, 黃文彬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然後他看了看工作室裡面的眾人,最後把目光重新放在了張品身上。
“張sir,這裡夥計的任務已經很重了,要不一事不煩二主,既然女秘書是你看出有問題的,就勞煩你從尖沙咀那邊調人,查一查這個女秘書。”
聽到黃文彬的話,在場眾人中,除了張品,其他人都臉色大變。
因為黃文彬雖然話說得好聽,是因為大家事情多,才邀請張品派自己警署的活計調查。
可是實際上,明顯是黃文彬已經不信任竊聽團隊了,或者說,至少他對竊聽團隊已經有了懷疑。
“派人我們倒是沒有問題,可是我們警署也沒有優秀的竊聽人員。
這樣吧, 這件事我派人來協助。
搜集和跟蹤信息的手段,還是要專業人員來做。
那晚我看了梁警官他們小組, 行動還是很優秀的嘛。”
張品笑了笑,然後點了梁俊義三人組的名字。
聽到他的話,黃文彬點了點頭,並沒有反對。
其實哪怕張品不說,他都有些懷疑,同在港島警隊,尖沙咀警署的情況他自然不會不清楚。
更是知道前幾天張品才聯合內務部,送了三個有問題的黑警給對方嘉獎。
所以如果張品真的安排太多人來,他可能還會擔心其中有沒有內鬼。
現在他提出繼續讓竊聽小組的人做事,只是派一個管事的來,倒是還放心很多。
是的,別看張品嘴上說著是派人來協助,可很明顯,他的意思是讓自己人來負責主導工作,西九龍的竊聽小組負責做事而已。
梁俊義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心都有些提起來了。
倒不是說他們不願意做事,而是因為自己心中有鬼,加上張品進來後不看別人,專門盯著他們看了好幾次,現在又直接點兵。
這種情況,未免讓他們想得有點多。
可是比起張品和黃文彬的警銜來說, 他們又沒有絲毫拒絕的權利。
“這件事情影響很大, 我希望大家接下來能夠打起精神,從這一刻開始,無論這些人做過什麽事情,見過什麽人,說過什麽話,都必須要記錄下來。”
“這件事情,上級非常不滿意,因為我們竊聽了這麽久,對方還是如此肆意妄為,最重要的是,我們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不希望這件事還會出現第二次,大家明白嗎?”
“當然,大家這段時間的辛苦我都看在眼裡,只要案子破了,每一個人的功勞,我都不會忘記的。”
商量完事情,黃文彬又先是提醒了眾人,接著再掛了一根蘿卜在前方。
“知道了。”
大家連忙應答。
而就在這時候,對面監證會的人也走了。
他們其實就是走個過場,甚至如果不是黃文彬一力要求的話,他們的調查甚至會放在明天才會進行。
而黃文彬之所以在明知道監證會調查不出結果,還要讓他們上門的原因,實際上也並不是寄希望於他們的調查。
而是想要等到監證會成員走後,風華集團內部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溝通,從而得到一些消息。
所以在監證會的人離開後,黃文彬走到一個電腦前,拿起一副耳機。
他先是把耳機遞給了張品,張品卻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聽。
他對這些八卦沒太大的興趣。
反而是踱步到了梁俊義身邊。
“你叫楊真是吧。”
他看了一眼相貌平平無奇的楊真,別說,對方這滿臉滄桑的樣子,確實很像一個生活不如意的人。
“張sir好,對,我叫楊真。”
楊真看到張品靠近,心中非常緊張,尤其是在聽到他叫破自己名字時,更是差點直接就坦白了。
爆頭神探的名字,對很多年輕警員來說是偶像,可是對楊真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殺神。
尤其是他最近聽到消息,張品準備血洗尖沙咀警署,要把所有收黑錢和犯罪分子勾結的夥計全部揪出來乾掉。
心裡有事的他,自然有些害怕。
“你呢,叫林一祥是吧。”
張品卻沒有在意楊真的反應,不過哪怕知道了,他也不會在乎。
他不是不知道,在警隊搞自己人,會被很多人記恨。
但是沒辦法,如果他不下狠手,整個尖沙咀警署就會像是漏風的篩子一樣,讓他所有的想法都不可能實施出來。
“嘩啦啦——嘩啦啦——”
在監證會的人離開後,風華集團兩個股東還真的坐在辦公室密謀起來。
可是對方明顯很警覺,直接把辦公室裡面的唱片機打開,把聲音調得很大,直接把兩人的交談聲遮掩了過去。
黃文彬一個眼神看向了梁俊義三人小組。
“沒辦法,太吵了。”
梁俊義清楚對方是什麽意思,可是他只是無奈的攤手,示意自己無能為力。
房間的音響聲太大,想要聽清楚兩人的對話明顯不可能。
“盡量調,一定要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黃文彬沒有說話,他手下一個督察開口說話了。
梁俊義沒有說話,只是低頭調試起了機器。
而楊真在調整了幾次機器,都沒有任何效果後,突然看到了其中一個股東手裡拿著一個打火機。
他心中一動,從自己兜裡也摸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
哢——
只見他撥開打火機的蓋子,正想要做什麽時,旁邊一隻手伸了過來,直接拿走了打火機。
“借個火!”
拿打火機的人是張品,他拿到打火機後,就直接塞進了口袋,然後完全沒有點煙的意思,就走到黃文彬身旁去了。
楊真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因為他剛才拿出來的打火機,其實並不是自己的,而是風華集團一個叫羅耀明的股東的。
這個打火機是他上次去安裝監控設備時,從對方辦公室拿出來的。
他拿這個打火機的本意,倒不是因為這個打火機值錢,而是憑借他多年的竊聽經驗,看出了這個打火機裡面同樣裝了一個竊聽器。
他本意是想要借助這個打火機,找出安裝竊聽器的團夥,從而立功。
但是因為還沒有來得及,他自己就查出了身體有問題,加上和老婆吵架,結果還沒有來得及去做。
看到張品拿走打火機,但是又不說話,楊真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最後還是梁俊義忍不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讓他沒有馬上“自首”。
最終的監聽還是沒有分析出兩人對話的內容,黃文彬平靜的走了,他手下的督察反而氣得摔了杯子。
“出去透透氣,梁sir、楊sir、林sir也一起吧,剛好我們商量一下對那個女秘書的調查事情。”
張品目送黃文彬離開後,便喊上梁俊義三人上天台。
三人對視一眼,然後便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叮——
“抽煙嗎?”
自顧自的走上陽台,張品先是往對面風華國際所在的大廈看了一眼,然後才轉身看向跟上的三人。
但是他雖然在問幾人抽不抽煙,實際上卻又不拿煙出來,而是拿著從楊真手裡拿過來的打火機把玩個不停。
“這個打火機是我從風華集團董事長羅耀明的辦公室拿的,裡面之前被人做過手腳,安裝了竊聽設備。
我拿出來本意是想要查一查背後是誰在搞鬼。”
三人沉默片刻,楊真終於忍不住,然後便開始為自己擁有這麽高檔的打火機解釋起來。
“哦,這麽說,我們現在說話,和之前的行動,對方都能夠通過這個打火機聽到?”
張品抬起頭,好奇的看了一眼三人,然後又把打火機放在嘴邊。
“喂喂喂,你們能聽到嗎?我是尖沙咀行動部警司張品,限你們二十四小時內前往尖沙咀自首,不然我們將出動大批人馬,找到你們老窩,把你們全部抓起來。
如果你們到時候膽敢反抗的話,我們也不會留情,直接將你們擊斃當場。
知道了沒有,知道了記得call個1給我看看,不對,聽一聽!”
張品對著打火機一臉的嚴肅。
“張sir,竊聽器已經被我拆下來了,他們現在聽不到的。”
楊真有些尷尬,因為張品這樣子,讓他一時間搞不懂對方的意圖。
不過看到張品尷尬的表演,他還是只能實話實說。
“哦,聽不到啊,那我不是白說了,嘿,也沒有辦法,這是我們當警察的必須要走的程序嘛。
不管對方知不知道自己正在犯罪,又或者願不願意悔改,莪們都必須先要把程序走完。
至於說程序走完以後,對方到底投不投降。
哎,你們覺得呢?”
張品聽到他的話,然後一邊按著打火機,一邊說了一大通話。
此時三人聽到張品的話,頓時原本老實站著的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
楊真的壓力最大,身上已經不斷出現豆大的汗珠,汗珠開始打濕頭髮,他整個人緊咬著嘴唇,但是身體卻忍不住顫抖。
“對不起,張sir,是我前天晚上監聽到了羅耀明和他的秘書說,要把風華集團的股價炒到三塊錢一股,所以想要趁機跟買一點股票。
我前段時間體檢查出了癌症,我已經放棄治療了。
但是我還有三個孩子,我的小兒子得了白血病,治療需要一大筆花費。
怪我鬼迷心竅,想要賺錢,所以走上了極端。
張sir,這件事情都怪我......
我也是沒有辦法了,不這麽做,我會家破人亡的。”
最終,楊真主動撲通一下跪在張品面前,向他求饒起來,同時語無倫次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看得出來,他很講義氣,所以直接把所有事情的罪過都攬在自己身上,沒有把梁俊義和林一祥牽扯進來。
“不,張sir,這件事情怪我,楊哥只是準備了二十萬,賺一點小錢而已,是因為我買入資金太大,結果引起了大家跟投,才導致風華集團的股價發生變化。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過沒等楊真把話說完,林一祥也跟著主動開口。
但是他卻沒有像楊真那麽激動,而是故作平靜的看向張品。
“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我嶽父是西九龍的議。員。”
和楊真的打感情牌不一樣,他看來是想要借自己嶽父的勢。
“你呢,你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張品卻沒有在意兩人的話,而是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梁俊義。
“知情不報,破壞呈堂證據,妨礙司法公正,我們大概要把牢底坐穿吧。”
聽到張品的詢問, 梁俊義苦笑了一聲,對於這件事情他早就已經想到過後果了。
張品笑了。
“看起來就是你最實在,現在股票砸在手上了呀?”
聽到他詢問股票,幾人都愣在原地。
因為張品這意思,完全沒有追究他們知情不報且利用內幕消息牟利的事情。
“張sir,我們以後聽你的。”
最後還是梁俊義反應過來,第一個向他低下頭。
“別亂說啊,你們在西九龍警署,我在尖沙咀,大家都是為鬼佬服務而已。”
張品搖了搖頭,然後又開口:“不過晚點查那個女秘書的事情,需要你們幫幫忙哦。”
“好的,張sir,保證完成任務。”
又是梁俊義搶先開口。
看來他雖然對感情優柔寡斷,在兄弟情面前也扭扭捏捏,但是在關鍵時刻,腦袋還是很靈活的。
“這個打火機我沒收了。”
張品收起打火機,然後便走到樓梯口,準備離開。
臨離開的時候,他又停住了腳步。
“對了,那個股票代碼是8822對吧,下周一開盤,肯定還會漲,但是這筆錢不是這麽好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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