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苗志舜實力過強,接下來幾個選手表現只能說一般般,分數都不如苗志舜。當然,能夠走到最後決賽的,實力一般只是相對張品的眼光來說的。
實際上他們普遍都擁有LV4等級的射擊技術。
隨著選手一個個上場,分數一個個出來,苗志舜原本嚴肅的臉上也開始浮現出笑容。
因為目前已經登場五個人, 他的成績還是排在第一。
不出意外的話,他最低也是第二名。
最後一個登場的,剛好就是彭奕行。
對方在射擊開始之前,交出槍械讓監場再一次檢查,然後他自己檢查起裁判發放的子彈。
頂級槍會一般都會有自己的慣用槍,所以槍械都可以自帶。
但是子彈卻都是槍會統一提供的, 目的當然是為了避免選手借口比賽,攜帶子彈和槍械在身上, 造成不好的影響。
這種射擊比賽, 不管是槍會還是政。府這邊都比較重視。
所以特意從警署那邊派了一個警察來槍會做監場,萬一靶場有什麽突發事件,理論上只要監場才可以拔槍製止。
雖然說參賽的選手肯定都是擁有執槍牌照的。
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執法權。
雙方檢查完畢,都沒有異議後,彭奕行看了一眼歌蓮,再看了一眼張品,就踏入了賽場。
“射擊手,準備!”
在發號員的提升下,他抬起雙手。
就在這時,張品明顯感受到彭奕行的身體突然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好像是被誰盯上了一般。
他帶著好奇心,往彭奕行後方一看,發現是一個矮個子監場此時正用目光死死的盯著彭奕行。
這個矮個子剛才好像跟在苗志舜後面向他打過招呼,應該也是西九龍警署的, 叫什麽他不知道。
不過看對方這樣子,明顯是在給彭奕行施加壓力。
靠目光給對方壓力, 聽起來有些不靠譜, 但是事實卻是真的有可能的。
每個人都會有第六感,如果長時間被別人盯著,哪怕是普通人都會有所察覺。
頂級槍手那就更不用說了,傳說中的殺氣也是真的存在的。
一般人可能感受不深,但是越是高手,對這些反而越敏感。
不過張品並沒有選擇打斷對方。
射擊比賽雖然主要戰場在場上,可對方這種做法也不算違規。
不管對方是為了幫助同事苗志舜,還是作為監場要注意拿槍的彭奕行,都是說得過去的理由。
而作為一個槍手,被人盯著的壓力的承受不住的話,那麽比賽拿不到好成績也是活該。
射擊、越障、換彈夾、移動、換靶......
彭奕行的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
而那個監場在對方行動射擊的時候,也一直站在他後面,一直不斷的給他壓力。
但是彭奕行還是頂住了壓力,射擊完了最後一個靶。
“子彈退蹚,安全!”
最後裁判一合計,發現彭奕行的分數剛好和苗志舜相同。
“由於兩位總得分數相同,總裁判決定,多加一個回合給你們。”
“在你們面前,有五個鋼靶, 一開始上膛準備好, 然後進入指定區內,當聽到訊號響時,拔槍,打掉你前面的靶。
除了按照環數和時間得分以外,還有另外一個條件,如果你們沒有按順序打中指定的靶子。
脫靶或者打在其他靶上,將會自動淘汰出局。”
“兩位如果沒有異議的話,可以先去試試靶位。”
最後幾個裁判一合計,決定加賽一場。
加賽的規則並不複雜,兩人的壓力卻不低。
比賽到最後,射擊穩定性還好,反而是心理上的壓力比較大。
因為全程被盯著,彭奕行的壓力明顯更大一點,他沒有第一時間去看靶位,而是來到一側牆壁旁,開始運動放松自己的心理壓力。
另外一邊,苗志舜也是同樣的動作,不同的是,他來到牆壁處是練習快速拔槍。
因為之前的比賽中,兩人分數雖然一樣,但是他在精準度上高一點,彭奕行卻贏在拔槍速度,從而時間上斷一點。
其實如果不是做監場的矮個警員給彭奕行壓力,他已經輸了的。
對這件事情,苗志舜當然是知道的。
可是參賽好幾年,一直都沒有拿到冠軍的他,目前正在追求一個愛慕的女生,此時對方正在現場看他。
他對冠軍同樣也非常渴望。
“準備好了嗎?”
“yes!”
突然,人群裡傳來一個聲音,正在放松的兩個參賽選手一愣,接著圍觀的群眾也發現,說話的人並不是發號員。
正死死盯著彭奕行的監場警員扭過頭,發現開口說話的竟然是自己警署的夥計。
這個夥計在昨天最後一場進決賽的比賽中,因為槍伸出了界限,被取消了參賽資格。
可是現在他突然再次變得全副武裝,出現在這裡,而且看樣子,已經子彈上膛了。
“老余,冷靜點,不要亂來啊!”
監場一下子就慌了神,他拔出手槍,但是卻不知道該不該開槍,畢竟雙方共事多年,關系還不錯。
“開槍吧!阿金!”
面對持槍的監場阿金,老余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期盼的神態。
但是聽到他的話,阿金反而更加不敢開槍了。
砰——
“啊——”
“啊啊啊——”
但是他不開槍,老余卻直接一槍打在阿金的腰上。
阿金應聲倒地,人群也變得混亂起來。
“你有槍在手,可是為什麽不開槍呢?”
打完人,老余竟然還反過來質問倒地的阿金。
不過這時候也沒有幾人去關注這邊了,因為隨著槍響,觀眾全部都開始往通道口跑去。
尖叫聲不絕於耳,人群早就混亂得不行。
不過在這種混亂時刻,還是有人反應了過來。
苗志舜拔槍,逆著人群往這邊靠近,嘴裡還在呼喊著老余,讓對方冷靜。
“開槍啊,我欠了一屁股債,我不要連累我的老婆和孩子,你幫幫我,只要殺了我,他們就會有一大筆賠償金。”
原來他不是想報復社會,而是想要騙保。
只是這麽明目張膽的騙保,也不知道保險公司會不會理賠。
“幫幫我啊,你們幫幫我啊,為什麽不幫我!”
砰砰砰——
老余越說越激動,然後對著人群就是砰砰砰幾槍。
“阿品,怎麽辦。”
何敏此時趴在張品的懷裡,和混亂的人群形成鮮明的對比,因為張品還坐在觀眾席巍然不動。
“哎,怎麽到哪都有事情發生。”
張品原本是想要把這件事讓給苗志舜來解決的。
畢竟這裡是西九龍,同時對方又是苗志舜的夥計。
可讓他失望的是,苗志舜在對方肆意開槍的時候,竟然還猶豫了,遲遲不肯開槍。
眼看槍手離人群越來越近,槍口也越來越低。
張品手腕一抖,一把手槍出現。
砰——
他都沒有怎麽瞄準,子彈就射擊在對方肩膀上。
砰砰砰——
但是這個老余也是一個狠人,或者說已經一心求死了。
手臂中彈,他竟然把槍換到左手,然後準備繼續開槍。
砰——
於是他不得不補了一槍,子彈正中對方眉心,滿足了對方想死的願望。
隨著這連續幾聲槍響,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苗志舜深吸幾口氣,接著跑向老余,只是很快,他就停止了腳步,因為對方眉心那麽大的洞,明顯死得不能再死了。
“張sir,多謝。”
彭奕行也走了過來,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的身體也在輕微顫抖。
一旁的歌蓮趴在他肩膀上,剛才那個老余前進的方向前方就是歌蓮,差一點對方槍口就要低下來開槍了。
這也是為何張品直接擊斃對方的原因。
“愣著做什麽,叫救護車啊!”
張品直接催促起苗志舜,老余是死得不能再死了,那個監場阿金卻還有生命跡象。
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今天的槍賽肯定是進行不下去了。
而開槍的張品,也帶著何敏去西九龍警署錄了一份筆錄。
就在張品帶著自己女朋友做筆錄的時候,馬軍卻不知道為何,出現在了一家拳擊館。
“肥狗,你終於露面了啊,為什麽我找你好幾次,你都躲著我呢,難道一定要我把你抓回去才肯配合是嗎?”
看他這樣子,不知道是來找線人,還是抓人的。
肥狗看起來並不肥,相反,身上的腱子肉還挺多的。
他在聽到馬軍的話後,並沒有作答,而是直接一個健步往前,一個右勾拳就打了過來。
但是這一招卻被馬軍輕松躲過。
馬軍不僅躲過了肥狗的右勾拳,甚至他還有心情脫掉西裝外套,然後抬起腳脫皮鞋。
肥狗一招沒有打中,又衝上前來,準備繼續進攻。
可馬軍只是一低頭,就雙手抱住了肥狗的腰,接著一個前撲,就把對方撞在地上。
然後馬軍坐在對方腿上,雙手就開始揮拳進攻。
肥狗連接屈起手臂,招架他的進攻。
可以馬軍的拳頭力量,他只是擋了幾下,就只知道抱著頭不敢反抗了。
“軍哥,別打,別打了,不是我不給你消息啊,主要是之前的老大換人了。”
肥狗還真的是馬軍的線人。
“軍哥,你這麽大搖大擺的來找我,是根本不給我活路啊。”
只是很明顯,有可能的話,肥狗明顯是不想當他線人的,說不定之前之所以給消息他,也只是害怕他的拳頭而已。
“你不回我消息,我當然只能找上門來了。”
馬軍打了幾下,身上汗都沒有出,他有心再揍對方幾拳,可看著對方躺在地上也挺可憐的,便沒有再動手。
“你剛才說,河內道的負責人換老大了?新老大是誰?”
馬軍之所以來找肥狗,其實還是張品的安排。
他準備清理尖沙咀原本的四大勢力,扶韋吉祥這麽一個小混混上位。
所以趁著韋吉祥還在消化洪泰的勢力時,便讓馬軍和陳晉一邊訓練警署的警員,一邊打通尖沙咀社團的關系網。
肥狗是一個拳擊手,經常參加一些社團舉辦的黑拳,馬軍在一次外出時遇到了對方被人毆打。
而且他認出了毆打肥狗的人是和聯勝一個叫師爺蘇的手下。
好奇於和聯勝竟然也摻和進來了尖沙咀,馬軍便救下了肥狗,同時亮明身份,讓對方給自己當線人。
肥狗明顯是迫於無奈,現場倒是答應得好好的,可時候就玩消失,一次電話都沒有接過。
知道自己被耍了,才有了馬軍這衝進拳擊館的一幕。
“你之前讓我盯著和聯勝的師爺蘇,但是這個地盤根本不是他們的,我打聽到,河內道這個區域內,老大是從越南過來的三兄弟。
他們老大叫渣哥,老二叫托尼,老三叫阿虎,個個都是心狠手辣,我哪裡敢去打聽他們的消息啊。”
“越南三兄弟!”
馬軍傻眼了,一個小小的尖沙咀,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多社團勢力呢。
一開始聽陳晉和張品的話,他以為尖沙咀就是被四大勢力瓜分的。
結果前段時間張品布局打掉了一個叫洪泰的仿冒洪興的社團,現在事情還沒有平息,又冒出來和聯勝還有越南三兄弟。
“算了,管他是誰,你給我打聽打聽,看看他們最近有沒有行動,我到時候帶人去抓捕他們,這種小混混,也配在尖沙咀放肆。”
馬軍跟著張品做了一段時間事情,已經對這種小規模的犯罪分子無感了。
再次警告了肥狗一頓,他神清氣爽的走出了拳擊館。
而另外一邊,本來想要去彌敦道看看情況的陳晉,正滿臉通紅的往前走著,他的背後,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
“你怎麽還跟著我啊!”
走了很長時間,背後的腳步聲還是沒有消失,陳晉只能無奈的轉頭,說話的時候,都根本不敢往後面看過去。
噠——噠——噠——
一雙踩著高跟鞋,指甲被塗成五顏六色的腳出現在他低著的視線裡。
陳晉連忙抬頭,卻看到了眼淚都已經流淌出來的柳飄飄正癡癡的望著自己。
這一次他沒有轉移視線,而是有些驚訝:“你,你怎麽哭了?”
語氣之中,除了慌亂,還有絲絲關心。
柳飄飄表面上還是維持著眼淚流淌出眼眶,但是臉上卻沒有太多表情的樣子,心中卻早已經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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