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個子太小,所以力氣不是很大,很快就累得停了下來。
然後她朝旁邊兩個保鏢示意,對方立刻上前,把吊著的沙袋放了下來,然後打開,一個血淋淋的人就從沙袋裡面露了出來。
“現在你知不知道,當天安保信息是誰透露出去的。”
今村清子臉上卻非常平靜,對這鮮血淋漓的一幕並沒有任何不適。
“是三郎,是三郎讓我這麽做的。”
對方身上全部都是血,手腳也在棒球棍的擊打下完全變形,整個人打得都快沒有個人樣了,此時聽到今村清子的問話,嘴裡輕聲地開口。
今村清子聽到對方說完話以後,就直接看向一旁一個藍色的大桶。
旁邊一個機靈的手下立刻推著大桶走了過來,桶子裡面有一個渾身被捆綁起來,面露驚恐的人,赫然是之前今村家的養子,今村三郎。
在今村清子的示意下,手下扯掉了今村三郎嘴裡塞的布條。
“清子小姐,清子小姐,你弄錯了,你弄錯了,不是我,我怎麽會勾結外人殺害大哥呢,我是義父養大的,我是今村家的一員,怎麽會傷害自己的親人呢。”
剛剛得到開口的機會,桶子裡面的今村三郎就大聲地喊叫起來,語氣之中有恐懼,也有一絲期盼。
“這已經是我問的第三個家夥了,他們每一個人都說是由你指使的,真是好笑,背叛自己的大哥,背叛自己的家人,你去死吧。”
今村清子恨恨地舉起手裡的棒球棍,然後用力地朝著對方腦袋砸下去。
嘭——
只是這一次沒等她的棒球棍砸下,張品就直接伸手,擋住了對方的動作。
“張品哥哥......”
今村清子臉上有些疑惑,不過她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安靜地聽著他的解釋。
“你不需要親自動手,清子,這件事讓下面的人做就好了。”
之前對方只是動手打人,張品並沒有阻攔,但是現在看到對方準備親自殺人,他便選擇了出手阻攔,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神看向倉庫陰影處。
聽到他的話,倉庫裡面陰影處,突然走出了四五個臉色各異的人。
“是啊,董事長,今村三郎勾結外人害死了董事長,罪該萬死,不過不需要你親自動作。”
“讓我來為集團處理害蟲吧,該死的家夥。”
眾人七嘴八舌,今村清子看到張品眼神之中關切的目光,她手一松,任由棒球棍掉落下去。
然後她看了看周圍的人,輕聲地開口。
“既然已經找到了害死我爸爸的凶手,那麽就請各位幫忙處理乾淨,也算是為我爸爸報仇了,以後集團的事情,還需要各位多多幫忙。”
“董事長客氣了,我們一定為集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以後董事長需要我們做什麽,直接吩咐就可以了。”
“我們永遠聽從董事長的命令!”
這幾個人是公司的管理層,同時也算是今村遺留下來的心腹。
而今村清子之所以會對今村三郎生出這麽大的仇恨,這就和張品有一點關系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今村三郎自己屁股不乾淨。
張品早在剛剛去到今村家族的莊園時,就早已經發現,今村家族的安保計劃做得很好,其中有崗哨隊伍,有巡邏隊伍,而且每次巡邏和崗哨除了對暗號以外,還需要認臉。
這種安保措施,不說百分百不能杜絕外人的襲擊,但也不可能像今村被殺的時候,直接被O那麽輕易就偽裝成保鏢湊到了身邊。
之所以能夠出現這種事情,那麽不需要想,就知道肯定其中有內應才會如此。
今村家族的安保隊伍一直都是由今村自己負責的,不過他作為老板,只是名義上掌管而已,實際上統籌整個安保隊伍的負責人一直都是今村三郎。
於是張品在看到今村清子初步接手今村集團後,就提醒對方這一茬,他原本只是想要讓今村清子多個心眼,避免被今村三郎算計。
不過很顯然,他還是低估了今村清子的決斷能力。
她能夠在今村死亡後,潤物細無聲地接管整個集團,能力自然是不用說的,同樣的,在處理今村三郎這件事情上,她所表現出來的狠辣程度,也讓原本集團的老人膽寒。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她迅速提拔了一群集團親自培養的預備役,然後就直接安排這些人秘密抓捕了今村三郎身邊的幾個親信。
然後她親自出手審訊,各種溫和殘忍的手段一齊出手,當天就拿到了幾人指證今村三郎的口信。
她沒有去驗證這些口供的真偽,就直接安排人抓捕了今村三郎,同時召集了部分和集團內部綁定很深的今村心腹,想讓他們做一個見證。
畢竟今村三郎在集團內部的威望不低,是上上一代董事長養子,上一代董事長的乾弟,今村清子的乾叔叔。
她突然朝對方下手,自然是需要給集團其他人一個理由,同時也是想要拿今村三郎這隻雞,來燒起自己接管集團後的第一把火。
現在看來,今村清子這一連串的動作還不算差。
張品跟在對方離開的時候,在大呼過癮的時候,倒是對今村清子也有些另眼相看了。
因為如果按照警方的證據來說,這些人對於今村三郎的指證算不上真憑實據,對這件事情,不管是今村清子,還是幾個旁觀的集團心腹又或者今村三郎本人來說,都是清楚明白的。
但是今村的死亡,如果只是推理的話,今村三郎本人確實是脫不開乾系,再加上今村清子的位置以及今村三郎尷尬的身份,這麽做又合情合理。
對於一個集團來說,這麽做貌似有點過,但是想一想這是什麽年代,再想一想這是哪個國家,這麽做倒是又很符合時代和國家特色了。
但是這些不管是合理不合理的東西,由一個才十六歲的小姑娘做出來,張品實在是想不通,今村當初到底是怎麽培養自己女兒的。
或者說,親人的逝去,對於一個人的成長和改變會有這麽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