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讓我來。”
原本跟在身後的反黑組警長,雙眼放光,連忙跑了上來,阻止了宋子傑的動作,自己伸手撿起那包東西。
他沒有想到一個陪投訴科找人的麻煩差事,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張品沒有多說什麽,巡警本身就沒有權利跟進毒品的案子,他直接從樓梯上跑上去,準備找大麻成。
投訴科的人也沒有想到,只是一個找人的任務,竟然還會遇上毒品交易現場,看著警長手上的那一包東西,數量顯然不少。
不過這件事也同樣和他們工作職責沒有什麽關系,在幫助反黑組警長拷上這個家夥後,他們也同樣朝樓上爬去。
因為之前談話交流這一耽擱,等到幾人前後上樓時,已經看不到大麻成的身影了。
張品沒有放棄,隨意在大廈邊緣走動查看,連點三八都掏出來了,不時地還探頭往邊緣看去。
投訴科的人倒是很淡定,戴眼鏡的家夥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顯然是準備向上級匯報。
“慢慢爬上來,千萬不要有其他引起我誤會的舉動,我隨時會開槍的。”
投訴科的人看到他的樣子,連忙也朝這邊走來,其中一個膽大的把腦袋伸出去。
然後就看到大麻成正雙手抱著一根繩子,掉在大廈的邊緣,看對方這樣子,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大麻成被點三八指著,倒是沒有敢輕舉妄動。
“阿sir,小心槍走火啊,我現在站起來。”
“大麻成,我們是投訴科的,現在懷疑你和一起警察打人的案子有關,麻煩好好配合我們。”
探出頭的投訴科警察突然出聲,原本還緊張萬分的大麻成,臉色立刻輕松了起來。
“對對對,對對對,我被警察打啊,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在得知是投訴警察科的人後,他膽子又大了起來,快速起身,想要轉過來。
張品自然不可能讓他這麽囂張。
“剛剛交易的那包是白粉吧,純度怎麽樣,應該足夠判你一個終身監禁了。”
剛剛輕松下來的大麻成,想到自己交易被對方當成看到,臉上頓時再次緊張了起來,然後他突然看到,自己好像離隔壁的大廈不算太遠。
嘿!
於是他一個咬牙,用力在大廈邊緣的窗沿上一蹬,整個人就來到了半空之中,顯然是準備跳到對面大廈跑路。
砰!
點三八冒出一道火星,這麽近的距離,當然不可能打偏。
子彈從大麻成後腦杓射入,然後穿過他嘴巴飛出,落到對面的大廈,叮叮當當的彈跳聲,在此刻非常響亮。
嘭!嘩啦啦!
“啊啊啊啊!”
“死人了,死人了!”
大麻成身體在空中頓了一下,然後直接朝下面掉了下去,砸在一個買魚丸的攤位上,透明的玻璃瞬間出現密密麻麻的縫隙,然後鮮血就從縫隙之中滲透進下面煮著魚丸的鍋裡面。
原本灰白色的濃湯,因為鮮血的加入,很快就變成褐色的,在湯裡浮浮沉沉的白嫩魚丸也同樣跟著被染成了黑色,。
加入的血液也降低了濃湯的溫度,浮在表面的魚丸,在一次沉底後,就再也沒有浮起來。
“誰讓你開槍的?”
戴眼鏡的投訴科警察看著亂成一團的街道,在天台憤怒的質問。
張品注意力全部放在還有余煙冒出的點三八,等到槍管稍微冷卻一點,他才把槍放回腰間的槍套,
然後按下對講機向總台匯報。 “感謝你在下班後抽出時間來投訴科。”
外面已經是晚上,但是警察總部還是燈火通明,正對面一連坐了一排人,一眼看過去,肩章都是帶花的。
開口的是在天台上看著張品開槍的投訴科眼鏡男,他的話,自然是朝著他對面的張品所說。
雖然字面上是感謝,語氣卻一點都聽不出有什麽謝意。
“請你過來可真不容易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麽級別呢,灣仔警署軍裝巡邏警長張品。”
眼鏡男語氣雖然不好,但到底還是遵循警例,後面說話的是一個女警察,就直接連掩飾都不掩飾了。
“不好意思,我前段時間休假,今天才剛上班,這不,接到你們通知,立刻就趕過來了。”
張品沒有在意對方的語氣,他正襟危坐,不過說的話卻不是那麽中聽。
對面一些人一陣氣急,卻又找不出他什麽毛病,畢竟這一次至少循例傳訊。
“我們傳訊你過來的原因,我想不需要多說了吧。”
女警只能繼續施壓,語氣變得更加不客氣。
“不,當然需要,我今天才第一天上班,你們投訴科找我什麽事,我可沒有毆打毒販。”
對方不客氣,他當然不可能順著對方來。
果然,女警一陣氣急,原本想要繼續說的話,也一下子堵在肚子裡說不出來,於是她扭頭,朝著眼鏡男示意。
“你從今年三月到現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槍殺了五人。”
眼鏡男拿起手上的資料,眼神躲閃的照本宣科,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什麽令人害怕的畫面。
“他們都是犯罪分子,我開槍都是合理正當的。”
女警這時候突然插嘴。
“你在當上警長一以來,一個月內殺了四人,而且每一個打中的都是腦袋。”
她的話裡面藏了不少陷阱。
“不好意思,情況緊急,我沒有想那麽多。”
對這一點,張品沒有特意去辯解。
“你有過後悔嗎?”
女警繼續跟進。
“我每次開槍後都有寫報告,做過心理評估。”
張品一板一眼。
“這不算是答案。”
女警顯然不肯放過他。
“不,我不後悔。”
“你睡覺不會夢見那些人嗎,被你爆體的那些人?”
原來他們準備從心理問題出發。
“警察抓賊,天經地義。”
張品沉默片刻後開口。
“你覺得你代表正義,可以直接審判那些罪犯,判處他們死刑,我看過你的資料,你父母都是被罪犯擊殺,你對罪犯這麽痛恨,其中有沒有個人因素在內。”
結果這個回答並沒有讓女警住口,反而更加緊逼上來。
這一次張品沉默得更久,場面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