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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絕亂2群魔亂趙》第6章 水府之試
  水離一招手,從側面跳出三名水家戰士,擋道秦淵等身前,人人肌肉強橫,手執長劍,光是這劍勢,編織武藝不俗。

  水離道:“此乃我親自訓練的水家劍手,絕不比重趙名館的弱,擊敗他們,老夫或許會親自動手,要你們的小命。”

  秦淵微微一笑,拔出短劍,對成化道:“悠著點,別傷著水家兄弟。”

  成化哈哈大笑拔出長劍道:“俺早就手癢了!”

  鍾九聳聳肩道:“不能殺人,老子沒興趣,交給你們了。”

  感受到了秦淵等人的輕視,三名劍手大怒,長劍出鞘,以一個一首二輔的劍陣姿態上前攻來,定是經常聯合作戰,各自的起手招式相互策應,不留死角。

  秦淵給成化一個眼色,成化大喝一聲,獨自對上那三名劍客。

  成化勇猛好戰,從不懼敵多,這是多次在刀山血海的戰陣中鍛煉出來的心性,而得到酒瘋子的武道秘籍《賀摩決》後,成化的武道心境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這門刀法雖在九州之中名聲不顯,卻正如酒瘋子所言:天下那麽多武功,哪有什麽普通拳腳和絕世武功的區別,有區別的只是人,找到自己的道,任何武功都是絕世武功。而這門刀法,就讓成化找到了自己的道,勇猛無畏,一往無前。

  初一交手,中央首當其衝的劍客便覺手臂震得酥麻,下半招便使不下去了。而另兩名劍客的劍還沒落下,成化以劍當刀,身形在空中如麻花一樣一扭,既避開了一名劍客的劍招,又從下向上劈向另一人的下腹要害。

  鍾九從兜裡掏出一根小竹枝,壓根不擔心戰況,竟然好整以暇的掏起了耳朵。

  而秦淵右手正握,左手反握,一縱身,已從旁越過三名劍客,直上水離站立的石台。

  石台只有一尺來高,秦淵輕輕一躍,在半空中,閉上了眼睛。

  水離頓時面色凝重,秦淵的招式還未使出,但一股極強的劍意卻已如實質,向水離撲面而來。

  水離將水如煙向身後一護,手一翻,已拿出一支鑲著羊角的鐵杖,左手伸出兩隻手指,卻如手執了寶劍,點向秦淵的右肋,正是水家的一門絕學“摘葉指”;右手執羊角鐵杖輕輕一擺,已封住秦淵的短劍去勢,任他如何出劍,也能及時格住。

  秦淵知道水離武藝精妙,所以一出手便是他的絕招“奈何愁”,此招既不是仙山武道分支中的積力、微巧領悟的招式,也不是來自秦淵的天生“心衍”,而是他這五年的仙山夢境兩年的顛沛流離身經百戰中,由心尋道,竟然在武道最為詭秘的“殤魔”一支中領悟了這一招式。

  愁緒如絲,無孔不入,越是經歷種種,心中有愁的人,越會受秦淵心境的影響,反倒是成化兄弟這樣一根筋的力士,會讓秦淵此招大打折扣。

  水離顯然不是一根筋的傻大個,他心思深沉縝密,掌握了遍布大半個應國的水家生意和軍事力量,用手眼通天、日理萬機來形容也不為過。

  二人相距還有數尺,兵器還未交擊,水離便感到大為不妥,無數愁思忽然湧上心頭,幾十年間誰敢說毫無遺憾,誰敢說事過無悔,誰又沒經歷過左右為難,誰又能事事謹遵心意。

  愁思讓水離修煉數十年的流水心法真氣為之一阻,鐵杖如同被千萬根看不見的蛛絲纏住,本來貫通多年,運行起來流暢無比的行功路線在體內處處淤積。

  這一杖若是揮空了,或者秦淵毫無防備的硬生生承受了,

水離還無什麽大礙,若是秦淵奮力相抗,怕是要讓水離真氣逆行,十分凶險。  水離生性謹慎,自然不敢冒險,左手的摘葉指中途變招,竟然一指點在自己的頸頜之間,頓時一股劇痛,讓他頭腦一片清明。

  在秦淵的短劍即將碰上鐵杖之時,水離已散去凝聚的大半真氣,而是劃了個半圓,想將秦淵的招式引偏。

  雖然就這一瞬間如白駒過隙,風馳電掣,但秦淵目的已經達到,他早知水離內功功力遠勝自己,若比拚招式內力,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但“奈何愁”是心境攻擊,與招式內力都無關,就是要水離中途變招,失了銳氣。

  這時秦淵已睜開眼睛,見到水離的鐵杖來勢由剛轉柔,綿裡藏針,認出應是道家兩儀學說中領悟出的武藝。

  這真是披上蓑笠就下雨,關上門窗就刮風,秦淵這些個時日正好在苦苦鑽研四象劍法中的春之劍,四象由兩儀演化而出,而兩儀學說正是四象變化的基礎,水離這是正好打到了秦淵的手上了。

  那秦淵哪還給他客氣,左手的短劍虛執,由著水離的羊角鐵杖帶走,右手的短劍瞬間由削化點,正是春之劍的起手第一招“天街小雨”。

  水離大驚,秦淵竟然一眼看出自己的武道來歷變化,這招細雨連綿似的劍招正好可以克制自己的兩儀武典。

  其實秦淵這招殺傷力不強,屬於雷聲大雨點小,點到為止,有點切磋行禮互讓一招的意思,但與水離這等高手過招,這招輸了就是輸了,水離身法極快,收招後退,秦淵也沒有追擊,收劍傲立,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水離收起輕視之心,問道:“秦城主從何處學得我道家的正宗四象劍法?”

  秦淵側身用余光瞟了一眼,成化正越戰越勇,佔盡上風,便瀟灑的雙劍歸鞘,從懷裡拿出鑲金的名劍大會木牌道:“不知大掌櫃可識一人,看上去四十來歲,形容邋遢,滿頭亂發,拿著一根漆黑的燒火棍當兵器。”

  水離瞪大了眼睛,道:“你竟是宋封的徒弟?”水離也曾行走江湖數十年,怎會不認識那天下第一高手宋封的模樣。

  秦淵將木牌在手中無所謂的拋動道:“在下倒未正式拜師,不過確是這位大叔傳授了四象劍法,此行正是代表天魂宮前往趙國參加名劍大會。”

  水離被秦淵說得一愣,別說自己本來就只是打算試試這個姓秦的小子深淺,這下人家是天魂宮的代表,就算是生死大敵,水離也不敢拿整個水家和天魂宮開玩笑。

  秦淵將木牌收進懷裡,拱手道:“大掌櫃該試的也試了,這個弓弩手是不是撤一下,在下看著甚是害怕。”嘴上說著害怕,可從頭到尾這三人就沒把周圍這近百弓弩手當回事。

  水離有些氣結,狠狠瞪了秦淵一眼,一擺手道:“撤了吧。”

  弓弩手收箭退出,院子中的劍手也被成化擊敗兩人,此時倒地不起,唯最後一人還在苦苦支撐。

  水離喝道:“沒用的東西,還不退下!”

  成化聞言收招,笑嘻嘻的看著那劍手扶起同伴,目光複雜的看了看成化,退了出去。

  水離臉色一變,竟然又回到剛見面時的輕松寫意,打著哈哈與秦淵拱手見禮,請他們入廳上座看茶,水如煙也被他一指恢復了行動,滿臉苦笑著看水離與秦淵侃侃而談,賓主盡歡,像是剛剛的打鬥從未發生過一般。

  成化偷偷問鍾九:“你們怎麽知道這水大掌櫃並非對我們不利?”

  鍾九道:“那些弓弩手只是尋常護衛,若有殺氣,老子隔二十丈都能感覺到,再說了,若想殺我們,城門外就能動手,還能留到這裡來。”

  成化撓了撓頭,搞不懂其中的彎彎繞。

  席間,水離留秦淵在逐海盤桓幾日,看看逐海的風景,秦淵欣然應諾。

  好不容易等到夜裡,秦淵翻身而起,小心的從窗戶翻了出去,鍾九早已在黑暗處等待多時了,見他過來丟給他一個黑頭巾,秦淵套在頭上,在鍾九的帶領下,一路避開水家的護衛,趁著烏雲遮月,從圍牆上翻了過去,出了水宅。

  二人跳上一棵大樹,鍾九才問道:“喊老子半夜出來,到底有啥見不得人的事啊。”

  秦淵活動活動手腕道:“不知道鍾神偷對龍穴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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