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許精誠0.5公分手術切口的選擇,最後也沒有一個定論。
他到底是一切都計算好了,只是為了給取出闌尾留足空間才選擇了0.5cm,還是僅僅為了降低難度。
關於這個問題,也許只有許精誠自己知道。
但無論如何,許精誠在這台手術上展現的腹腔鏡實力,還是讓所有人驚訝不已。
尤其是一直穩操勝券的省立醫院,他們領導在看完許精誠神乎其神的操作後,陰沉著臉問了身邊的曾衛國幾句,在沒有得到滿意答覆後,直接憤然離開了市立醫院。
張宏主任眼看著省立醫院眾人離去,心裡卻沒有一絲絲欣喜,他其實整個人也覺得莫名其妙。
許精誠這小子什麽時候練得這麽一手熟練的腹腔鏡技術,看這架勢,就連美利堅的專家都在為他鼓掌,杜洪更是直接看呆了……
真的會有這樣的天才,只是學習了幾天,甚至幾個小時,就可以把一項這麽高深的技術掌握的如此熟練?
要知道曾衛國年輕時也是個天才,可就算是他,也去京都醫院進修了半年左右才算入門,何況看他剛剛和省立醫院領導垂頭喪氣說話的樣子,很明顯他是自愧不如許精誠的!
僅僅幾天,或者幾個小時的練習,就能超過一個人半年的積累,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
這一刻,張宏主任有種奉許精誠為神明的荒謬感……
但不管如何,溫雅的手術總算是順利完成了。
這台手術實在是耗費了許精誠太多的心血,以至於手術結束後,許精誠一刻也不想呆在手術室內,下台洗手後直接就跑回科室睡了個大覺。
極度疲憊下,許精誠幾乎倒頭就睡,夢裡他來到一處青青草原,溫雅穿著一身橘黃色的碎花連衣裙,手裡捧著鮮花,陽光爛漫。
看到自己來到,溫雅用力揮了揮手,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
……
幾日後。
市立醫院,普外科。
杜筱楠今天抽空來見見自己的閨蜜。
溫雅的手術采用的是改良腹腔鏡術式,切口只有0.5公分,因此術後恢復的速度驚人,這才術後幾天,就已經基本行動自如了。
“溫雅,你今天氣色好多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杜筱楠提了提手上的塑料袋,裡面是一個胖嘟嘟的西瓜,翠綠的表皮只是看一眼就讓人感覺到涼爽。
“筱楠,我剛剛術後就吃這些東西,會不會不太好啊。”溫雅一如既往的溫柔,聲線細細軟軟,飄進耳朵裡,就像是給耳根做了個大保健一樣舒服。
“沒事,少吃的不礙事的。”
杜筱楠說著就準備去拿刀,卻無意間瞥見溫雅床頭櫃上有一根冰棒棍:“哎?你今天還偷吃了冰棒,那這西瓜就不能吃了,一天不能吃這麽多生冷的食品。”
溫雅吐了吐舌頭:“許醫生剛剛帶給我的,要知道你帶西瓜來,我就不吃他的冰棍了。”
“許精誠?”
杜筱楠意外道:“他給你冰棍幹嘛,這個奇怪的家夥總做些奇怪的事情!”
溫雅笑眯眯看著杜筱楠,眼睛彎成了漂亮的月牙:“怎麽?這就吃醋了,筱楠你大學不是說女強人不需要男人嗎,你變了呦。”
“你,你胡說什麽!”
“啊?許精誠不是你老公嗎?我聽小明叫他姐夫……”
杜筱楠氣的差點沒直接升天,臉上頓時升起一團紅雲,
矢口否認道:“才不是!我都只和他見過兩三次面而已,連熟人都算不上,你不要聽杜小明瞎說,他腦子有病!” 溫雅看著暴躁如雷的杜筱楠,先是愣了片刻,然後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杜筱楠不滿地嘟著嘴:“你笑什麽。”
“我笑你這麽激動,好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樣。”
“你,你怎麽也和杜小明一樣胡說,你再這麽說我就不理你了。”
杜筱楠平日裡總是穿著一身白大褂,氣勢凌人,比起那些頂尖的男外科醫生也不遑多讓,可換上居家的碎花裙子,和閨蜜待在一起時,又會顯露出小家碧玉的模樣。
只見她雙頰緋紅,眼神嬌憨,潔白的下巴微微翹著,又純又欲。
此時剛好一陣清風吹來,白色的窗簾被掀開一角,夏日的光輝灑在杜筱楠的臉上,讓她如同神話中的女神般璀璨生輝。
“筱楠,你好美……”溫雅也看的有些呆了,忍不住喃喃道。
“哼,那必須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在閨蜜面前杜筱楠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大拇指用力擦過小瓊鼻,顯得十分驕傲。
“不過許精誠也挺帥的,配你也足夠了。”溫雅笑著挑逗道。
杜筱楠瞬間被氣得形象全無,跳上病床就要和溫雅來場1V1女人大戰!
一陣打鬧後,兩人都有些精疲力盡的躺在病床上。
杜筱楠無神望著病房發黃的天花板,突然問道:
“溫雅,你出院準備去幹什麽?我在京都那邊認識不少醫生,他們對艾……都挺在行的,要不要我給你介紹?”
“不用了,許精誠剛剛也和我說了這件事,他建議我出國找找機會。”
“出國!?”
杜筱楠猛地坐起來,十分不舍的看向溫雅:“你要出國嗎?那我豈不是又要很久見不到你了,你別聽許精誠瞎說,外國的月亮不一定比中國的圓。”
溫雅也坐起身來,柔軟的手指搭在杜筱楠的肩膀上:“其實我本來也沒覺得外國的醫生能幫到我,但許精誠……他這個真的很奇怪,杜筱楠你聽過柏林病人嗎?”
“柏林病人?”杜筱楠一臉疑惑,顯然並不清楚這個說法。
溫雅點點頭:“許精誠剛剛來找我,給了我一根冰棒,說這次的冰棒一定很甜,可我都不知道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然後他又說,艾滋病也並非是不治之症,外國柏林就有個病人,身患艾滋病和白血病,然後在一次骨髓移植後,他竟然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艾滋病痊愈了!”
“這怎麽可能,艾滋病不可治愈這是醫療界公認的,如果真的有痊愈的病人,肯定會轟動整個醫療界的……”
杜筱楠激動的脫口而出,可話剛說話她就後悔了,自己這麽說,豈不是讓溫雅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
可溫雅卻沒有表現出失落,相反的,她的眼神裡充滿了希望。
“筱楠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變異基因隻存在於北歐人的體內,那個柏林病人接受的骨髓捐贈就來源於一名北歐人。
變異基因使免疫細胞沒有了和病毒結合的蛋白質受體,這就等於給自己體內的免疫系統穿上了一層隱身衣,病毒無法找到可入侵的細胞,艾滋病就這麽痊愈了!”
杜筱楠眨了眨大眼睛,有種似懂非懂的感覺,但又覺得這種說法不像是胡編亂造的,至少不是臨時胡編亂造的,於是問道:“這都是許精誠和你說的。”
“嗯,都是他說的,一個字我都沒有改動。
他當時也是臨時想安慰我,一開始說的還有些混亂,組織了好幾次語言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我認真聽了,他說的每個版本內容都是相同的,不是騙人的說辭。”
“但為什麽這種大新聞,我們都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這樣一位柏林病人,各種期刊肯定都會介紹的。”
“我不知道,但我總覺得許精誠這個人很奇怪,他似乎懂得很多,比我們都多的多,但他又不敢透露太多,這個人太神秘了,讓人捉摸不透,可又讓人充滿了想去探尋的欲望,你覺得呢,筱楠。”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