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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魔方》第15章 平衡秩序之界
盡管有著金丹弟子的指揮,一氣宗弟子在與幽靈的搏殺中,還是呈現膠著狀態。

無它,這些幽靈可以穿梭陰影的能力實在太適合複雜的環境了。

張克暗自搖頭,左腳抬起,輕輕向下一跺。

刹那間,一圈黑白難辨的靈氣光環自腳下環形向外擴散。

領域:【平衡秩序之界】

在此領域之下,法術、神通的威力會獲得最多五成的增減。

戰鬥中一氣宗弟子突然發現,自己的法術威力大了很多,而且出手的速度更是快了不少。

相對的,營寨中遊蕩的幽靈則是相反,行動變的如負重物般緩慢。

最關鍵的是在此光環籠罩中,有新的秩序被建立其中。

天地有序:【禁空】

光環下,無論是一氣宗弟子還是飄蕩的幽靈夜鬼都無法施展空間類的能力。

甚至所有人都無法將雙腳同時離開地面。

這就有點可怕了,無數的幽靈夜鬼瞬間自空中落到地上。

無法穿梭陰影,無法空中飛舞,只能發出尖刺的嚎叫,步履維艱地向著一氣宗弟子衝去。

張克的領域【平衡之界】本就是一種極端破壞平衡的存在。

當他領悟到【秩序】才是天地運行的根本後,就將這一信念融入到自己的【平衡】理念當中。

此刻,這一領域在他晉階元神後第一次出手,就顯露出最鋒利的獠牙。

雙方的這一增一減,相當於瞬息間一氣宗的弟子實力提升了三倍。

膠著的局面瞬間被打破,無數的幽靈夜鬼在無盡的法術靈光中泯滅、消散。

不到一個小時,侵入營寨的幽靈黑影多半被消滅,還有一些則悄然遁走。

期間,張克等三位元神真君並未阻攔幽靈夜鬼的離開。

到了他們如今的境界,求的是大勢,局部的勝敗已無足輕重。

當最後的一隻幽靈夜鬼被消滅,營寨恢復平靜後,眾多的弟子高聲歡呼起來。

勝利總是令人振奮。

對於多數弟子來說,這一戰撐起了他們的信心。

雖然在張克的眼裡,這場戰鬥中弟子們的表現很差勁。

但是他並沒有出言澆滅他們的熱情,甚至讓樊春來去鼓勵、激勵大家。

這些幽靈只不過是一些等同先天境的修行者而已,盡管數量繁多,卻也算不了什麽。

在充足的資源與武力下,獲得勝利本就是很正常的事。

但身處異境,士氣宜鼓不宜泄!

同樣的,這一戰也暴露出很多問題。

心態、戰術、配合都無法令張克等人滿意。

烈焰真君準備在這裡多待上幾日,他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在外界可沒有這種好機會。

秘境中的危險就是一塊磨刀石,希望弟子們可以盡快磨礪出來。

隨著子時過去,綿密的雲層遮蔽月華,濃霧也不知從哪裡生出,再次將四周籠罩起來。

張克觀察記錄著這一變化,這只是進入秘境的第一日,想要推測出真相還需要很多數據的支撐。

夜晚就在一氣宗弟子略有些緊張的等待中過去。

第二天。

通過空間腕輪上的時間顯示,現在已是白天,可天空中卻依然是灰蒙蒙的。

樊春來引導著弟子們按照平時的習慣做著早課。

誦讀道經,吐納元氣,搬運周天。

‘叮——!’

玉罄悠揚、清脆的響聲滌蕩著眾人的心田。

一旁的香爐中,秘製的龍涎香飄蕩著青煙,沁人心脾的香氣舒緩著弟子們略有些緊繃的神經。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複。

夫物芸芸,各複歸其根。

歸根曰靜,是曰複命,複命曰常,知常曰明……”

眾弟子平心靜氣地誦讀著道經。

聲音清亮整齊,節奏舒緩有致,透露著堅定與平和。

良好的習慣不但可以穩定心神,還能夠約束自己的行為,增進彼此間的信任。

在這裡,這一點尤為重要。

不遠處的九仞真君聽著弟子們的誦讀,想起了自己過去在師門中的一些往事,不禁微微有些出神。

“師弟,師弟?”

九仞真君回過神來,笑道:

“很多年沒有聽到如此誠摯的聲音了。”

“是啊,只有在這種地方,弟子們的心才能真正連在一起。

因為他們知道,在這裡,可以依靠的只有同門。

唯逆境,方顯團結!”

烈焰真君看著眾弟子誠心正意的神情,輕聲感歎著。

隨後將目光收回來,看著眼前不足三尺的沙盤。

秘境中的迷霧極大地限制了神念的探查,張克的【須彌天眼陣】在此刻發揮出了強大的作用。

三人盤膝而坐,一張石案在三人中間擺放著。

其上則是張克構建出的秘境沙盤。

此刻,沙盤四角豎立的次聲金鈴微微震蕩,沙盤中的景象不停地發生著變化。

烈焰真君看著沙盤中不斷生出的景象,口中不由得發出讚歎。

“如意此法納須彌景象於方寸之間,了不起啊!”

張克也有些得意,這門道法本是他當初在中域為了追索‘紅袍會’邪修而推衍出來的。

當時他就感覺此法有極大的潛力,這些年來一直想辦法完善著。

直到數年前在南海海域為了救聶音,無意中將【水鏡術】、【如意變化】、【時空變化】、【神念探針】與【須彌天眼陣】融合後,此法終於大成。

此刻,由於秘境被迷霧籠罩著,張克便將這一門道法施展出來。

有次聲金鈴的震蕩掃描,相信不出幾日,就可以將秘境中的一切景象顯化出來。九仞真君看著沙盤邊緣排列的一枚枚石簽有些好奇。

問道:“如意,這是什麽?”

張克隨手拈起一枚寸許長的石簽投入沙盤陣法當中。

在其落入陣法後,沙盤內的沙礫快速凝聚變化,幾個呼吸間便已成形。

“沙盤相當於總圖,這每一根石簽便是一處地域的圖形。

這枚石簽所顯示的便是離我們比較近的那個人類聚集地。”

九仞真君轉頭向西邊看了一眼,神念外放,發現那裡的一切與沙盤中的景象完全一致。

頓時了悟於心,低頭看著沙盤中一個個移動的身影,不由得暗自讚歎。

‘了不起!’

這【須彌天眼陣】的能力實在太強大了,有些心動地問道:

“如意,此法可否傳授與我?”

張克輕聲一笑:

“我可以將此道法的一切告知祖師,能不能學會就看您自己的了。”

九仞真君有些不服。

到了他這等境界,由於對天地法則有了足夠的掌握與理解,想要學會一種神通道法甚是簡單。

他不相信自己還不如一名剛入元神的小輩了。

張克笑著將【須彌天眼陣】的各處關節細細說了一下。

一旁的烈焰真君也細細地聽著張克的解釋。

期間為了使二人能夠明白其中的原理,張克甚至在虛空中構建出無數的符紋圖解。

靈光的閃爍引起了不遠處已經結束早課的白石注意。

出於骨子裡對法術的喜愛,他一下子就被那無數的符紋所吸引。

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近前,看著虛空中閃爍的符紋圖解,聽著張克關於【須彌天眼陣】的解讀。

白石不自覺地漸漸陷入癡迷。

在他的腦海中,張克的解說與圖解形成了一道道線條,像搭積木一樣構建著圖形。

張克發現了白石的變化,心頭微微一動,講解的更加細致了一些。

聽著聽著,九仞真君臉上不禁露出茫然之色。

‘什麽是音頻的震蕩?’

‘線性跳躍與熵的增減為何象征著變化,這又是什麽?’

這一刻,九仞真君有些懷疑自己來了,自己幾千年的修行莫不是假的?

為什麽自己連張克說的話都聽不懂了?

轉頭看了烈焰真君一眼,見他也是一臉的茫然,反倒是一旁站立的白石似乎有所領悟。

‘唉—!’

九仞真君暗自歎息了一聲,此法與己無緣呐!

張克解說道法是不想被祖師覺著自己敝帚自珍,所以講的很細。

但既然二人已經放棄,他也就住嘴不言。

一旁的白石漸漸回過神來。

對於張克的解說他聽懂了三成,感覺受益匪淺,腦中生出無數靈感。

躬身衝著張克施了一禮後,快速回到自己的帳篷,他要將一些靈感與感悟記錄下來。

“白石是個不錯的孩子!”

烈焰真君看著白石離去的背影稱讚道。

張克點了點頭同意他的說法,能夠聽懂自己解說的,這還是第一人。

他倒不是故意拿夢境中的一些術語來為難二位祖師。

而是有些知識只有那樣才說的清楚。

他有著夢境中的經歷與學識,在推衍道法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地也就用上了。

可看二位祖師的神情,他們顯然很難理解自己的意思。

九仞真君搖了搖頭,不再糾結此事,低頭看著沙盤中的景象。

忽地開口道:

“咦!這兩個人是不是衝著我們這個方向來了?”

聽到他的話,烈焰真君與張克將注意力集中過來。

果然,在沙盤中,有兩個小小的人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走來。

從沙盤中可以看出,他們受到了一些無神智的生靈襲擊,不停地移動著、躲避著、戰鬥著。

但脫離危險後,二人依然朝著這個方向移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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