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莊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道袍後來到他爺爺臥室的隔壁房間。
這間房間平時是用來給他爺爺靜修的,寇莊平時修煉、招魂也是在這個房間裡做,所以開壇招魂需要的東西這裡一應俱全,根本不需準備什麽。
給法壇點上蠟燭檀香,寇莊開始做法,他腳踩七星步口中念著法決。
“老祖穿牌令,金剛兩面排,千裡拘魂症,速歸本性來。”
大約五分鍾左右,寇莊回到桌案前,拿起桌上的一張黃紙點燃,上面寫著葉青的生辰八字。
一張紙燒盡不過幾秒,可是房間裡的溫度卻陡然下降了好幾度,邊上寇莊的父親都不由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葉青速來…葉青速來…”隨著寇莊口中不停的輕聲叫喊,三個身影兀的出現在房間裡。
正是兩個鬼差壓著葉青的魂魄來到了陽間。
“何人招葉青魂魄。”身穿烏黑色官差服飾的鬼差甕聲說道。
“鬼差大人,是我。”寇莊也不是第一次招魂了,對於這兩人專門押送陰魂上陽間的鬼差也算是熟悉了。
“原來是你。招葉青何事?”這鬼差看了一眼寇莊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叫什麽,也就不叫名字了,倒是邊上的風老四他能叫得出名字。
“葉青遭人殘害,至今沒有沉冤得雪,我招他上來想問問凶手,號為他洗雪沉冤。”跟鬼差打交道,寇莊說話也變得奇怪。
說話的鬼差上下打量了一番寇莊,發現他身上有一股皇氣、一股正氣、一股煞氣環繞周身,正是人間執法者的象征,點了點頭正準備要點好處另一個一直沒有開口的鬼差卻輕聲咳嗽了一下打斷了他。
“不知道這位天師與牛頭馬面二位將軍是什麽關系?”
“我侄子承蒙馬面將軍錯愛,賜下勾魂令牌。”一邊的風老四擔心寇莊說錯話,站出來接過話頭。
“原來是馬面將軍的手下,兄弟兩個眼拙。葉青在此天師盡管問話。”這時候之前開口說話的鬼差才反應過來這個房間竟然有一個熟悉的氣息,在看桌案上一枚漆黑的令牌端正的拜訪在那裡。
“勾魂令牌,不是陰氣凝聚的普通貨色,而是陰魂石鍛造而成。”
他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幸好他打斷了自己,讓自己沒有開口索賄的機會,不然回到地府被馬面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怕難以善了。
“多謝兩位差爺。”心裡驚訝於鬼差竟然因為馬面留下的令牌而沒有索要好處,不過既然兩個鬼差這麽說了,寇莊也不客氣。
“葉青,我是深水埗警署重案組的組長,負責你被殺得案子,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麽死了。”
這話怎麽說怎麽怪,可是寇莊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也算是問的順溜。
葉青死了也一年多的時間,多少也算是老鬼,對於自己死的事實已經接受並且熟悉了地府的一些事宜,他是冤死鬼,殺人凶手沒有死之前是投不了胎的。
可殺他的人把殺他的手腳處理的非常好,沒有留下什麽證據,所以警察也找不到他。
本來在地府遊蕩的他忽然被兩個鬼差壓著來到一個陌生的房間,經過一年多時間的錘煉,也知道了多聽多看少說話的原則,故而再好奇也沒有問什麽,直到寇莊開口問他才一臉欣喜的他事情說了出來。
“是劉本奇殺得我…是劉本奇殺得我…”
“這個劉本奇是什麽人?”寇莊在葉青的卷宗裡並沒有看到這名字。
“他是住在我樓上的,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按照葉青的描述這個劉本奇和她沒有很深的交集,只是偶爾在樓梯遇到了會打個招呼。
那天葉青在正在整理偷拍到的一個小富豪的材料,可能是回家路上下雨太匆忙所以門沒有關,劉本奇就進來了。
“葉大記者,你是不是忘記關門了?”
“好像是,回來的太匆忙了。”葉青也想起來自己因為下雨害怕資料被雨淋濕所以下了車後就一路狂奔回家,太匆忘記關門。
對於劉本奇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就私自進自己家裡來並沒有抵觸,反而挺感謝對方的,畢竟深水埗這個地方的治安確實不是很好,尤其是到了晚上。
要是自己一直忘記關門到了晚上被一些小混混摸進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她熱情的招待劉本奇,可是她同時忘記了自己渾身都濕透了,回到家隻想著處理材料而還沒有換衣服,所以白色的襯衫印透出她傲人的胸脯,折讓單身多年的劉本奇不停的吞口水最後忍不住對葉青伸出了鹹豬手。
葉青本能的想要抵抗,可是對方已經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兩人在對峙期間劉本奇因為過於激動失手將葉青殺死,後者甚至來不及做出掙扎。
之後的事情葉青就沒有了印象,隻記得自己倒在地上不停的想要呼救,可是怎麽也叫不出聲來,等到她有記憶就已經被鬼差帶到了地府。
說到這裡寇莊也明白了這個案子為什麽一年多了都沒有偵破,類似這種激情犯罪的案子其實是最難破的,其他有預謀的案子都會涉及到利益糾紛等殺人動機,這就讓破案人員有了著力點,而這種激情犯罪往往大多是沒有預謀策劃過程,但通常不計後果,也來不及思考後果。
“過程我都知道了,你還有沒有什麽想說的?”一個未來可期的記者因為被雨淋濕而被鄰居殺害確實可惜。
“我想見我父母……”葉青的聲音帶著哽咽,就算是說起自己被殺得過程她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寇莊還以為她很堅強,可是話題到了父母身上寇莊都能看到她的眼裡帶著淚光,雖然鬼不會流眼淚但是這不代表她不夠傷心。
“鬼差大哥,能不能幫幫忙?”寇莊帶著討好的笑容問到。兩個鬼差在地府當差這麽多年,什麽情況沒有遇到過,更何況葉青的請求也不過分,而且有寇莊這個牛頭馬面的心腹求情自然沒有不應允的。
“時間不多,只能讓你看幾分鍾。”
“夠了,夠了。我就和我父母說幾句話就夠了。”看到鬼差點頭葉青激動的都有些結巴了。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寇兄弟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們兄弟兩個效勞的只需要用法力灌注到令牌之內就好,不需要再開壇做法了。”
後面一句是對寇莊說的,說完向著他拱了拱手帶著葉青消失在房間的東南角。
鬼差消失房間的溫度恢回復正常,寇莊看著他們消失長舒了一口氣。
“他們倆這麽客氣我都有些不習慣了。”寇莊轉頭對著風老四和他老爸說道。
“沒事,以後你就習慣了。現在你在地府也是有後台的人了。”
風老四雖然不知道牛頭馬面為什麽看好寇莊,但是這畢竟是好事。
地府正神能有什麽壞心思。
“是啊,以後不管是超度還是招魂都不用在開壇了,只需要激活令牌就有鬼差巴巴的上來辦事。”
寇莊也是第一次體驗有後台的感覺,只能說棒極了。
“可惡,又被這小子給裝到了。”風老四看著寇莊笑吟吟的臉不由得一陣不爽,腹黑的他看到寇莊拖著寬大的道袍準備離開房間,一腳踩住了托在地上的一角,準備看寇莊摔倒在地上。
“啪嗒”。寇莊打開門一搖一擺的走出了房間。
“嗯?”風老四發出一聲驚異的疑問。
“風叔,你又想考教我的功夫啦。”已經走出房間的寇莊把腦袋從門外伸了進來,一臉嘲笑的看著風老四。
“哼。”風老四感覺被冒犯到,大力一甩把門給關上。
“啊。”探著腦袋來不及收回的寇莊發出一聲慘叫。
“喂,金麥基啊。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和孟超明天一早立刻到這個地方逮捕一名叫做劉本奇的中國籍男子。 ”
寇莊正在給自己腦袋上的大包上藥,順便給金麥基打了一個電話。
“頭,什麽情況?”喝的有些醉醺醺的金麥基接到這個電話有些不解。
“其他的明天說,你只需要記住我交代的事情就好了。”並不是寇莊不相信金麥基和孟超,而是關系到葉青能不能沉冤,所以還是不要說的號。
“對了,對方是危險人物,你和孟超要注意安全,什麽情況下可以開槍我相信警校的時候應該教過不需要我再重複了吧。”
劉本奇畢竟殺過人,要是看到警察上門說不定會狗急跳牆。
“yer sir。”一聽到對方是危險人物,想要辦大案子的金麥基瞬間酒醒了一半。
“阿超,我們要發了。”金麥基小跑到酒醉癱坐在沙發上的孟超身邊,抓住他的肩膀拚命的搖著興奮的說道。
“什麽事啊金麥基?”孟超喝的說話都有些不清楚了。
“頭讓我們兩人明天去抓個危險份子。”金麥基壓著聲音說到,畢竟他們房子隔音不好。
“真的?”孟超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看來酒也醒了不少。
“我騙你幹什麽?”金麥基對孟超不信任自己十分的不屑。
“哈哈,我們兄弟兩個就要辦大案了。”孟超拉著金麥基的手興奮的跳著。
這也不能怪金麥基和孟超兩個人過於激動,深水埗平時要麽是葉青這種無頭公案,要麽是泥鰍王這種小偷小摸,他們兩個調到深水埗之後打過交道最多的就是泥鰍王了。